分卷閱讀150
安靜的油豆腐塞rou也很簡單,只需要把rou餡和好,掏空油豆腐塞進餡料就可以開蒸,醬汁什么的調起來就更簡單。 簡單的菜無需花太多時間,只是程風的廚房里的鍋有些少,安靜還特地回她的廚房取了只蒸鍋過來,回來時將包好rou餡的油豆腐放進去,直接開蒸。 四道菜先后出鍋,米飯也在最后關頭蒸好,周緒就像是在廚房裝了監控,及時趕到,剛好幫忙上了上菜。 程風的餐桌是長餐桌,吃飯時安靜還是和他面對面坐下,至于多出的那個人,當然是挨著程風坐,他怕他挨著安靜會被攆出去。 吃飯前安靜先將幾道菜仔細看了看,四道菜按“四筒”的樣子擺放,她面前是糖醋里脊與西紅柿,程風與周緒面前分別是油豆腐塞rou和荷蘭豆。 說實話,程風做的菜單論賣相絕不像是被劃在“難吃”之列的菜,但也沒有太亮眼,就和他的蛋糕一樣,僅僅是平平無奇。 例如荷蘭豆,被他炒出來顏色已經不太青翠,像即將枯萎的秋草色,這是因為他汆荷蘭豆時她回去取鍋了——不然她一定會讓他在焯的過程中加幾滴油和一些鹽,這樣炒出來就是翠翠的荷蘭豆。 安靜依次看了個遍,再抬眼,對面兩人都盯著她。 程風沒什么表情,唯一值得揣摩的就是他的眼神,他現在好像真的在緊張。 相反,周緒面帶笑意,還很不給面子地問她:“看飽了沒?” “……”安靜噎了下,而后舉起筷子宣布,“那就開動吧?!?/br> 話音初落,桌上兩雙筷子就直奔副廚小姐的油豆腐塞rou去,副廚小姐本尊的筷子卻朝西紅柿炒雞蛋伸去。她一度停滯,看去那邊,兩人都已經夾了塊她最想吃的油豆腐包放到碗里,并且程風還一心二用地關注著她。 安靜在他的注視下落筷,將西紅柿雞蛋夾到碗里,就著米飯嘗了嘗。 西紅柿炒雞蛋從來都是一道很有脾氣的菜,無數人能炒出無數種味道,好吃的味道有千百種,不好吃的味道也千奇百怪,然而程風炒出的番茄蛋……她吃下一口,竟然有種什么都沒吃的恍惚感。 “……” 完全想不到評語。 “不好吃嗎?”程風直白問。 “不是的!” 她否認,這畢竟是他的拿手菜,總不能連它都不好吃,只是這味道…… 這味道是她吃過的所有西紅柿炒雞蛋中最——最——最沒脾氣的,中庸至極,甚至連好壞都難以界定。 安靜沉思片刻,采用同樣中庸的話術回答:“其實也還不錯?!?/br> “……” 程風明白了,有點心碎。 其實,自從那天安靜表現出對他的信任以來,他也對自己抱有些不切實際的期待:萬一是他的心態主觀影響了他對自己廚藝的評判呢? 不過現在看來并不存在。 也是,真不錯的話那個愛蹭飯的老頭是不會放過他的。 就在他心碎的同時,桌上另外兩人都嘗起第二道菜,安靜嘗了塊他做的糖醋里脊,周緒則嘗了嘗被安靜評價不錯的西紅柿炒蛋。 吃完,周緒也默了默,在安靜絞盡腦汁想評語時他先評價道:“不錯,廚藝保持得很穩定?!?/br> 他總是一語驚人,安靜被這話打斷思路,反應兩秒后震驚問:“你之前吃過他燒的菜嗎?” 當然,不然程風在店里時干嘛給他拿椅子,還不就是不讓他說話?周緒笑著推推眼鏡,客氣說:“大概兩年前,有幸吃過一次?!?/br> 安靜看看他們,不禁感嘆句:“原來你們這么熟啊?!?/br> “沒有很熟,”程風拒絕被人套近乎,“我那會兒是他老師的病人,他來剛好趕上我吃飯?!?/br> “哦?!?/br> 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在啊。安靜聽完,越發憐愛起程風——周緒說他廚藝保持得很穩定,也就是說他這些年來一直吃這樣的飯菜,就連生病的時候也是。 安靜越想表情越嚴肅,到最后還握緊了拳,看得對面兩人都有些愣。 她這副神情,看起來是要干什么大事。 終于,她在沉默很久后開了口:“以后我教你做菜!” 她難得放開這么大的嗓門兒,認真得像是在宣誓,程風輕怔。 “明天起你就跟著我學!” 旋即,他笑應聲:“好?!?/br> 嘖—— 周緒在一旁搖搖頭,又去夾了粒油豆腐塞rou,心想,還真是兩個般配的傻瓜。 用過午餐,他很識相地準備離開,其實是又被敬先生安排,要去催鎮上兩位老人出鎮做體檢。 離開前他又瞥見餐桌上的花,頓住腳步,趁程風還沒出廚房,小聲問安靜:“我能帶朵花走嗎?” “你要花做什么?” 見她困惑,周緒一笑:“這可是烏托邦?!?/br> 烏托邦? “鐵線蓮的品種?!?/br> 也是他這個精神烏托邦公民的夢中情花—— 烏托邦本是烏有的,但它現在成了一朵花,也許明天,它就會是兩個傻瓜,或者一座小鎮。 83. Club 繪畫教室。 Chapter83. Club 臨近冬月的天空有些孤寂, 除卻下半夜能見到一撇月影兒外,其余時候連云都很少見。 這日早晨,天空依舊只有一彎沒落下的月, 安靜出門后仰頭看了看天, 下一秒就打起哈欠——來傻瓜鎮的第一個冬天, 她居然成了每天都早起的人,真讓人犯困。 花園外,程風坐在自行車上看了過來,她急忙伸手擋住臉,等打完哈欠, 擦擦眼角的淚, 再才小跑出去。 和程風互道早安、坐上他的自行車、將手藏進他的衣兜里、再去往安靜的冬天……冬天的一切都變得格外清晰。 路上, 安靜沒忍住又打起哈欠, 打完第二個哈欠時, 她順勢將臉貼到程風背上。 他的衣服軟綿綿的,帶著點陽光的氣息,這種感覺就像是靠在靠枕上,她不禁舒服得閉上眼。 程風感知到她的動作,一瞬間心底好若晃過什么,分了分神, 接著將車騎得更慢,問她:“昨晚又織圍巾織到很晚嗎?” 安靜驀地睜開眼, 自行車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