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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得好好想想要不要給小宇打電話讓他今天晚上過來,你要是不樂意住我那小破房子,那我只能找別人陪我了?!饼R季嘖嘖了兩聲,心里直喊這人虛偽,相好都被自己落街上了,他從哪兒再去找個相好。敖先生回答他說既然這樣那就勉為其難的去他家將就一晚好了,齊季鼻子里冒了聲冷氣,懶得同他再貧下去。敖先生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微笑的看向窗外。將車窗玻璃搖下一些,路旁香樟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閉上眼再感受下這宜人的氣候,這么好的中國,也不知道當年哪根筋抽抽了非要去澳大利亞。心里默默的感嘆了下這回不去的六年時光,說得悲涼點那算是寂寞如塵的日子,沒朋友沒家人,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兩個人熟到最熟的境界那便是即使待在一個空間里彼此沉默不語氣氛也不會尷尬,敖先生轉頭看了看正認真開著車的齊季,這才想起自己當年毅然離國的原因,多多少少是跟這小子是有些關系的。敖先生的父親同齊季的父親一樣同屬于這個城市的上層官員,兩人若是聯手幾乎能遮了這個城市的半邊天。當年齊季他爸在得知自己兒子是個同性戀后所表現出來的強硬手腕,讓敖先生覺得自己在這兩個父輩的人面前像只沒有反抗之力的雛鳥,但如果想要同他們對抗,就必須要爬到同他們一樣甚至更高的高度。敖先生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毅力也沒有那樣的心力去筑一座能同他們對抗的堡壘,所以他便選擇逃去一個他們能力觸及不到的地方。只是沒想到在外面一待就是六年,這一回來卻又像是打回了原型,還是寄居在他們的網中。其實他從小到大都未受到過多少約束,這一系列婉轉的反抗手段倒更像是年少輕狂時的叛逆,僅僅為了證明自我,證明他不用在那張□□下依舊能比其它人過得更好。見他在發呆,齊季便問他在想什么,敖先生伸了個懶腰,又連著打了個哈欠,說他只是有些困了。齊季點了點頭,便將車開快了些。到了齊季的公寓后,敖先生問齊季要了套衣服,便同在自己家一樣自顧自的洗澡去了。齊季剛進家門就接到了電話,那一臉賤樣用胳膊肘都能想到是誰的電話。雖然累,但因為時差的關系,敖先生反倒睡不著了,他不睡齊季當然也不能睡。打開冰箱,里面除了啤酒就是礦泉水,一看就是沒人疼愛的主兒,拿上幾罐,兩人往客廳沙發上一坐,擺足一副要徹夜長談的模樣。“剛才同何宇聊了幾句,就說起了郝放的事兒,怎么,有沒興趣聽聽?”齊季挑了挑眉。“要說就說,別指望老子求你說,就你那一副長舌婦的心腸,不找個人絮叨絮叨晚上你能睡得著?”敖先生太了解這人,從小到大,一聽見什么值得磨嘴皮了的事兒就立馬要告訴自個兒,他不找別人說就找自己說,要拿意見的不拿意見的都喜歡說,就連他出國的那幾年里也消停不下來,隔著整個地球的直徑他一個國際長途能打上兩三個鐘頭。敖先生有時候會問他,難道除了自個兒他齊季就再交不到一個朋友了?人家齊季是這么說的,嘮嗑的對象不比處的對象,不稱心了大不了再換一個兒。換個人嘮那感覺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就像你從小就往一個馬桶里尿尿,再換個馬桶雖然也能尿,但感覺不一樣,尿得也不順暢。聽了這話后敖先生回答他說,看來我這個馬桶還挺高級的你一尿我還能跟著哼哼幾聲可我見你那順暢的樣兒我打心眼里不舒服特盼望你能得個尿頻尿急尿不凈的毛病最好伴隨著性生活不和諧為了你的健康著想從今天起你一定要是別往我這馬桶里尿了就這樣吧再見。敖先生一口氣將放說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也不等對方回話啪的就把電話掛了,自那過后一個月敖先生再沒接過這人電話。敖先生是典型的天蝎男,兩個天蝎男湊一塊那就是復仇者聯盟,誰惹誰死得快。被眼前的人看穿后,齊季干笑了幾聲,也不再故弄玄虛的就直接把話閘子打開了,他說:“就今天那幾個來找茬的小子,是以前跟郝放一起混街頭的,他上高中那會兒就是個小流氓,雖然成績一直好得沒話說,但和學校里的人幾乎不怎么近乎,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小宇說他這人就像個狼崽子,在異類面前從來就是副清高冷漠的模樣,誰也接近不了?!?/br>狼崽子這比喻倒還挺貼切,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兒,郝放倒挺像條炸了毛的小狼,那眼神雖然惡狠狠的但卻感覺不到一絲威脅性。“不過自從親爹被人當街砍死后便消停了,那幾個小子之前同他關系特別好,但郝放似乎沒告訴他們他爸的事情,就單方面的疏遠了他們,其實這事兒換成誰也會心里不舒服的,他們會來找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饼R季說完,仰頭喝了半罐啤酒。“他爹被人砍死,因為郝放嗎?”敖先生聽到這話有些吃驚。齊季回答他說:“哪兒能啊,他爹是個比郝放還混的混世魔王,就咱們吃燒烤的那條街,都是他爹的地盤,平常也不工作,就靠收保護費過日子。據說因為打殘了人蹲了好幾年牢,這一入獄,老婆就帶著兒子改嫁了。郝放他爸出來后,當然還是想著自己進去前養家糊口的地盤,可監獄外面的世界是瞬息萬變的,等他出來哪還有他混的地方。這一惹錯了人,命就給搭了進去,連兇手是誰都找不著?!?/br>“真想要查還能查不出來,我要是郝放,哪怕是槍斃也非得抄了那人的家不可?!卑较壬鷵破鸩弊由狭嗣聿亮瞬令^發,聽到郝放遭遇就像是看見一只桀驁不馴小狼突然失去了大狼的保護,本來囂張跋扈的一只小狼瞬間像條小狗一樣縮起了尾巴,那模樣肯定誰看了誰都不舒服。“郝放他無權無勢的,比不得咱,除了認命還能怎么辦?!?/br>敖先生聳了聳肩,將腦袋往沙發背上一靠,無奈的說:“誰說不是呢?!?/br>喝空了幾罐啤酒,兩人又聊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等到都打算回房睡覺時,齊季折過頭來說:“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就當不知道,不然小宇知道了又該說我多嘴了?!卑较壬硨χR季伸手比劃了一個OK,心里卻將他狠狠的鄙視了一番,他這對象還不是尋常人。敖先生這夜失眠到將近凌晨,可能是時差,也有可能是因為認床。萬籟俱寂的夜里容易滋生些摸不清拿不準的東西,一點寂寞半絲惆悵都恰到好處,滿足了他的嬌情,這使他覺得自己還帶些詩情畫意,還不至于被這個世界凍得像個冰雕般堅硬不摧。他算是個非現實主義者,齊季老說他總是把現實活進了夢里,可又想把夢做成真的。其實他知道這世界上不會有那么好的事兒,如果一個人能在夢境與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