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礙才繼續將話題進行下去。

“短信的內容很簡潔，只有大致事件和地點，是以老蘇的口吻說的，我當時慌了，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怎么換手機身體就直接沖出去了?！?/br>
“那內容是…”

“你出事了，地點就是上次你被綁去的地方?！?/br>
9.15理事件線

疼痛，鉆心蝕骨的疼痛，蘇念只覺得太陽xue處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擠壓，越是想回憶起那段記憶就越疼得厲害，冷汗直冒。

“念念！念念來你看著我，看著我咱們不想了，不想了聽見了沒！”

卲謙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去撕扯自己的頭發，將他拉進懷里一遍一遍告訴他不要再去回憶。

漸漸的蘇念平靜下來了，全身的肌rou緊繃后的松弛使身體脫力，微微用力就控制不住的發抖。

卲謙將人平放在沙發上，拿了靠枕放在他的脖頸下，起身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飲料。

“好點沒有？”

蘇念點了點頭，“我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不，不對，是夢，我都快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發生的事情了?！?/br>
現實和虛幻的界限模糊，迄今為止一遍又一遍在夢中發生的事，蘇念不知道那到底僅僅是一個夢，還是現實以夢境的姿態投入在大腦皮層中。

“你跟我說說？”卲謙擰開瓶蓋，將飲料遞了過去。

“不清楚，我只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我爸好像正好休假，就打算出去給我補過一個生日，后來我媽出去了，我爸也出去了，跟我說要我坐在原地等我媽回來，我沒聽話，自己跟在他身后跑出去了?！?/br>
蘇念撐起身子，仰頭一口氣喝了半瓶果汁下去，“夢境在這之后就不清楚了，很混沌，后來我就看見身邊都是火，我爸抱著我，把我從破壞的落地窗口扔出去了?！?/br>
“我在去的路上報了案，我趕到的時候，那家面粉廠的三樓已經炸了，二樓已經燒起來了，我喊了一聲，然后就看見你被從窗口扔出來，緊接著二樓也炸了，那之后你耳膜受損，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至于那面粉廠在爆炸案以后被我封了，因為案子有疑點，所以我沒讓拆，十多年前沒那么多豆腐渣工程，消防隊來的也及時，面粉廠除了三樓二樓被炸了，地下室和一樓還保存的不錯，只是被燒毀?！?/br>
“我媽方式在干什么？”

“找你，給他爸打電話，一直沒打通，然后再監控里發現你爸的手機被人偷走了?！?/br>
“那我爸…”

卲謙搖了搖頭，閉口不言，伸手一連拿了好幾份卷宗。

蘇念舔舔嘴唇，看了看編號摸了摸厚度，大致猜出來這是爆炸案之后零零總總的一些和販毒有關的小案子，無非是查抄一些酒吧夜店，或者在高速公路設卡排查運輸而繳獲的毒品。

卲謙又拿了幾份文件，“后來咱們這兒就沒查到大案了，只有一些零碎的，這些是張一天查到的，都是二隊負責查抄的店鋪，基本都是賣yin窩點，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于橋東區?！?/br>
“橋東？我記得…”

“對，雷震在橋東區扎根十幾年了，大部分店鋪都是他照顧的，如果說這些店鋪只涉嫌賣yin我可不信?！眳p謙咧嘴一笑，眼神中盡是揶揄。

蘇念好像想通了什么。

“可是二隊并沒有在這些店鋪里查抄出來毒品，二隊以查抄為理由，在幫他們轉移？”

卲謙點點頭，“或者說在查抄之前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轉移了窩點?！?/br>
“所以我說這個鬼不可能是老韓，把舉報壓下來遠比去查抄容易的多，如果說掩人耳目，那意思意思抄幾個就夠了，沒必要查抄這么多?！?/br>
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有很多疑點指向韓睿，就有更多更為有力的邏輯條理證明他不是。

韓睿還是那個愛找事愛裝逼，傻呵呵還很可愛的老男人。

蘇念輕輕笑了笑，心情無比放松。

“我讓老楚給我留著韓睿，死了這么多弟兄，我必須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蘇念點了點頭，“我們一起查，迄今為止你說的都是販毒案，那…”

卲謙輕咳了聲，拿過飲料瓶也灌了幾口，“我這幾天聯系了張一天，讓他調查了近十年來的關于失蹤人口的報案，自爆炸案之后，失蹤人口開始逐步走高，女性人口占了百分之六十，排除掉意外死亡的，找到的之外，其中有一小部分出現在了林嘉暢堆尸案中，這也許是巧合不算什么，可是你還記得薛曉風么？”

“記得?！?/br>
卲謙在桌上翻找出好幾份卷宗，交到蘇念手里，示意讓他自己看。

林嘉暢堆尸案中有三名被害人竟然是來自于薛曉風任教的第四十三中學。

“那當時楊雪也是…目標？”

卲謙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于是蘇念繼續放開了膽子猜測“結合之前的綁架案來看，李月紅和薛曉風，王宇軒勾結報復，是不是說明這有可能是一個團伙？或者說有分工的兩個不同部門？”

“如果林嘉暢一開始就是這里面的一員，那能搞到一些其他地區的人來進行兇殺，就不是那么困難了吧？”

“那小靜根本就是他…”

“你怎么又扯到那小丫頭片子身上去了？”卲謙有些許不悅，帶著埋怨的口吻說道。

蘇念低頭蹭了蹭鼻尖，舔舔嘴唇。

“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提出假設后需要的是證明，那這樣來說，林嘉暢的精神分裂有可能就是裝的？”蘇念問。

“恩，可能，那司法鑒定中心，本根就是…”卲謙揉了揉額角，將后半句話咽回肚子里，“一個組織兩種職能，一個負責倒賣人口，甚至有可能去器官，一個負責販毒，互不干涉又能互相養活，高??！”

作為醫生的林嘉暢一來可以接觸到很多人員，方便資料的收集，如果他真的是產業鏈上的一環，應該是屬于挑選環節，除此之外還會有中間人和賣家?；蛟S是販賣人口或許是販賣器官，而那些尸體，恐怕不止是在他妻子死后才存在的。

精神病患者殺人或許只是一個幌子，用來掩蓋由于手術失敗而死去的人。

精神分裂是可以裝的，裝一天兩天都可以，裝三四年的精神分裂，在這么久的心理暗示下還可以保持清醒，那這個人的心思和城府簡直不可估量。

“那我們現在從哪里開始查？”蘇念問道。

卲謙聳了聳肩，“號子里的王宇軒，余路和雷震，還有精神病院的林嘉暢，還有二隊的內鬼，行動中抓回來的那幾個，都是疑點都可以查?！?/br>
蘇念放下手里的卷宗，伸手去握住了卲謙的肩頭。

卲謙側過頭來看著蘇念的雙眼，眸中充斥著他從沒見過的不安。

半晌，蘇念開口。

“卲謙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初不是你去混進他們的組織，那我爸是不是不會死？”

9.16理感情線

此話一出，卲謙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蘇念話說的沒錯，一起的起因都是他，在這短短的半分鐘里，卲謙思考了無數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