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草。三流作家嚴嘯受校方所托,拍一部特警題材的微電影。一日在校園里取景,對校草一見鐘情,從此換著方兒跟人家黏在一起。昭凡卻是個直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那種,有嚴重的英雄主義情節,與擅長寫中二英雄的他相談甚歡,拿他當知己哥們兒。感情漸濃時,嚴嘯表白,昭凡先是震驚,而后和他打了一架,幾乎是單方面碾壓。完了兩人坐在訓練器械上喝酒聊天,居然說好以后還當好兄弟。畢業后昭凡被分到山城,幾年下來,成了市局最厲害的特勤狙擊手。嚴嘯忙著寫書編劇本,與他始終保持著“好兄弟”的關系,一年小聚幾次,似乎也沒有非分之想。但這一次常駐山城,嚴嘯那埋了好幾年的心思又冒起來了,非得追到昭凡不可。昭凡到底是入了社會,比當校草時成熟許多,不再揮拳相向,甚至答應相處著看看。但時至今日,嚴嘯還沒通過實習考核。不過這倆似乎樂此不疲,互相在嘴上占著彼此的便宜,實際卻連吻都沒接過。程洲桓偶爾會神經質地想,如果嚴嘯把昭凡掰彎了,昭凡卻轉過來追洋洋,那就事兒大了。律所給何辛洋的薪酬相對固定,3500塊錢一個月,加班費、餐補、公交補貼等另算,每月扣除五險,到手差不多3600元。這收入自然不算高,也低于他送快遞時的工資,但勝在穩定,更勝在有時間與精力備考。山城生活成本不高,很多重點大學畢業的文職白領,忙碌一個月也才拿3000多元。何辛洋知足,也清楚自己的目標,更明白若不是因為程哥,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一份工作。他懂得感恩,每月領到工資的第一件事就是轉1200塊錢去程洲桓卡上。當初程哥跟他說,房租直接從工資卡的扣,實際cao作時卻遇到了麻煩。發工資的事兒歸人事負責,劉姐不可能在他的應發工資上莫名其妙扣除600元。第一個月,他取了1200元現金交給程洲桓,說是房租加生活費。程洲桓只肯象征性地收200元作為生活費,他卻堅決不接剩下的400元,還當著程洲桓的面認真算了一筆賬,得出各項開支加起來約600元的結論,誠懇地說:“程哥,你收著吧。你給我住處和工作,我不能連吃的用的也總是占你便宜?!?/br>程洲桓只好收下錢,將存放“小太陽教育基金”的借記卡卡號抄下來給他,說以后不用拿現金,直接轉在這個賬戶里就行。何辛洋把寫著卡號的紙條收好,按月打賬,剩下的通通存起來,平時緊巴巴地捂著,只有往家里買菜時十分爽快。如果不用加班,兩人會一同買回晚餐的食材,程洲桓做兩三小菜,何辛洋洗鍋涮碗?;锸抽_支已經算在600元生活費里了,買菜的錢自然是程洲桓出。但何辛洋擔心自己吃得太多,時不時也會再掏腰包,買一些當季的蔬菜水果和不那么昂貴的rou類。程洲桓從來不勸阻,也不叮囑他節約,卻會跟他一起去小區附近的菜市場,在鼎沸人聲、撲鼻異味中挑挑揀揀。律師頭子想,洋洋今后再也不用為錢發愁。轉眼就是5月,高考臨近,最后一次摸底考試近在眉睫。一天下班后,程洲桓載著何辛洋穿越半個城市,繞去南開中學,指著校門里長長的林蔭道說:“后天和大后天放你兩天假?!?/br>何辛洋不明就里。南開中學他是知道的,山城中等教育第一學府,高中如果能進入它的文理重點班,大學考入“211”與“985”不是問題。那里的學生爭的是國內排名前十的名牌大學,一部分還會提前被國外的名牌大學錄取。不像他們縣里的中學,一年能出個考上一本的學生都不容易。程洲桓說:“我本來想托人讓你參加今年的高考,提前感受一下考場氣氛,這樣明年才不至于太緊張。但想起這茬兒的時候已經太晚,錯過了報名時間。高考監管很嚴,混進去雖然不是不可能,但萬一出了岔子,被發現就麻煩了,所以只好退一步,選擇摸底考試?!?/br>何辛洋睜大眼,驚訝又激動,“程哥,你的意思是我能在這兒參加摸底考?”程洲桓溫和地笑,“怎么,緊張了?”何辛洋眼底泛光,心臟砰砰直跳,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走進南開中學的教室,與就讀于此的學生同做一張試卷。能進入南開中學的只有兩種人,一是憑成績考入,一是憑金錢“買”入,他初中成績一般,家境更不用說,自是兩樣都不占。剛到主城時,他四處找工作,幾次路過南開中學,看著三兩成群出校門買小吃的同齡人,心中就會升起近乎失落的羨慕。如果將人生比作賽跑,他就是那輸在起跑線上的人。別人都已蹲在線內等待裁判一聲槍響,他還沒日沒夜地打著工,只為攢夠那一雙跑鞋的錢。程洲桓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還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回神回神,別是緊張得不敢參加摸底考了吧?”“不是!”他音調略微拔高,眸子里燃起一簇小小的火。那收斂又張揚的光芒刺進程洲桓的眼中,令向來沉穩的律師頭子都驀地一怔。半晌,他呼出一口氣,認真地說:“謝謝程哥?!?/br>程洲桓并不知道,洋洋過去也有參加摸底考以熟悉考場氣氛的打算。17歲的少年在工作之余拼命擠出時間,挨個詢問附近的中學,打聽能不能參加考試。政策是允許的,實際卻沒有一所中學愿意收他。那時他不懂,以為是自己手續沒辦全??爝f站的小哥們知道了卻哈哈大笑,說他太天真。他聽得云里霧里,老板拍著他的背道:“這種事,得找熟人才能辦啊?!?/br>他一時啞然,明白過來后只得放棄。要說熟人,他當然是有的,但都是和他一樣的快遞小哥,檔次最高的也不過快遞老板。他們之中沒有一人,能作為他打通學校關系的“熟人”。后來認識了程洲桓,他卻淡忘了摸底考的事,潛意識里也不愿意麻煩程哥。然而他不說,程哥卻已經為他打理好。程洲桓停好車,帶著他步入校園。晚霞留戀初夏的欣欣向榮,遲遲不肯褪去,霞光濃墨重彩地鋪在教學樓后,映出一幅生動又誘人的畫。大部分學生已經回教室上晚自習,少數體尖生在運動場上揮灑汗水,教學樓里時不時傳出老師分析試題的聲音。何辛洋駐足凝望這幅不可及的畫,眼神深處,是含笑的羨慕,與落寞的希冀。程洲桓心中動容,動容中夾雜著心痛。他拉了拉何辛洋,指著二樓右數第三間教室說:“后天就在那間教室里考試,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