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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已經飄去想穿這件衣服要配什么顏色的口紅和指甲油了。“好久沒有看電影了,這個影音效果真的把我嚇一跳~”電影結束,隨著人群走出影院,傅婉玲摸著自己的胸口,“幸好有容先生陪我,謝謝你!”沒什么可謝的,“容先生”只顧著看女主角的內衣,并沒有在意你。“哎呀你看~”傅婉玲突然說,“這是我涂的這一款呢?!?/br>她指著扶梯下面的彩妝店,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拿起展示架上的一支指甲油,導購馬上過來給她介紹這牌子的特別之處。傅婉玲驚訝道:“我第一次知道有這種可以撕的,是不是有點老土?”并不,他也不知道。沒有味道,速干,還可以撕掉,那不是很方便?天知道他有多討厭卸甲水的味道!好想要一瓶。“沒有指甲油的女孩子,實在太不像女孩了對不對~”她拿起一瓶淡淡的胭脂色,“容先生覺得什么顏色好呀?”她的樣子有點羞澀。“紅色?!彼患偎妓鞯卣f。“誒?”傅婉玲訝然,遲疑地看看那瓶大紅,“這個……跟我搭嗎?”容印之你這個蠢貨!她是問你她適合涂什么顏色,不是你喜歡什么顏色!“你這么年輕,什么顏色都適合?!彼f。傅婉玲突然掩口一笑,“容先生你知道嗎,你這樣被稱作是‘直男審美’呢~”哈!他除了報以微笑,還能說什么?“可惜,我上班的時候涂這個不太好,不然真想試試?!?/br>傅婉玲遺憾地放了回去。并且說約了小姐妹聚餐,婉拒了容印之“再去哪里喝茶”和“送你回家”的提議。很好,這應該是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目送她坐上出租車離開,容印之立刻掉轉頭回到剛剛的彩妝店,一口氣買了五支想要的顏色,和一盒萬圣節限量版。導購小姐還記得他,露出了然的微笑。似乎在替剛才那位不知名的顧客高興,找到了這么英俊又懂得討人歡心的男朋友。容印之對此全然不覺。他只盼著快點回去穿上睡裙,去試試這可愛紙袋里像小妖精一樣抓撓著他心肝的指甲油!回到車里看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回到家大概要六點半了。想要多留一點準備的時間,于是翻手機打算告訴對方晚點來也沒關系。卻赫然發現,最后一條“七點見”的消息顯示發送失敗。大約是地下信號不太好,自己也沒有檢查是否發出去就關掉了。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對方沒有給他消息,也沒有電話。大概,已經走了吧。現在打電話給他?來不及了吧。為什么不問問我呢?那我……我怎么辦……?容印之愣了一會兒,有些茫然又急切地開在回去的路上。他還抱著一絲希望,或許,會有人等他,哪怕是很生氣地在等他。現在他很需要他。需要擁抱,親吻,性愛,需要安慰,夸獎,高潮。相親的過程很順利,越來越順利,于是心情就越來越糟糕。哪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那些女孩子們都很好,可是他看不到她們的好。他只有nongnong的嫉妒。就因為她們可以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地染指甲!涂唇膏!穿性感的內衣!好看的睡裙!足夠他嫉妒到死。他才不是什么體貼的“容先生”!他是心眼像針尖兒那么小的“容先生”!是每一次相親后都被母親越來越討厭的垃圾“容先生”!周六晚上,繁華路段的擁堵漸漸連他心里小小的希望都磨沒了。把車開進小區的時候,差不多快九點。他坐在車里半天沒動,緊緊握著手機,滿腔的焦躁和惱怒不知道跟誰發。連指甲油的吸引力都沒有了。電梯半天不來,走廊的燈反應不良,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跟他對著干。早知道就不要看什么電影,直接拒絕掉多好。反正結果都一樣,干嗎還裝這一次兩次的樣子給誰看?可恨!狠狠踢了一腳墻壁,在墻上留下一個鞋尖印。仿佛被他的怒氣嚇著了似的,聲控燈忽閃一下亮了。容印之看見有人靠在門邊。高大的陸擎森像棵樹一樣,沉穩地,筆直地站在那里。14:一塊木頭容印之急剎車一般收回腳步,將自己隱藏在轉角,雖然他知道陸擎森已經看見他了。脫掉大衣,摘下眼鏡,撥亂頭發……西裝馬甲來不及脫,只能這樣了。他從來都給自己留出足夠的時間轉換角色,這是第一次用約炮以外的日常裝見面,不知道為何感覺比讓陸擎森看自己的內衣裝更緊張。一邊掏鑰匙一邊微垂著頭快步走過去,他不敢看陸擎森的臉,也不敢讓他看自己的臉。“我給你發消息了可是沒發出去我我我沒有看見……不是故意讓你等……我本來說改在七點的……雖然七點也晚了但我以為來得及的……我……”鑰匙在鎖孔里被他轉得嘩啦嘩啦直響,可越是著急緊張越是打不開門,手一直抖,聲音也低微而哆嗦,不知道陸擎森聽不聽得清。“奇怪了怎么打不開……你稍等一下馬上就——”陸擎森站在他身后,靜靜地握住了他的手。“沒事?!?/br>轉動鑰匙,“咔噠”,門應聲而開。把他輕輕推進門內,陸擎森把鑰匙拔下來放進他手心里。一邊關門,一邊攬過他的肩膀。關門聲響起,對方的嘴唇也落了下來。熟悉的氣息壓過來,容印之立刻就放松了身體。并不是多么熱烈的吻,更像是安撫,甚至連舌頭都沒有探進來,只是四片嘴唇貼在一起吸吮。容印之揚起臉迎合著陸擎森,于是陸擎森把這個吻加深了。手掌慢慢撫摸他的脊背,最后停留在脖頸后面摩擦。“你等了多久……?”容印之攥緊了手里的小袋子,愧疚感幾乎要讓他痛恨這幾支指甲油了。若不是買它們,或許他還能更早一點回來?“沒有多久?!标懬嫔孟褚柚顾膯栴},再一次將嘴唇疊了上去。騙人,你從來都不遲到。容印之打開牙關主動地伸出舌尖來,舔弄著陸擎森的牙齒和唇角。“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br>陸擎森放在他頸后的手停了一下,“因為你說不要打給你?!?/br>容印之驀地一驚。啊啊,他怎么忘了呢?是他要求陸擎森決不能主動聯系他的!他說見面才能見面,消息也只準回復不準發!“你是不是生氣了……”容印之沒有想到,陸擎森真的這么聽話。明明有時候強橫得不得了,為什么在這種地方又這么死腦筋?是該說他守諾,還是該說他像塊木頭?萬一他一整晚都不回來,難道陸擎森會等一晚上嗎?對立下這種無理規矩的自己,他是不是痛恨得在心里罵了好多遍?“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