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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帶著些許笑意的眸光落在蘇婳的后腦勺上。 最近幾天他打坐的時候,總是能聽到蘇師妹各種各樣的碎碎念,她的奇思妙想讓那些往日他覺得十分枯燥的符咒,突然變得生動起來。 雖然有很多詞匯他不甚理解,但卻莫名覺得很有趣。 想到這里,孟檀淵突然愣了愣,有些意外自己會用有趣這個詞,更詫異自己會用它來形容一個女子。 長眉輕蹙,隨手拿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清香暖溢的感覺讓他眉目舒展,下意識勾了勾唇,卻又在下一刻倏然僵住。 自己最近似乎……笑得有些頻繁?而且還都是因為蘇師妹。 不過短短幾天,她對自己的影響就這么大了嗎。 看著手中茶杯,孟檀淵一時有些怔忡。 蘇婳正在研究一道云雷符,不知為何,她畫出來的云雷符施展之后,空中只出現了一道手指大小的云雷,攻擊力極其低下,簡直和旋風符一個德行。 她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是她在畫符的時候有什么地方遺漏了。 思考了許久都找到疏漏之處,想到檀淵師兄一定畫過云雷符,便開口問道:“檀淵師兄,你知道畫云雷符需要注意什么嗎?我畫出來的符咒攻擊力好像都不是很高?!?/br> 男人輕偏過頭眸光變換不定,復又垂眸,鴉色羽睫在眼下倒映出一片扇形暗影。 “不知!” “自己想!” “什么都要問我的話,你的腦袋不如不要!” 蘇婳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拿著筆愣愣地轉身,便見男人側著身子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側臉。 她有些疑惑,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嗎?這人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明明是他昨天讓她不懂就問來著! 結果現在又嫌她煩了? 蘇婳覺得很生氣,但是打架吧她又打不過他,只能轉過去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畫符,還畫什么符,蘇婳撂了手中的筆深呼出一口氣。 目光轉向手下的黃紙,晶亮的眸子骨碌碌一轉,突然露出抹壞笑來。 她重新拿起筆在黃紙上畫了幾下,一個活靈活現的小人——孟檀淵便躍然紙上。 旁邊還畫了一只手,小人撅著屁股,哇哇大哭。 蘇婳看著自己的成品,心情好了些,她用手指戳了戳小人的臉,一邊小聲嘀咕道:“叫你反復無常,讓你陰晴不定,這下知道錯了吧!哈哈!” 蘇婳將畫了小人的符紙拿起,一不小心將畫廢了的云雷符帶到了地上,她伸手去撿,忽然頓住。 反復無常,陰晴不定?變? 纖細的卷睫眨個不停,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起身,重新拿了一張符紙,神情沉定,一手執筆,靈力悉數匯于筆尖。 風雷本就是五行之外的變異屬性,自然不能以常理的思維去對待,既然她畫出的符咒威力不大,那便試著將這符文疊加幾層! 蘇婳聚精會神,很快,一張疊加了好幾道符文的云雷符便出現在她手中,上面隱約可見絲絲銀光流竄。 蘇婳決定試一試它的威力,為了避免誤傷,她起身去了那汪清潭邊上。 孟檀淵話一出口,便覺有失妥當。 薄唇翕合,想要說些什么彌補一下,身側之人卻突然起身走遠。 孟檀淵微怔,目光緊跟隨著她的背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明明是他自己心生搖曳,卻遷怒于她,他何時竟變得這般沉不住氣了。 男人猶豫了一下,也起身向潭邊走去。 結果還未靠近蘇婳,碧藍的潭面之上忽然炸起一道銀色的云雷,伴著赫赫雷聲,雷紋直入潭底,擊起一道一人高的粗壯水花。 這是云雷符?她剛剛悟出來的? 孟檀淵挑了挑眉,眼中訝異一閃而過。 蘇婳看見云雷符的效果,頓時笑容滿面,改變了符文數量的云雷果然威力巨大,這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準備回去再重新畫一張旋風符,結果蘇婳回頭便看到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正盯著她。 男人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蘇婳眨了眨眼,疑惑喚道:“檀淵師兄?” 孟檀淵垂眸低聲道:“抱歉,蘇師妹,適才之言非我本意,你以后有什么問題……” “檀淵師兄?!碧K婳打斷他道:“我覺得你說的沒錯,修煉本來就是自己的事,不能總是事事都靠著別人,如果我總是依賴師兄,等到師兄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所以師兄不必跟我道歉,相反我倒是要謝謝師兄點醒了我!” 女子言笑晏晏,仿佛真得一點也不介意剛才的事,孟檀淵卻莫名覺得心下郁氣,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輕松。 他扯了扯唇道:“師妹不生氣就好?!?/br> 蘇婳微微笑了笑,一張黃紙突然從她袖間飄落,打著旋兒飄到了男人腳邊。 孟檀淵低頭看去,剛剛看清黃紙上的小人模樣,黃紙便被一只長靴踩住,甚至還左右扭了扭。 蘇婳心虛的眼眸飄忽不定,清了清嗓道:“站太久了,我活動下腿!” 孟檀淵抬眸,盯著面前人暈紅的側臉,黑涔涔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蘇婳說到做到,將自力更生,獨自思考,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這幾個詞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再也沒有開口問過孟檀淵一句,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在沉思,甚至就連往日里的碎碎念都少了許多。 若不是她每日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為他煮上一壺茶,孟檀淵幾乎要以為她還在生氣。 孟檀淵素來寡言少語,她不問他便不說,兩個人一時沉寂下來,氣氛雖不說有多冷,但總沒有前幾日那般合樂就是了。 蘇婳倒不是真的還在生氣,她沒有那么小氣,只不過是她想給男人多一些的時間。 她知道憑孟檀淵的警覺,他一定發現了這幾日他對自己態度的不同,雖說與對待旁人只是一些細微的差別,但若是放任下去,就像是一顆種子,在心里生根發芽,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無情之人最忌心生牽掛,蘇婳現在就是在等,等孟檀淵對自己這顆種子的態度。 是會放任它不管還是親手將它拔出呢? 孟檀淵內心確實不太平靜,以至于給靈劍淬體之后,他并沒有如往常一般進行調息,而是起身踱步到清潭石邊。 良久,潭面忽然“嘭”的一聲,蘇婳應聲抬頭,便看到一襲白衣的男人面向潭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影很快就沉入潭底消失不見。 “???”什么鬼,就是想不開也不至于投湖自盡吧? 蘇婳驚訝地站了起來,連忙跑向譚邊,腦子里滿是不可思議。 “檀淵師兄 ?你在下面嗎?”蘇婳跪在潭邊上,對著重新平靜下來的潭水一陣呼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