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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它們一定希望得到人的關愛,人的關心?它們就不能根本不關心任何一切的活著?人關它們屁事,人吃不吃它們關它們屁事!你憑什么決定這頭豬的死活?你是上帝嗎?你就是個人!你看看你自己,你從頭到腳,哪兒來這么多優越感?就因為你會用兩條腿直立,用兩條腿走路?”酈亞聽得好笑,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只見薛寒站在一堆或坐或躺的男女中間,一道黃色的身影撲向了他,那是個女人,她被阿霆拉開了,兩條腿在空中胡蹬,沖著薛寒大吼大叫:“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會下地獄!你去死吧??!呸??!”有些躺著的人坐起了身,和坐著的人分享一根卷煙,一杯酒,吊燈下面煙霧繚繞,到處都是酒精的氣味,薛寒用衣袖擦臉,他放下手時,酈亞看到他的半邊臉頰上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女人還在發了瘋一樣的尖叫,咒罵,嗓子都啞了。有人笑,低聲地,暗暗地,偷偷地,放肆地,有人換了張唱片,跳起來抱住一個女人跳舞。大家往空中吐煙圈,扔紙巾,扔內衣和外套。薛寒轉了過來,他在人群的夾縫中站著,他的頭微微向前探著,一雙眼睛找到了酈亞,望住他。粉色的人影和藍色的人影撞在一起,黃色的人影和紅色的人影抱成一團,綠色的人影和另外的紅色人影糾纏起來,難分彼此,人們變成了一道道顏色飽滿的影子,模模糊糊地碰撞,癡纏,融合出新的顏色,新的綠,新的紫,新的藍,新的灰,新的黑。薛寒穿過了這些扭動的黑影,他拉開了帷幕,跳上了舞臺,抓著話筒蹦了起來,他降落在舞臺下,像一只黑色的烏鴉,啄食人的眼球,他飛走了,盤旋著掉下懸崖,摔斷了羽翼,跌坐在一匹旋轉木馬上,木馬飛速旋轉,他大笑著竄入海洋,他是魚,和海浪嬉戲,他沉入海中,他臉上都是水,張著嘴呼吸,張著嘴抽煙,張著嘴親吻,張著嘴喘氣,在原野上狂奔,綠色的田野被他甩在身后,他從開滿野花的山坡上滾下來,掉進了舞臺后面的休息室,他不穿衣服坐在化妝臺前面,伸出一條腿架在桌子上,他的皮膚雪白,手臂上都是紋身,他轉過身,一瞬間,橙色的光,粉色的光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抱住一顆五彩斑斕的旋轉的迪斯科舞球,他笑起來,叫起來,跳了起來,再一次地躍上了舞臺,從舞臺一頭跑到另外一頭。薛寒,薛寒,薛寒。底下的人狂呼他的名字。他站在舞臺的中央,張開了手臂,他身上就只剩下白茫茫的光了。他像一顆十字形狀的星星,闖進他的夜空。他像一顆即將炸開的煙火,他爆炸,碎成無數碎片,墜入他的懷里。酈亞站了起來,薛寒沖到了他面前,酈亞下意識地抱著了他,薛寒捧住他的臉和他接吻。他深深地呼吸,深深地吻。他們都睜著眼睛,在窒息般的快感中,一道陰影在薛寒眼里一閃而過,那陰影里有一個孩子,在公車上握緊母親的手,有一個少年人,騎著自行車,滕出雙手,頭頂女人的內衣睡裙,放聲高歌,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安靜地,低著頭走在午夜的街頭,穿過公園,手指撫過一棵合抱大樹,在人工池塘里踩水,徘徊在黑黢黢的保齡球館里,在炎熱的夏天抱緊一只巨大的毛絨玩具,在風雨交加的臺風天里尋找一只不屬于他的狗。他著急,慌張,手足無措,母親松開了他的手,太陽照得他看不清前面的路,他躺在保齡球道上,疲倦地閉上了眼睛。酈亞喘了口氣,薛寒脫掉了皮夾克,脫掉了T恤,他抓著酈亞的手按在自己腰上,他又來親他,貪婪地吃他的口水,攫取他的氣味。酈亞推了薛寒一下,薛寒脫了褲子,往手心里吐了點唾沫,握住了自己的陰`莖,快速taonong起來,他的另一只手抓著酈亞的手,慢慢往地上跪下去,張開腿,用龜`頭滲出的黏液往屁股后面抹。酈亞要拉他起來,薛寒笑著看他:“我們第一次是不是也是在這里?”他的頭靠在了酈亞腿間,嘴巴貼著他的褲襠,說:“你幫我打飛機,我射了之后還有點暈乎乎的,你趁那個時候……趁虛而入?!彼еB亞的腿:“一回到這里我就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br>酈亞把手探了下去,他摸到了薛寒的手和他的陰`莖,他用手心包裹住了它們。薛寒在他耳邊呻吟。他先道歉,軟弱地說:“對不起……我真的會走,不打擾你們了,對不起……”他又哀求:“不要忘記我?!?/br>薛寒親了親酈亞的耳垂,兩人都坐到了地上,他撥開酈亞的頭發,柔軟的嘴唇貼著他的臉頰:“我真的買好火車票了,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地生活下去,我保證,我不會想以后的事情,我還很健康,我會去聽你的演唱會,我想去。不要忘記我?!?/br>酈亞抱住了他,兩人頭靠著頭,酈亞道:“等我開十萬人演唱會,我寄票給你?!?/br>“記得給我簽名?!毖f,聲音里有笑意。酈亞也笑了,手撫著他的頭發看他,薛寒道:“你千萬別挽留我,別問我要不要留下來?!?/br>酈亞搖頭:“不會,絕對不問你?!?/br>薛寒點了點頭:“那祝你成功!功成名就!”他話音落下,廁所的門被人推開了,酈亞抬起頭,和站在門口的人動了動手指:“來了啊,阿美?!?/br>阿美沒好氣地說:“拜托你們下次鎖一鎖門行不行?”她扔過來一串鑰匙:“還你的?!?/br>酈亞接住了鑰匙:“蛋糕吃了嗎?”阿美翻了個白眼,薛寒轉過頭亦說:“吃塊蛋糕啊?!?/br>阿美退了出去,薛寒吐吐舌頭,起身穿好了褲子,不一會兒阿美又回來了,一手拿著蛋糕,一手拿了件白襯衣。她把襯衣扔給薛寒,關上了門。薛寒低頭穿衣服,阿美坐到了浴缸邊吃蛋糕。酈亞問她:“機票買好了嗎?”“買好了,下個月六號走,先去看看?!彼惶?,指指酈亞,又指指薛寒,“你,還有你,都別來送我?!?/br>薛寒抬起眼睛,莫名其妙:“干嗎帶上我?我去送你干嗎啊,我回老家,今晚就回去?!?/br>阿美奇道:“你想通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到死都想不通要給自己好過,也要給酈亞好過呢,你回去干什么???當漁民?你會打魚嗎?”“不會可以學啊,我以前也不會彈鋼琴,現在不也學會了嗎?”薛寒道。阿美扯扯嘴角,放下了蛋糕,點了根煙。“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薛寒嗅嗅鼻子,“水蜜桃味的吧?哎,你說你抽什么煙啊……”阿美對他愛理不理:“關你屁事?!彼S便抽了兩口煙就在蛋糕上面擰滅了,唉聲嘆氣,“算我求求你們了,鎖一下門會怎么樣?”“沒人和你說我們兩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