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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舊像是棺材里倒出來的一具骷髏,形容枯槁,面色憔悴。此刻讀書人身著寬大的袍子套在他身上,就像是農田中的稻草人,套著寬大的衣裳,在驅散嘰嘰喳喳的雀兒,幾日不見,他像是蒼老了十歲不止。 阮羨鸞看到他時,嚇了一跳,問道:“姜秀才有何所求?” 姜秀才長嘆一聲,聲音沙啞,像是粗糙的沙礫:“你們是修仙人。我想問問,我的女兒,如煙,為何死了?!?/br> 阮羨鸞瞳孔放大,如她所想,如煙的死,另有隱情。 她將姜秀才引入客棧,示意等會再說。 此時,除沈陵外,另外三人面面相覷。 待阮羨鸞說完來龍去脈,三人突然明白了為何阮羨鸞要在這里設立一個算卦攤,又予人治病。 江婉婉抱住阮羨鸞的胳膊,“我就說大師姐一直不將金銀俗物放在心里,怎么這次竟然和我們一起搞起這些賺錢的小玩意,連陵哥哥也跟著一起,原來如此!” 江婉婉突然覺得儲物囊中的那盒胭脂有些燙手,有些過意不去,陵哥哥買了一盒胭脂給她,接下來卻要擺攤算卦,來維持接下來的開銷。 濟云帆作揖:“大師姐運籌帷幄,借我們的攤子放出消息,那盧秀才自己心甘情愿的找上門來!” 萬輕舟抱拳:“大師姐高明,打蛇打七寸,這招引蛇出洞十分厲害!” 阮羨鸞扶額掩面,“二位師弟謬贊?!?/br> 內心卻在捶地大笑,其實,她有些懶得查了,只是單純的沒事情干,她覺得有男主在,按照原著的時間條,男主自己會捉狐妖,不用她cao心,她跟著拜算卦攤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沈陵沒有說話,只是唇角彎了彎,散漫的掀了掀眼皮,算是默認。 沈陵只是因為,囊中羞澀…但他不能說,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因為囊中羞澀,和糾纏他一生的死對頭阮羨鸞,帶著自己一直保護著的江師妹,還有兩個上輩子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同門一同算卦擺攤,只為銀錢幾兩。 五人各懷心事。 眾人在風月客棧的院子中布下了一個陣,防止幾人的談話被外人知曉。 阮羨鸞開口,帶著幾分質問的問道姜秀才:“姜秀才,你是如煙的父親,可否告訴我,如煙究竟是怎么死的?” 姜秀才捂住臉,悲痛不能自抑,“如煙,在我給他和盧書成定下婚約時,抵死不從,甚至卷了包袱逃跑,被我抓回來后,關在屋里,過了幾日,又逃跑了?!?/br> 姜秀才陷入了沉沉的回憶,整個人籠罩在悲傷之中,像是稍有風吹雨打,整個人就能倒下,他紅著眼,沙啞著嗓。 半年前,如煙尚未及笄,花間鎮如煙美名傳遍四處,那時候媒人踏破了他家的門,他都未點頭同意,他覺得前來求取的人胸無點墨,半點配不上他天仙似的女兒。他想,他的女兒要嫁的夫婿得有狀元之才,勝過李杜,因此他一直沒有同意。 阮羨鸞蹙眉:“不是你說如煙早有未婚夫的嗎?怎么又成了所有人都配不上你的女兒?那盧書成又是怎么來的?” 姜秀才此時已是淚意涌上,他哽咽:“我未曾給如煙定下婚約,直到她帶回一個男子,跟我說他們已私定終身…” 那時候如煙快要及笄,怕自己被自家老爹亂許了個人,于是她帶著自己的心愛之人回到了家中。 那個男子,叫非晚。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紅衣,雙眸明亮如星,生著一雙極好看的狐貍眼,神色慵懶,卻不顯女氣,反而有一番別樣的豐神俊朗,風流自成。 與如煙站在一起,宛如一雙壁人,郎才女貌,倒有幾分登對。 如煙說,這是她心悅之人,非他不嫁。 姜秀才問道,姓甚名誰,家中幾人,人丁幾許,可曾有功名在身? 無姓,叫非晚,無父無母,孑然一身,不通文墨。 阮羨鸞心想,長嘆一聲,這樣去求親,難道不會被打出去嗎? 你去見女方家長,人家問你:幾歲啊,家里幾口人啊,做什么工作啊,學歷是什么,考了公務員了嗎,年收入多少啊,安穩嗎? 你說:我無父無母,就一個人,無業游民,只有臉長得好看。 這、這不就是個吃白飯的小白臉嗎? 女方家長又問:那你拿什么娶我女兒? 你說:拿愛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果不其然,姜秀才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不少。 此時如煙并未察覺,依舊興致勃勃的說:爹,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此生非他不嫁! 如阮羨鸞所想,彼時姜秀才大怒,將手中的茶盞丟了出去,怒喝一聲:“成何體統!” 茶盞飛出,在空中蓋子與杯子分離,熱氣騰騰的茶向非晚撒去。 非晚卻沒有躲,任茶水撒了一身。 不歡而散。 第9章 狐妖的救贖(有修) 萬輕舟點頭,表示贊同:“猜到了,如果有這么個人想娶我女兒,除了好看一無是處,我一定給他揍一頓?!?/br> 姜秀才繼續說道:“鎮上嫁娶,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了讓如煙死心,我這才給她和盧書成定下婚約,盧書成這孩子老實,我與他父親熟識,更有功名在身…” 姜秀才是個讀書人出生,讀書人迂腐,看不上非晚,在他眼中,非晚只是空有皮囊,男兒需得功名傍身,否則皆不是良人。 五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沉默的有些詭異,只有姜秀才泣不成聲:“后來就是如煙逃婚,我把她押了回來,讓她在家中繡嫁衣,結果這丫頭不死心,又逃了一次,卻再也沒有回來?!?/br> 他和盧書成一樣,前言不搭后語,沈陵開口打斷:“那你如何知道如煙姑娘已死?” 面對沈陵的疑問,姜秀才竟然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記憶中根本沒有這一段! 人會下意識逃避腦海中的所想,會自然而然的遺忘悲傷的記憶,姜秀才沒有大辦葬禮,他不相信女兒已死,只是草草下葬,立了個衣冠冢。 后來他更是整日借酒消愁,渾渾噩噩,現在沈陵這么一問,宛如一語點醒夢中人。 …… 只是姜秀才的記憶凌亂,壓根記不得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好像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非晚…究竟是誰?” 所有的謎題好像只有找到這個人才能解開,一環扣一環。 沈陵沒有說話,只是胸有成竹的道一聲:“走吧,去找盧書成?!?/br> “他”等我們很久了。 日頭落下,夜色降臨,冷白的月光投散在大地,更顯得盧宅門口有些清冷幽森,竟有些陰森森的恐怖,除阮羨鸞、沈陵外,三人來到這里時都有些緊張。 他們只是普通的修仙弟子,尚未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