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興奮，激動，追尋刺激，快感，他的內心已經極度扭曲，行為也變得囂張起來，他在挑釁警方?！?/br>
卲謙聽得一愣一愣的。

“可能，我是說可能，會犯罪升級?！?/br>
“等回隊里開會說?！眳p謙拍了拍他的肩膀，攬著走出房間，帶著他下了樓。

“我也覺得他就在我們身邊?！?/br>
蘇念看著他點上了根紅塔山，用力到有些發狠一樣的抽上一口，放松的吐出煙霧。

“我覺得我們的行動有種被監視的感覺?！眳p謙繼續說道，眼神中疲態盡顯，“首先不可能是內部問題，我相信我的人，我手底下的人，都是從一開始就跟著我的?！?/br>
蘇念認認真真的聽著，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兩個星期以來，我們去過最多的地方就是長遠集團，我贊同你的看法，之前篩查出來長遠集團的人員有重大作案嫌疑?！?/br>
回去先認認真真再看一遍他們的檔案吧，蘇念想著。

“現場那個名片，應該就是指下一個受害人吧?！?/br>
“我覺得不是?！?/br>
蘇念這次用的詞是‘覺得’

“第一起我們在不起眼的藥箱里發現了針筒，第二起同樣是在不起眼的柜子里發現了巴比妥溶液，第四起的預告和匕首干脆一起放在了枕頭下，沒有了隱秘性，這說明兇手已經不再畏手畏腳，加上這次交鋒警方，使他變得更加膽大囂張，目中無人，這樣發展下去，他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當成神，無視法律和社會秩序，危害性很大?！?/br>
卲謙緩緩吐著煙圈，聽著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不時點點頭應和，汪瑞雪把他教的真好。

“卲隊，可以收了！”遠處楊文軒揮揮手道。

“行了回去吧，你現在的處境比周五下午要好得多了?！眳p謙隨手幫他打開車門。

犯罪升級，是嫌疑人根據心理狀態，思維邏輯，行為方式，時間地點等一切相關因素，在進行犯罪活動時更加具有趨向性和針對性，有著更加嚴重的社會危害性。

那張名片絕對不止那么簡單。

兇手到底會怎么樣進行升級？

就這個案子來說能升級的方式有太多了，

蘇念見車里備著咖啡，想喝，卻又因為‘不是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碰’的原則遲遲沒有拿過來，只是直直的盯著看。

這小子眼神不太對啊。

卲謙想著，開口問道，“哎念念你晚上吃飯了沒？”

蘇念“嗯”了一聲。

“有什么話就說，你跟我別客氣聽見沒？”

蘇念伸手拿了瓶咖啡。

卲謙沒忍住笑出聲來，鬧了半天就想喝一瓶咖啡啊。

這個事情卲謙誤會了很多年，蘇念并不喜歡喝咖啡而是因為當時車上只有咖啡。

相比咖啡，他還是更喜歡冰紅茶的。

回到警隊，各司其職。

張一天和楚端玉一起進了法醫解剖室，姜盼盼給那張名片做檢定，其他人吃吃喝喝填填肚子，蘇念在卲謙的辦公室里仔細研究人員資料檔案。

這次尸檢是楚端玉做的時間最長的一次，長到鑒定科都出結果了還沒從解剖室走出來。

直到凌晨三點多，基本的尸檢報告才出來，趕忙把昏昏欲睡的警員叫起來開會。

會議廳里，大多數人都是一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樣子。

卲謙揉了揉眼睛，一拍桌子，這刺激夠這幫人清醒一陣子了。

“法醫科這次花了很長時間才確定了死亡原因，雖然結果出乎意料的簡單?！背擞駞R報著，“死者血液中尿素氮的含量超過了15mg%，長時間的呼吸中樞麻痹導致死亡，由于死者生前喝了太多酒，所以加速了巴比妥類藥物的中毒過程。死者除了頸部的針孔之外在額頭處有輕微的撞擊傷，不像是遭人毆打所致，應該是走路不穩撞的，匯報完畢?！?/br>
“鑒定科關于名片的鑒定是這樣的，名片彎曲變形處發現了微量的化學反應，是橡膠手套，醫用橡膠手套?！苯闻螌⒚旁谧郎?。

“念念，你的推論?！?/br>
蘇念把在現場說給卲謙聽的話又說了一遍。

“犯罪升級，具體是怎么個升級法？”馮力摸著下吧問道。

蘇念回答，“具體還不清楚，這只是一種推測?！?/br>
“你又是推測，能不能拿出具體的來？”

“具體什么！他又不是兇手那兒知道兇手下一步想干什么，能側寫到這個地步很不錯了，大體方向提供了剩下的就動點腦子吧，??？”

卲謙一開口，馮力只好閉上嘴一個勁點頭。

這維護的還能再明顯一點不？

“行了，先讓楊文軒把名片上那皮條客釣出來，沒什么都休息一下吧，有事兒等通知，散會散會?！?/br>
之前對公司人員的篩查太過絕對，太過理想化，有些賭的成分在其中。

蘇念記得汪瑞雪曾經說過，一線偵破人員手中握著的不僅是正義，還背負著生命的沉重，如果選擇相信側寫師的判斷，一但判斷失誤…那就等著被吐沫星子和內疚搞死吧！

說到底，沒定案之前，那些人都有一定嫌疑，先帶過來問問也可以。

卲謙也確實打算這么做了。

蘇念無事可做，該忙碌的人在忙碌，此時的閑暇使他在不經意間走神。

也沒有絲毫困意，只是腹部傳來的刺痛感迫使他皺起眉頭。

他不想說出來，一是怕麻煩，二是怕給卲謙添麻煩，只好趴在桌上休息一會。

卲謙只當他犯困，披上件衣服又繼續忙去了。

2.17第五案七分之一

一大早，蘇念便被接待室的張警官開車送回了學校，去醫務室拿了點藥，打了熱水，這才算好了些，藥勁兒一上來，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

又夢到那漫天的大火了，熱浪一波一波襲來，溫度太過逼真。

就要燒過來了。

好在這時候同桌把蘇念從睡夢中叫醒。

“同桌，老師叫我把這個給你?！?/br>
是一張請假用的出門條，蘇念一下子清醒，從座位上站起來。

“同桌現在幾點？”蘇念詢問道。

“第三節課剛下課，十一點二十吧?！?/br>
是作案時間升級，挑釁警察，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時間上施予壓迫感，越短時間殺人越多，給警察的壓力也就越大，再加上煽動社會輿論，后果不堪設想。

停職是小事，質疑執法者能力質疑政府質疑法律是大。

這么簡單的邏輯，為什么當時就沒有想通？

校門口果然有車輛停放，不過是警車啊。

短暫的平靜和放松之后帶來的絕對是巨大的沖擊。

卲謙看著在門外拿著塑料袋嘔吐不止的蘇念，搖了搖頭，拍拍他，遞上一塊薄荷糖。

“壓一壓，沒事兒看習慣就好了?！?/br>
這話一說出來卲謙就后悔了，這么殘忍血腥的畫面，他還是別習慣的好。

“死者叫趙雅琴，是上午11點5分一個快遞員發現并報的案，當時死者家的房門是虛掩著的，大門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