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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挺拔,嘴角自然往上翹,雙眉英氣,眼眸有神,平日看著充滿活力,睡著了卻顯得清秀招人疼,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有勁的小扇子,給這張帥氣的臉再添幾分生氣。程洲桓剛想湊近再看看,何辛洋就醒了,揉揉眼睛,聲音帶著迷糊的倦意,“到了?哎我怎么睡著了……不好意思啊程哥,謝謝你送我回家?!?/br>程洲桓笑著搖頭,想送他上樓,他卻執意推辭,“不用了程哥,這樓晚上不好走,你走不習慣?!?/br>畢竟認識不久,程洲桓“嗯”了一聲,囑咐道:“那你小心,早點休息?!?/br>何辛洋下了車,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程洲桓在車里等了很久,才看到筒子樓三樓的一戶亮起了燈。這天回家,他泡在浴缸里,略顯自責地想,如果不是自己那無聊的玩笑,何辛洋哪里用得著打兩份工?他滑入水中,吐出一連串水泡,想幫助何辛洋一把,又苦于沒有理由。何辛洋是窮人家的孩子,但腰板挺得很直,也許生活中已經遇上很多不公與挫折,但始終懷著一顆向好的心,不抱怨,不自慚,做著力所能及的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工作,不放棄希望,將來一切都會好起來。對這樣的孩子來講,施舍是一種莫大的侮辱。程洲桓抹掉滿臉的水,嘆了口氣。次日他在家里處理幾份資料,臨近中午才開車去事務所,經過快遞站點附近時看見何辛洋坐在三輪車上,拿著一個白面大餅賣力地啃著。那大餅他見過,1塊錢一個,沒營養,沒味道,但量大管飽,是來這個城市打工的人最喜歡的食物。他將車開過去,滑下車窗打招呼:“送貨呢?”何辛洋一見他就笑了,“程哥!”“午飯嗎?怎么在路邊吃?”程洲桓指了指白面大餅。“嗨,餓得不行,馬上又得去拿貨,來不及?!焙涡裂蟛敛磷?,將吃剩的大餅放在三輪車的前兜里。程洲桓見他欲走,拿起副駕上的白色塑料口袋遞了出去。他接過瞧了瞧,“盒飯?給我?”“嗯,等會兒又餓了再吃?!背讨藁刚f,“訂了外賣想拿去公司吃,剛才接了個電話,得和客戶吃飯,幸好遇上你,幫我消滅掉它吧,不然就浪費了?!?/br>何辛洋捧著盒飯,不疑有他,笑著跟程洲桓道謝,還說:“程哥,你人真好?!?/br>程洲桓并沒有客戶要見,到事務所后讓袁東訂了份麻辣小面,三兩,還加rou加蛋。袁東好奇,“老大,近來食量漸長啊?!?/br>程洲桓夾起一塊牛rou,“我不是一直吃這么多嗎?”“正餐差不多,但你這是加餐嘛?!?/br>“什么加餐?我午飯?!?/br>袁東托著下巴,挑起一邊眉,“你沒吃午飯?”“吃了我叫你訂干嘛?”“可是上午我問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你說已經訂了外賣啊?!?/br>程洲桓才想起有這么回事,匆匆將袁東攆出去,扒拉著面條時不經意地想:盒飯何辛洋吃了嗎?已經涼了吧……事實上,何辛洋一下午都沒顧得上吃飯,7點多時終于送完了包裹,才趕在去酒吧之前大口大口地解決掉盒飯。到酒吧時他有點忐忑,畢竟昨天剛出了事。老板來了,將他叫到一旁,為自己昨晚不在場、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員工而道歉。他聽得感動,說一定好好干。老板是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點燃一根煙,點頭道:“去吧,好好干?!?/br>程洲桓這天沒去酒吧,被嚴嘯拉著去了一個高檔會所。參加party的差不多都是嚴嘯的朋友,程洲桓不熟,剛到11點就想走。嚴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有情況了?”他笑,“什么情況?”“別裝?!眹绹[將他堵在墻邊,“咱倆什么關系?你今晚這狀態,絕對是心里有人了?!?/br>程洲桓不承認心里有人,更不承認那人是何辛洋。在意何辛洋,七分因為內疚,三分因為敬佩,和“心里有人”八竿子打不上。程洲桓不否認何辛洋確實長得不錯,但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太瘦,太土,見識少,年齡也太小,與他過去交往過的人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寧缺毋濫,是他的愛情態度。如果可以,他想將何辛洋當做晚輩來對待,給一些不動聲色的幫助,也算是彌補那個玩笑造成的傷害。回家之前,程洲桓刻意繞到工人小區去看了看,三樓黑漆漆的,沒有一戶開著燈。他抿著唇,心知何辛洋一定還在酒吧忙碌著。進入10月后,電商的促銷活動越來越多。一天,程洲桓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疲憊地揉著眼眶,忽聽見幾名女律師說買了很多打折的商品,這幾天就會送來。他虛著眼,想起袁東的話,“送一件賺1塊錢”,便立即登錄淘寶,開始往購物車里丟各種各樣并不需要的玩意兒。下午袁東進來送材料,見自家向來認真的老板竟在上班時間逛淘寶,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了。程洲桓將購物車塞滿,卻只付了五件商品的款。關掉頁面時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也悠悠地揚起來。按程大律師的計劃,每天買五件商品,那么何辛洋每天就會多出五個包裹。其實多買也不是不行,但太多的話會讓對方生疑,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如此一來,周末時說不定還能親自下樓收件,隨便將不需要的商品轉贈給何辛洋。這么想著,程洲桓心里頓時輕松下來。他挑的商品都很小很輕,派送起來輕而易舉,毫無負擔。三天之后,第一批貨物到了,何辛洋打來電話,說:“程哥,你的包裹我放小區的收件寶了,記得下班回去拿?!?/br>從那以后,何辛洋每天都會打電話來。程洲桓總是溫和地說“謝謝”,甚至開小會也會暫停片刻,拿著手機到會議室外去接聽。女律師們跟袁東打聽,“老大又談上了?”同樣的問題袁東早就想問了,某日趁著為程洲桓送咖啡的間隙鬼鬼祟祟地問:“老大,戀愛了?”程洲桓冷著臉說:“有八卦的功夫不如多專研專研案例,成天腦子里都是什么?要不要我調你去跟向姐做情感案子?”袁東沒討到好,只得跟女律師們說:“老大更年期到了?!?/br>周末,程洲桓早早起來,上線一看,包裹已經到了站點,正在派送中。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一場秋雨一場涼,火爐城市夏日的灼熱被盡數澆滅,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換上了厚厚的秋裝。快到中午時,手機響了,何辛洋說:“程哥,快遞到了,今天你在家嗎?”程洲桓答:“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