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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天的場景,阮羨鸞二話不說,將沈陵拽到一邊,躲藏起來。 二人的眼前,此刻游走著一堆裝扮奇異的魔族修士。 “聽說了嗎,魔尊身受重傷后終于醒了……” “可不是嘛,給我們的小公主都擔心壞了,剛才小公主一聽魔尊醒了,高興的不得了呢……” 兩個魔修嘰嘰歪歪的說著,從二人身邊經過的時候,直接忽視了二人。 此刻,阮羨鸞低頭,看向手中抓住的那只手腕,愣了愣。 方才一睜眼,她便發現眼前的地方并不是人界,也不是修仙界。 幻陣的恐怖她也見識到了,更不敢掉以輕心,當即就將沈陵拽到一邊,一時也忘記了分寸。 她松開沈陵的手,清清嗓子,道:“沈師弟,依你看我們該如何?” 那兩個魔族的修士沒有發現他們,但阮羨鸞也不敢一下就斷定這里是幻境還是真實存在的。 “靜觀其變?!鄙蛄晔栈亓耸?手上似乎還有剛才被握緊的力度。 “嗯?!彼麄兌荚谶@里栽過跟頭,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二人一番打探后,最后來到了魔殿附近。 魔殿中,一名稍微有些年歲的魔修坐在王座之上,眉宇之間仍有病色。 但即使如此,他說話依舊中氣十足,“阿媚,你如今已經十六歲了,魔族的重擔,你也該試著擔起來了?!?/br> “是?!泵邪⒚牡纳倥c點頭,卻絲毫沒有將話聽進去。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阮羨鸞自然明白——王座上的是剛醒的魔尊,而少女自然是方才那兩個魔修口中的小公主。 魔族,修為飛速,修行方式殘忍,壽數卻遠遠勝過人族和妖族,但魔族的功法卻特別容易走火入魔。 修為越高,走火入魔的風險也越大。 人族可以修仙,接著渡劫飛升,魔族也是如此。 但魔族修行的路太過輕松,且魔族的功法會在筋脈之中沉甸下很多的濁氣,往往修為越高,殺心越重。 當修為到達了一定境界,更是容易走火入魔,生出心魔,最后被自身的心魔撕碎。 “阿媚,這次你去人界,務必要找到昆山玉露的下落。若有了它,我們魔界方可長盛不衰,一統三界?!崩夏ё鹣袷敲钜话愕?。 阿媚自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魔族的長老在她耳邊說了很多次,她的耳朵都要聽出了繭子。 “阿媚知道了,阿媚是唯一的公主,是未來魔族的希望……”少女像是背書一般搖了搖腦袋,復述著。 那雙杏眼清澈動人,閃著靈動的光。 老魔尊看到阿媚這幅樣子,也不知說什么好,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阿媚出了魔界。 “昆山玉露”四個字一出,阮羨鸞和沈陵皆是眉頭一緊。 這東西,一直有在聽聞,但二人卻始終不知道這是什么。 但此刻,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都沒有說話,而是跟著小公主媚姬的腳步。 小公主媚姬鮮少出來,這是她第一次到人界。 這趟明明是有任務在身,卻被少女當成了旅行一般。 “公主……你真的要去那邊嗎?” 兩個魔修相互看了看江上的花舟,面露難色。 但媚姬絲毫沒有發現二人神色古怪,揚起下巴,“有什么地方是本公主不能去的嗎?” “可……那地方是人間男子循環作樂的地方啊……公主還是別去了,免得污了自己的眼?!币幻蕹鲅宰柚?,這次來人間,被小魔女到處帶著游山玩水不說,更是闖下了不少爛攤子。 “嗯?你是在替本公主做決定嗎?”阿媚瞪了他一眼,戲謔一笑,一雙杏眼眼中盡是頑劣,她在魔界向來無法無天,是出了名的小魔女。 而且這兩名魔修本就是來做她的護衛,根本做不了她的主。 她足尖輕踮,使了一個隱身的術法,約到了花舟上,看著幾個人間的舞姬跳舞。 人間女子身姿曼妙,即使只著輕紗,卻也比不上她們魔族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柔弱不堪,即使風情萬種,卻舞不動刀槍劍戟,半點沒有她們魔族的女子英姿颯爽。 阿媚很快就沒了興致。 正欲離去之時,卻看到幾名舞姬環著一名舞姬,將她送出來。 這是今夜的花魁,她蓮步輕移,柔弱不堪,卻有著這一眾女子中不一樣的味道。 花魁身姿綽約,舞姿曼妙,她衣裙紛飛,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連阿媚眼中也有一絲驚艷,但她卻并沒有繼續欣賞下去的念頭。 她是魔,她看到美好的事物,從骨子里生出的玩弄之意,她只想摧毀。 眨眼之間,江上突然刮起了大風,將花舟吹的東搖西晃。還有江水,突然激烈的拍打著花舟。 女子和達官貴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方才的紙醉金迷的氛圍蕩然無存。 變故陡生,而始作俑者彎唇,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頑劣至極。 看著張皇失措的眾人,她就在橋上,冷冷打量。 但她似乎嫌熱鬧還不夠大,又在須臾之間,跳上了花舟。 此刻花舟上盡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誰也沒注意到突然多出來的阿媚。 她捏了一個訣,想要一把燃了花舟。 她想看看這些達官貴人是選擇在花舟上被烈焰焚燒殆盡,還是跳入冰冷的江水中。 她正欲放出火時,魔族血液里帶著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她寒毛乍起。 阿媚雙瞳放大,掐滅了手中的火焰。 她能感覺到,附近有一股強大霸道的劍意。 那道劍意,霸道卻又純粹,像又冰冷。 盡管如此,阿媚能從那道劍意中清晰的感覺到劍意的主人修為是何等高深。 那道劍意,斬開了她在江水上施的法術,意在維護這船上的凡人。 如果換個人,多少會收斂一點,知難而退。 只是 她是阿媚。 是魔族無法無天的小公主。 阿媚眨了眨雙眼,從來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她輕輕拿起了手邊的燭臺,然后松開了手腕。 燭臺滾落,火舌卷上了花舟上的紗幔,然后一點一點的向上蔓延。 “著火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隨即船上也亂作一團。 船下是冰冷的江水,船上是火海。 一時間,不論是尋歡作樂的客人還是獻舞的姬子,更加亂作一團。 于是,接二連三的有人跳入江中。 阿媚看著他們爭先恐后的樣子,覺得甚有意思。 正在她考慮要不要再添一把火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人攥在了手中。 她轉頭,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 卻對上了一雙狹長的眼,那雙眼,十分平靜,沒有什么情緒。 阿媚正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