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的時候，清硯確實在幫青蟒還情。

“交換定情信物好難啊……”

兩只小妖不由發出相同的感慨。

“所以你真的要下山去找小狐貍？”璧琉問。

“當然了?！毙∩叩?，“我即刻動身，早些回來?！?/br>
璧琉俯身在床底翻找：“我藏了些媚藥你要不要帶著防身？”

小蛇愣住了：“我要媚藥做什么？”

“說的也是，”璧琉嘀咕，“我還是留給書生吧?！睍雌饋砑绮荒芸?，說不能提的，很是孱弱。

小蛇風風火火地來了又走，璧琉打了個呵欠重新趴到床榻上，迷迷糊糊地尚未睡著，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

“媚藥防身？嗯？”

璧琉霎時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你醒了？”

清硯道：“聽你們說話很有趣?！?/br>
璧琉不好意思了：“媚藥我本來想留著自己用的，但是……?！钡且恢睕]找到機會，況且清硯不用媚藥都能讓他渾身酥麻。

清硯低咳兩聲：“我看你還是送給書生吧?！?/br>
他兩手虛攬著璧琉的肩膀，頭垂在他的臉側，璧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周身被一縷涼氣環繞，嘴唇傳來冰冷的觸感。

“你是不是偷親我了？”

“沒有?！?/br>
“親就親嘛，有什么不好承認的……你是不是又親我？”

“沒有?！?/br>
第三章歸一

清硯算是在瑤山暫住了。

璧琉與他情意相投，養傷的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唯獨可惜的是，清硯尚不能凝出實體，也就吃不上貓rou，每日只能盯著貓耳，狠狠壓抑住想要揉搓一番的沖動。

小貓搖著尾巴，對他道：“從今往后，我定要死死的纏住你，叫你趕都趕不走?！?/br>
清硯露出一抹笑意：“你若是乖乖的，我怎會趕你?！?/br>
璧琉眨了眨水潤的大眼睛，嬌聲“喵”了一聲，兩只可愛的小耳朵隱在濃密的烏發間微微聳動。

“我哪里不乖了?！?/br>
清硯的眸色暗了暗，盯著那對小巧的貓耳啞聲道：“你現在就不乖?！?/br>
璧琉咯咯一笑，翻過身，仰躺在床榻上，與清硯面對面，作出蹭鼻子的動作。

“我不乖你也趕不了我，我就要做個磨鬼的小妖精?！?/br>
他說得傻里傻氣，偏偏清硯覺得十足的可愛，往日里不屑一顧的東西都變得彌足珍貴了。

這便是情愛嗎？

他俯下身，半透明的手虛虛撫過璧琉溢著笑容的臉龐。

“真是一只愚蠢的小妖?！?/br>
璧琉聞言想瞪他一眼，沒憋住，又笑了起來。

在他耳中，大約清硯說的每一句都是甜言蜜語。

兩人正說笑著，門外突然傳來了鯉魚精的聲音。

“不好了，小蛇被青蟒拐走了，書生要下瑤山了?！?/br>
璧琉一聽，下意識地看向清硯，清硯卻對這種事興致缺缺，身子向上一飄隱住了。

璧琉猶豫片刻，到底敵不住心中的好奇，跑出門去，細細詢問鯉魚精。

原來是小蛇不見的第八天書生意識到不對，他在老樹前面的花園里找到花蝴蝶。

花蝴蝶平時跟小蛇不對盤，關鍵時刻倒是講起了兄弟義氣，在書生的追問下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硬是不說小蛇去了哪，最后還是樹精捋捋胡子告訴他小蛇到了隔壁山頭。

書生乍聽這個消息險些站不穩，隔壁山的青蟒是怎樣的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大妖千年道行豈是化人都不利索的小蛇能夠對付的。

無數念頭在腦袋里轉過，書生定下心神，向樹精道謝后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居收拾東西。

樹精立刻彎腰對腳下的花妖說：“書生要去找小蛇啦，千里尋夫啊，他們準是想私奔?！?/br>
花妖張大了嘴巴：“這么傳奇？”

樹精聲音渾厚地笑了兩聲：“我們瑤山終于要出故事了?！?/br>
樹妖招來花蝴蝶，花蝴蝶飛去通知鯉魚精，鯉魚精又去找來了璧琉……八卦在妖怪們中間越傳越離奇，書生系好包袱時，全山的妖怪已再度聚到了他的門前。

書生詫異了一瞬，繼而笑道：“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就不用一一道別了，小生將暫別幾日……”

璧琉沉不住氣地跳到他面前，義憤填膺道：“那青蟒欺人太甚，搶了你一個小狐貍不說，還想搶小蛇！”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沉默寡言的螃蟹精走上前：“我愿意幫你?！?/br>
“我不是去斗法的……”

小喜鵲眼里掉下淚珠：“你們都往隔壁山跑，不陪我玩了?！?/br>
烏鴉捂住她的嘴尷尬地對書生道：“你不要傷心，書生不跟狐貍精、蛇妖在一起還可以和花妖啊貓妖啊勾勾搭搭的?！?/br>
本來在他跟前的璧琉立刻縮回腿跳到樹精身后，日月可鑒天地可表，他已經有了清硯才不會去勾搭書生。

書生解釋不過，只得默認，背下這些臆想。

璧琉瞧著他瘦弱的身板，想了想，把小蛇沒收下的媚藥遞給了他。

“你收好，總會有用的?！?/br>
書生哭笑不得：“我不會用到的?！?/br>
“必要時，霸王硬上弓?！辫盗饒远ǖ卣f。

他跟清硯就是許完身之后感情愈發濃烈的，絕對不會錯。

其他的小妖們看著璧琉的動作，也紛紛獻上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最后書生懷揣著璧琉送的媚藥、花蝴蝶給的迷魂散、鯉魚精做的大紅袍……下了山。

妖精們熱熱鬧鬧地送走了他，就各自散去了。

小喜鵲對璧琉道：“他們都走了，你陪我玩吧?！?/br>
璧琉搖頭：“不行，我要陪清硯?！?/br>
小喜鵲撅起嘴道：“哼，你們都不陪我，我自己下山玩去！”

璧琉瞧著她氣呼呼的背影，一頭霧水地抓了抓頭，轉身找清硯去了。

清硯看著他道：“回來的這么快？”

璧琉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完完本本地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還數落了一通青蟒。說完才意識到青蟒算得上清硯半個恩人，捂住嘴小心地望著清硯。

清硯也沒惱，只是道：“你們啊，閑得發慌?！?/br>
“就是就是，”璧琉大為贊同，“瑤山太無聊了，天天聽老樹精講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br>
他對清硯撒嬌道：“所以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清硯有一瞬間想要答應他，瑤山上妖精心思單純，確是一處隱居的好地方，可他還有未完成的事，他的那個好師弟也不知在謀劃著什么。

璧琉見他不語，不免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奮了起來。

“花蝴蝶說，靈泉旁的花都開了，我明天帶你去看，可好看了?！?/br>
清硯看著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勾起嘴角，略略點下了頭。

接下來的時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