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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來看看能不能在不傷害原有文件的前提下重裝……”他腳步發虛,后退兩步,背脊撞在背上,羞得無地自容。嚴嘯忍住笑,撿起地上的鑰匙,不客氣地打開門,招呼“二胖”道:“成,進來看看吧?!?/br>何辛洋覺得看人又有重影了,進門時一個踉蹌,直接栽到嚴嘯的手臂上。嚴嘯扶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不就是下載了幾部黃片兒嗎?沒事,我不跟程兒和昭凡說。男人嘛,誰沒個1T的儲備呢?下次想看找我要,我那兒多了去,高清無碼,沒病毒沒插件,綠色環保??赐陝h掉就是,別給程兒發現。你程哥忒保守,純情得跟處男似的?!?/br>何辛洋越聽越羞愧,抓住桌子角恁是不讓嚴嘯扶,黑哥護他,警惕地沖嚴嘯直嚎。“二胖”從工具箱里掏出硬盤和幾根數據線,一邊查看中毒情況一邊感嘆“這電腦配置真他媽高,少說得一萬七八了吧”。嚴嘯笑著附和:“差不多,中毒嚴重嗎?能修?會不會損壞硬件?”“現在哪知道,等會兒試試唄。不保證里面的文件都在,確定重裝我就動手了?!?/br>何辛洋心臟往下一沉,喉結滾了滾,干澀地喊道:“等一下?!?/br>嚴嘯回過頭來,看好戲似的瞅他,“等什么?明天你程哥就回來了,你想讓他知道你下小黃片兒?”他咬咬下唇,身子靠在門框上,呼吸因為驚慌而愈來愈快。一萬七八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現階段根本賠不起,但更讓他不安的是視頻本身,他不敢讓程哥看到,甚至不敢讓嚴嘯看到。進退維谷,左右為難。“二娃”抖著腿喊:“裝不裝???你們誰做主?”嚴嘯指指何辛洋,聳肩道:“問他?!?/br>他怔了3秒,低聲道:“我,我問問程哥?!?/br>“我去?!眹绹[“嘖”了一聲,“你要告訴他你干了什么?”他沒有回答,拿起手機重重嘆了口氣,這才按下“呼叫”。程洲桓剛和當地法律界的朋友喝完下午茶,一見屏幕上一閃一閃的“洋洋”,狹長的眼角頓時彎出一抹溫柔。接起來,輕聲道:“洋洋?!?/br>何辛洋像機器人似的一字一頓道:“程哥,家里電腦被我弄壞了?!?/br>“哦?”他有些意外地挑眉,“怎么回事?”何辛洋聲音壓得很低,說瀏覽網頁時不小心點到漂浮的色`情廣告上,沒來得及退出,就中毒了,現在需要重裝,不知電腦里有沒有什么重要文件。程洲桓被這蹩腳的理由逗樂了,身為即將30歲的老司機,他哪會不知道什么會中毒,什么頂多卡一卡網速。點擊色`情廣告不可能使電腦崩潰到需要重裝,洋洋這話一聽就是在撒謊。可他并不覺得生氣,反倒升起一種新鮮的喜悅。洋洋對他撒過慌嗎?好像沒有。即便有,也是不傷大雅的小慌。他嘴角悠悠上揚,語氣卻沒有絲毫笑意,“等我回來再看吧,桌面上有一些關鍵文件,重裝如果丟了很麻煩?!?/br>何辛洋心沉得更厲害,腦袋耷著,內疚與羞愧像荊棘一般纏在身上,絞得他動彈不得。程洲桓假裝不悅,客氣地問他輸液后有沒感覺好一點,他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低聲說:“程哥,對不起?!?/br>程洲桓心頭一酥,明知他還生著病,卻繼續拿著腔調捉弄,“嗯,那就這樣吧,電腦先別動,等我回來再看?!?/br>放下手機時,何辛洋沮喪得就像泡菜壇子里撈出的過期豇豆。而程洲桓卻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喜滋滋地琢磨他此時的表情。慣于溫柔的人,往往更善于使惡。嚴嘯是程洲桓穿開襠褲時就混在一起的兄弟,此時一見何辛洋的表情,就差不多猜出姓程的大尾巴狼說了什么。“二胖”拍著桌子喊:“裝不裝?給個話!”何辛洋蔫揪揪地搖頭,“不裝了,對不起,讓你白跑一趟?!?/br>“二胖”正要罵娘,嚴嘯已經從錢包里抽出100塊錢,笑著遞上去,“誰說白跑一趟?上門費總有吧。兄弟拿著,趕明兒這電腦的主人回來,如果確定要重裝,我們還是找你?!?/br>“二胖”拿了錢,罵娘臉立即變成認爹臉,嘿嘿笑了兩聲,收起工具箱揮手道:“成,我隨叫隨到!”門合上時,何辛洋又嘆了口氣,感覺心臟已經沉到了腳板心,架十座吊塔都拉不起來。嚴嘯從保溫罐里舀出魚片粥,一臉事不關己,“沒事兒,壞了讓程兒再配一臺就是。來來來,嘗嘗對胃口不?!?/br>他精神恍惚地走到桌面,落座時眼前一花,恁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嚴嘯蹙眉,撈他時摸了摸他額頭,覺得不對,找來溫度計一量,居然燒到了近41度。這溫度,怕是比他輸液前還高了。嚴嘯罵了聲“cao”,立即將他打橫抱起來。驅車送至最近的醫院時,他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一番降溫后,他被推進病房,強制住院。嚴嘯跟醫生打聽病因,得知誘因是受涼,但深層次的原因恐怕是長期的積勞,可能還有心理上的原因,例如突然感到難以承受的壓力。嚴嘯嘴角一抽,謝過醫生,邊走邊給程洲桓打電話,開口就是:“程兒啊,我建議你現在就去買個鍵盤,跪一晚上再回來?!?/br>程洲桓是次日中午的航班,聽完嚴嘯的叨叨逼立馬改簽至最近一班,推掉晚上的飯局,心急如焚地奔向機場。內疚得抓心撓肺,恨不得立即趕到醫院。明知洋洋病著,卻偏要冷漠地捉弄。相處一年多,又不是不明白洋洋小心藏著的卑微與倔強,還非得往洋洋的弱點上戳……他臉色極其難看,跟殺手似的一聲不吭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上,嚇得上機后喋喋不休的母女倆再不敢說一句話。回到山城已是夜里9點,嚴嘯打來電話說洋洋燒得沒下午厲害了,吃了些東西,已經睡下。他稍稍安心,沒顧得上回家放行李,直接趕去醫院。嚴嘯見他來了,甩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笑,揚長而去。他坐在病床邊,見洋洋睡夢中還皺著眉,心尖又隱隱泛痛。護士來換輸液瓶,他側身讓向一旁,座椅發出輕微的響聲。何辛洋醒了,看清是他時兩眼突然睜大,眸底漾出迷茫與驚訝,還有十分生動的慌張。他彎下`身子,摸摸病小孩的額頭,又將自己額頭也貼了上去,聲線溫柔得像從鵝卵石上輕輕淌過的泠泠溪水,“醒了?感覺好些沒有?”何辛洋燒了一天,反應有些遲鈍,與程洲桓額頭相觸時還愣著,這會兒反應過來了,頓時覺得臉頰像著了火一般燙。他用力往被子里縮,蓋住半張臉,眼中緊張與愧疚各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