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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我和我的妻子,陪著女兒長大?!彼麥\淺笑著,輕咳一聲,眼中卻像是平常一般,沒有絲毫執念,“我以兩成修為注入人偶,請你將人偶務必做的栩栩如生?!?/br> 即使有不舍、遺憾,他終究是將其壓下,以天下和蒼生為重。 制作人偶本是尋常法術。 但以修仙者的靈力、修為注入人偶,制成“活人”,乃是禁術。 器承人魂,逆天而為,后果難以估量。 施咒之人,不得善終。 “…好?!辟M步初眸光微動,“只是,這人偶若是要制作的以假亂真,最好用著一些發絲加入其中……” “我知道,這里,有她一縷青絲?!睙o憾從胸口處,小心翼翼掏出一縷紅繩系著的發絲。 費步初嘆了口氣,卻不知說什么。 他一向期待著這個天下第一的師兄愛上一個人會是什么樣。 但沒想到,師兄不動情的時候宛若清風,無牽無掛,一動情,卻甘之如飴將此生都折了進去。 “那……師兄要怎樣相貌的人偶?!睂⑷伺甲龅暮靡恍?,這是師弟費步初唯一能夠幫無憾的。 “男人偶相貌做的和我一樣吧,女人偶,做……”無憾的話卡到了喉間,如果這對人偶依照他與阿媚做,那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別人,這是他與阿媚的孩子嗎? “相貌一般即可,我等會注入修為,以我與我妻的發絲注入其中,讓孩子感受到我與妻子在陪伴著她即可?!彼D了頓,說道,又補充了一句:“師弟不知我妻長得如何,做出來更是若是男人偶像我像的十成十,那女人偶長了張禍水臉,更以夫妻之名養育孩子,這讓我妻子知道,不得將我毒打一頓?” 他嗓音沙啞,一雙眼中卻仍有玩笑之意,這要命的禁術,讓他說的如同過家家一般。 一如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 費步初鼻子一酸,只覺視線模糊。 他還記得,十六歲時無憾以“天縱奇才”的贊譽,聲名鵲起。 但即使如此,那時候問仙宗的劍庫,卻沒有一柄劍肯認他為主 因為,他是天靈根,靈根過于純粹,凡間的劍鑄成,終究還是凡鐵,無法被之驅使。 劍對劍修來說,意義非凡,劍庫此舉,無非是不認同他罷了。 無憾少年意氣,自是不服氣,他踏遍仙界,尋來鑄劍需要的玄鐵,親自鑄成。 就這樣,一身罕見的靈根,一柄自己鑄成的劍,名聲大噪。 此刻眼前略顯憔悴的男子,和曾經執意親自鑄劍的少年,面容重疊。 原來 他的師兄,從未變過,都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想做的事情,披荊斬棘去做。 想守護的人,用一切去守護。 只為此生無憾。 半年后,人偶制成。 “師兄,真要將這人偶送至凡間?”費步初問道。 那兩具人偶,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也行動自如。 “嗯,無憾的女兒,對她來說,會是一道枷鎖?!睙o憾抱著懷中粉嘟嘟的小女孩,眼中有些不舍,“我前段日子,在凡看到一個男嬰,比我女兒大了半歲,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很快便會克死身邊的所有親人,流浪街頭,到時候,記得讓這兩對人偶將他也收養了?!?/br> “……好,師兄的吩咐我等自當完成?!?/br> “恩,別忘了多照顧一下我的女兒。還有那個男嬰,待他漲一些年歲,便將他收入問仙宗吧,那孩子,怕是前途無量?!?/br> “師兄天縱奇才,侄女又要何時接回來修仙呢?” “我的女兒嘛……我已用兩成修為,封住了她的天賦,還有魔族的血脈,她若有修仙的緣分,那便修行,沒有便作罷?!?/br> 魔修與修仙界,早已不共戴天。 沒有生母生父的庇護,這個孩子,一生都會活的艱辛。 無憾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 他不想她的女兒背負太多。 “那我便走了,剩下的事情,有勞師弟了?!睙o憾放下懷中的孩子,毅然離去。 “誒……師兄,那小侄女叫什么名字???”費步初看著眼前人的背影,突然想起,孩子叫什么名字,他似乎都還不知道。 “姓江,叫婉婉?!?/br> 無憾推開門,被外面的寒風吹了個激靈。 即使屋內燃了爐子,可以多溫暖他片刻,但他沒有回頭。 他知道,這一回頭,他便會再也不舍得走。 他更是知道,此次生離,再見只會是死別。 “江婉婉…是個好名字?!?/br> 費步初喃喃,名字雖好,他卻不知其中意義。 他將人偶送至凡間,與同門的師兄弟懷柔更是常??搭?,儼然是當做了親侄女。 那年雪下的很大,如同鵝毛。 不過片刻便掩去了山路上來往行人的腳印子,滿山素白。 沒有人能看出,誰離去了。 在這來來往往之間,一切和平常一樣,所有人都要繼續往前走。 問仙宗內,誰也不知道江上的那段故事 小魔女媚姬,一雙靈動的杏眼,引第一劍修這朵高嶺之花折于其中。 無憾沒有姓,媚姬亦是。 這段風月往事,也掩藏在了冬日這場簌簌的雪花中,無人知曉。 . . 人間卻多了一對恩愛夫妻。 江公子在江邊認識了一位姑娘,姑娘有些嬌蠻,但在江公子眼里,卻獨一無二。 他們成了婚,感情極好,如蜜里調油。 第二年,夫妻二人得了個女兒。 江公子有時候會抱怨妻子太過嬌蠻,希望女兒溫柔嫻靜一點,于是給女兒起名,叫——江婉婉。 即使江夫人有些生氣,卻也只是嗔了一聲,錘了自家夫君一拳,沒有反對。 后來的某一年,修仙界傳出了第一劍修隕落的消息,連人間也在紛紛議論。 街頭在給女兒買著小玩意兒的江夫人一愣,淚水奪眶而出。 “呀,江夫人,怎么哭啦?回頭你家夫君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咧…” 江夫人此刻好像回過神來一般,后知后覺的擦擦眼淚,更不知道為何心口似乎空蕩蕩的。 . . 場景外,沈陵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卻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劍。 “……沈師弟,你可還好?”阮羨鸞在心中嘆了口氣。 幻境里的畫面雖然殘缺,但是也足以旁觀者明白來龍去脈了。 沈陵看著幻境中的兩具人偶,自然認得出那是將他養大的江伯父和江伯母。 原來許多事,從一開始便注定了。 他本該餓死街頭,是無憾收養了他。 這柄劍,本就是為天靈根而筑的。 但最令人瞠目結舌的,還是江婉婉的身份。 扳指中的劍意為何傷不了江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