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兜里裝，“這是我下屬的手機，辦案還要用，我拿走了?！?/br>
蘇念原本想著在圖書館看書前給卲謙打個電話，這才發現自己丟了手機，不過這也阻止他看書查閱資料的計劃。

他知道自己手機有定位，只不過沒想到卲謙會親自解決這件事，當手中書被猛地抽走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

“你他媽的再有一次！看我不收拾死你！”

空曠寂靜的借閱室內回蕩著卲謙的怒吼聲，好在還在假日，圖書館并沒有什么人。

“我…”蘇念壓低聲音吐出音節，“抱歉?！?/br>
“我說什么來著，你一離開我鐵定出事！”卲謙平復了一下心情，將手機扔在桌上，“給我收好了！”

蘇念點點頭，拿過手機放進口袋，又想伸手去拿被卲謙奪走的書。

卲謙沒讓他得逞。

“看這么久看出點啥來了？”卲謙懶散的坐在了桌上，翹著一條腿在那兒晃來晃去，簡單的翻了翻蘇念正在看的書籍，不少少兒不宜的血腥圖片看的他一哆嗦，“這不健康??！”

“我對jian殺案沒有什么研究，我媽也沒有特別教過，所以我來找找書，研究一下?！?/br>
卲謙點了點頭，把書本往桌子上一摔，“那你看出點啥來了？”

“我看了很多案子，尤其是他模仿的那幾起案子，但是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碧K念說著嘆了口氣，“通常的系列案件都會有指向性，即被害人的選擇或者作案方式的相似性，但是…我們遇到的可能是最麻煩的一種?！?/br>
“什么？”

“被害人與被害人之間互不相識，經過調查分別排除了情殺與金錢的問題，我們找不到他的作案動機，或者說…就目前來看他的作案動機就只是為了受人關注?！?/br>
“只有這一條線索，那真是不好往下進行下去?！眳p謙點點頭，“還有呢？”

“他對目標的選擇，迄今為止他下手的對象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長的不錯，雖然我覺得3號被害人阮星辰并不怎么好看，但是這也能反映出兇手的審美趨向，所以再往下查被害人也查不出來什么?！?/br>
“合著這案子咱沒法破了唄？”卲謙有點不太高興了。

“除非他改變現有模式，或者在作案中暴露自己的特征…結合之前的推理，可以確定這起案子是基本無明顯差別的連環殺人案?！?/br>
無差別殺人。

卲謙聽汪瑞雪念叨過。

“作案是有預謀的，殺人手法是預謀的，只有在目標的選擇上是隨機的，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間沒有仇怨，目的一般是報復社會?！碧K念簡單解釋著，“我們這起案子還好，起碼知道他選擇的喜好，知道他的動力?！?/br>
卲謙從兜里拿出煙來，抖出來一根剛剛叼在嘴里，就被蘇念奪了過去。

“圖書館?！?/br>
卲謙恍然大悟，將香煙放了回去，順便摸出兩塊原味阿爾卑斯，其中一塊扔給蘇念，“我們盯著商城那邊是有用的吧？”

蘇念點點頭，撕開包裝將糖塊放入口中，“只是客流量太大了，不可能每個人都盯得住，雖然意義不大，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碰碰運氣?！?/br>
“反正你也說了，他不會收手，受到關注之后有很大可能會犯罪升級，這樣先回去吧，對了你的床鋪我幫你鋪好了?！眳p謙從桌上下來。

蘇念站起身來，眨眨眼睛看著他，看的卲謙渾身發毛。

“有話直說?！?/br>
“你是不是忘了大一后就可以走讀了？”

卲謙一陣沉默，暗罵一聲，太他媽丟人了。

蘇念小聲嘲笑著，過去拉了拉他，示意趕緊回去。

卲謙開車，一路上和蘇念討論討論案情和嫌疑人。

“端玉他們有什么發現嗎？”蘇念一邊吃著車上的零食一邊詢問。

“你猜的沒錯，那家夜店是喻桑生名下的，但一直是他手下打理，他從來不過問，陳念安一早就去了學校，沒什么動作，小楚倒是找出來了幾個，不過還在觀察中?！眳p謙回答，“這邊沒什么要緊的，開學了你先好好上學，有發現我叫你?！?/br>
“嗯好?！?/br>
8.12第四號案件

卲謙感到詫異，似乎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孩子變得格外的聽話，突然變乖，雖然偶爾也會任性，但遠比很久之前的那個任何事情都窩在心里，一意孤行的人要好的太多。

說不讓著急案子好好上學，就真的好好上學去了，沒有異議，也沒有獨自行動，有課的時候卲謙開車送他上學接他放學，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躍舉的動作。

太自然反而太過不自然。

卲謙有點看不透，事實上他的直覺是對的。

按捺，無休止無盡頭的按捺。

像是無底洞，爬不上去，也摔不到低，讓人抓狂。

如果你不理解，那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好像越喝水越口渴那樣的想抓狂。

每每回想到那些人的尸體，空洞的眼神，冰涼的體溫，往后長路漫漫，他們或許事業有成或許結婚生子，而如今鮮活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刻。

空氣中彌漫著的味道，是獨屬于死亡的味道。

可是抓不到兇手。

在夏末的時候，挫敗感與無力感交織相融，蘇念覺得渾身發冷，狂躁的，按捺不住的想要發泄。

粗重的喘息，難以遏制的瘋狂想法，蘇念想拿走楚端玉的解剖刀，用輕薄鋒利的刀片隔開皮rou，任由熾熱的血液流淌，帶走那深深地挫敗感。

卲謙不會允許他這么做的。

蘇念自己也是想想罷了，日子還得照過。

偶爾也會約上喻桑生和他打球，發泄一下這樣的狂躁。

蘇念很少在附近見過陳念安了，聽說是大四的畢業論文，陳念安為了搜集素材，出去找對口工作了。

這是從案發以來唯一一件值得令人輕松的事情了。

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十來天，在9月11號的凌晨，發生了第四起案件。

蘇念的反應遠比卲謙要大的多，還是卲謙反應快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地點在哪兒你知道嗎？”

蘇念迷茫的搖搖頭。

“張一天，聯系一組二組停止外勤工作，直接趕去案發地點?！?/br>
“是隊長！”

這次的地點距離市中心和商城比較遠了，在新時區的一個鐘樓。

尸體是早上城市清潔工發現的。

被害人為女性，她被自己隨身帶背包帶勒死，然后掛在了二十多米的鐘樓時針上。

“她身上有兩種傷口，生前和死后，臉上有大面積的淤青和皮下出血，生前遭受過毒打?！背擞褚贿呑鲋F場的尸檢一邊說道。

身后來實習的法醫做著記錄。

“衣服上有大量的灰塵，我看了一下，和內部的灰塵極為相似，而且這里也有扭打的痕跡，沒錯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睆堃惶煸谝慌灾笓]完現場的證物收集之后也立馬過來，幫楚端玉尸檢，“額角的傷口是撞擊所致，和墻上血跡的形狀與高度吻合?！?/br>
“軒子你去調一下附近的監控，光子你去調查被害人，大力走訪周圍?！?/br>
卲謙做著簡單的調配工作，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