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不餓？要不先去吃點？”

蘇念搖了搖頭，“不用的直接去吧，晚上回家在門口吃點吧?！?/br>
“想減肥啊，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跟我下車吃飯，我記得這附近有家不錯的驢rou火燒?！?/br>
“我不太餓不想吃…”

“你不吃飯我吃你?！?/br>
蘇念只好乖乖的跟他下車去吃飯，早就餓過勁兒的人一下子吃不了多少，卲謙也不逼他，多少吃一點墊墊肚子就行。

醫院的大門是用鐵柵欄鎖著的，透過柵欄往里看是一片綠油油的植被，這里的環境還不錯，卲謙伸手按了按門鈴，和負責人打了聲招呼又給門衛亮了證件，這才放行。

卲謙拉著蘇念的手腕，快步走在白色的建筑物內。

走廊上有張開雙臂的病患，他似乎認為自己是一架飛機，也有的在地上匍匐前進，或者安安靜靜蹲在角落里的，也有格外正常的人，捧著書本看的入迷。

不是很瘋狂，沒有影視劇中什么患者打架的鏡頭，反而有三五人圍在一起打撲克，雖然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人看守，不過這倒不影響他們娛樂。

蘇念越看越覺得好奇，腳步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一點。

卲謙察覺到了這細微的變化，扯了扯他的手腕，拉他回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研究了那么久的病歷看見活的激動了吧？”

蘇念不可置否，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你給我老實待著?！眳p謙聲音低沉，頗有警告意味，“你以為這里只有普通的病人？有好幾個看起來正常，可實際上…”

“實際上打撲克的那幾個人，有一位患者曾經吃掉了自己的孩子?！?/br>
這聲音慈祥和藹，蘇念抬頭看去，不遠處站著一位中年男人，年齡大概比卲謙大了十多歲，穿著白大褂站在辦公室門口。

他戴著胸牌，何煊何主任。

“吃…自己的孩子？”蘇念一愣，竟有些結結巴巴的問出來。

“是的?！敝心昴腥嘶卮鸬?，伸手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示意請二人進去。

卲謙松開蘇念的手腕，讓他先進，自己則跟在后面。

這間辦公室干干凈凈，和普通的醫院辦公室沒什么區別。

“快請坐?！蹦腥岁P好大門，轉身去到了兩杯水。

“為什么呢？”蘇念還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為什么，要說有那就是想吃，所以吃了?！蹦腥送屏送蒲坨R含笑問道，“你對這個感興趣的話，我這里有很多病歷?！?/br>
“老何別鬧?！眳p謙擺擺手連制止，連忙直奔主題，“我們是來看林嘉暢的，順便找他問一些問題，他精神恢復的怎么樣？”

“給你們準備出來了?！焙沃魅沃噶酥缸郎系囊豁澄募f道，“這是他不同時期的病歷，問診記錄和監控錄像，他目前還在重癥室隔離?！?/br>
“一個小黑屋還穿束縛帶的那種？”卲謙問道。

“卲隊您說笑了?！焙沃魅胃煽葍陕?，“不是小黑屋，里面挺亮堂的，束縛帶最近才摘掉，不過他還不能離開看守的視線?！?/br>
“恩？這幾年一直這樣？”卲謙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疑惑的問道。

“對，不敢松懈，林嘉暢是比較危險的，他清醒的時候還好，一但發病就過于危險，還好我們的物品相對安全，不然他可能會拿著刀亂砍人，我記得有一次他發病去拔人家女病人的頭發…”

卲謙知道這樣不對，可是他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卲隊您別笑?！焙沃魅握J真說道，“他的病情趨向穩定了，但是他…我這么說吧，他有點像是在我們醫院里搞傳銷，我們沒注意到之前還在這里發展了一大片的粉絲，天天開小會?！?/br>
“那具體都是一些什么內容呢？”蘇念好奇問道。

“有養生，有育兒，還有教人搭訕的?！?/br>
不僅僅是卲謙，連蘇念都有些瞠目結舌了。

確定這是精神分裂？蘇念聽著有點像人格分裂。

何主任似乎看出了蘇念的疑問，于是繼續說道，“是精神分裂沒錯，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分不清幻覺和現實，明明是在醫院里，他總是覺得自己在教室，或者在酒吧，而且語言邏輯也是混亂的?！?/br>
蘇念滿眼的認真。

卲謙清了清嗓子，將紙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那我們現在方便見他嗎？”

“方便，他現在穩定多了，不過最好還是在我們的陪同下，還有記得別提他老婆，這會刺激到他?！焙沃魅位卮鸬?。

“行，你安排吧?！?/br>
在何主任去安排見面的時間，蘇念慢吞吞的將水喝完，又等了好一會，何主任才來通知安排妥當。

何主任安排的很妥當，為了防止他有過多的活動，直接在林嘉暢的房間內進行問話，還給他重新穿上了束縛帶，身后還有兩個看守一左一右站著。

卲謙打開了錄音筆，放在桌上。

“還認識我們嗎？”卲謙問。

林嘉暢面色發白，干干的笑了笑，反問道，“你說呢？”

“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希望你如實回答?！眳p謙不等林嘉暢回答直接問道，“你女兒林虞靜到底是不是早產兒？”

聽到林虞靜的名字，林嘉暢果然有些激動，在椅子上不停扭動著身體，焦急的詢問，“她怎么樣？靜靜她還好嗎？”

“她很好?！碧K念回答，“現在請如實回答問題，林先生?！?/br>
林嘉暢松了口氣，點點頭，“她是早產兒?！?/br>
“但是數據不會騙人，她出生記錄上的數據我看過了，并不是早產兒應該有的數值?！碧K念說道。

“對我來說，改一個數字并不是難事?！绷旨螘郴卮?。

卲謙繼續問，“你還記得你殺了多少人嗎？”

林嘉暢搖了搖頭，“不記得，好像是三十多個？”

“其中包括了幾位從沒來過石市的受害人，也沒有任何出行記錄，你是怎么接觸到他們的？”蘇念問。

“不知道不記得?！绷旨螘迟M力的聳聳肩。

看來是在他這里問不出什么了。

卲謙拍了拍蘇念的肩膀，示意ok。

還是需要去平安醫院查查。

9.8關聯

何主任特意警告過不要提到他的妻子，可整個案件的起因就是他的妻子，要避開這個話題問話還真是有點困難。

卲謙是絕對不會讓蘇念看到林嘉暢犯病的樣子的，而蘇念也不會去傷害別人，戳人傷疤。

所以兩人基本避開有關他妻子的事情，只是這樣一來就根本問不出來什么，只能無功而返。

但是很明顯林嘉暢是知道什么的。

“老何，這些病歷錄像什么的我能帶回去不？”卲謙問道。

“做一下登記就可以?！?/br>
往返于縣城的時間很久，等到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天色較晚。

天色較晚怎么辦？晚飯下館子。

正如蘇念給自己制造的心理環境一樣，這是一家古樸的中式餐廳，大廳中央的三角香爐中冉冉升起絲絲沁人心脾的香味，環境優美，有熱情的服務生，只是恬靜的月色取代了溫暖的午后陽光，蘇念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對面坐著的是卲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