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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思索什么,沒有作聲。 “對了,前幾天代琛來店里了?!?/br> 陸遠洲一聽,立馬警覺道:“他去做什么?跟你說什么了?” “還是那些話,說讓我去他公司看看?!?/br> “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個大忽悠,一見美女就這樣?!?/br> 喬初見陸遠洲一臉嫌惡的表情,有些好笑。 見喬初沒有接話,陸遠洲試探道:“你……不會有這個想法吧?” “???” “進娛樂圈?!?/br> “沒有,怎么可能?!?/br> 陸遠洲像是松了一口氣,點頭道:“那就行。這圈子不適合你?!?/br> “為什么?”喬初忽然有些好奇,“你又知道了?” 陸遠洲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忘了殺青宴?這個圈子里像代琛和周總那樣的人比比皆是,像你這種沒有防備心的,一進來就被……” 陸遠洲頓了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總之,你離他們遠點?!?/br> “那你呢?” “我什么?” “你當初為什么進娛樂圈?” “為了掙錢?!?/br> 陸遠洲坦然答道。 “那……你喜歡這個圈子嗎?” 陸遠洲眼睫垂下眨了幾下,淡淡道:“喜不喜歡都無所謂了。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別的工作?!?/br> “要不……我去你咖啡館打工?”陸遠洲話鋒一轉,突然又不正經起來。 “……請不起,我們自己都快要失業了?!?/br> “不會的,再怎么也不至于倒閉嘛~” “怎么不會,你的火鍋店不是倒了嗎?” “……” 陸遠洲:突然就不想聊下去了。 靜默之中,陸遠洲突然打了個噴嚏。 十一月初的江臨,夜晚已有些寒氣。 陸遠洲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衛衣,完全抵擋不住從走廊盡頭的窗戶里灌進來的冷風。濕濕的頭發被風一吹,一股寒意直竄腦門。 喬初見狀,站起身來去關了走廊的窗戶?;貋頃r,將身上已經捂暖的毛毯取下放到陸遠洲的面前。 “我不要,你自己用?!标戇h洲說著就要將毯子扔回去。 “這浴袍挺厚的,我里面還穿了衣服,都快捂出汗了?!?/br> 陸遠洲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真不冷?你這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哪有那么夸張,真不冷?!?/br> 陸遠洲這才放心的裹上毯子。隨即,一股熟悉的香味似有似無的縈繞至鼻尖。 他忍不住將鼻子埋進毯子里,多聞了幾下。 做了這個動作之后,他又覺得有些羞恥??傆X得現在的自己,有點變態。 越來越昏暗的燈光下,陸遠洲感覺自己的耳根子慢慢發燙,又慢慢涼了下來。 喬初并沒有留意到陸遠洲的這些小動作。她心里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問,該不該說。 她坐下偏頭看了看陸遠洲,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 監視器果然是存在的吧! 喬初抿了抿嘴,有些不確定的瞥了瞥他。 “下午的事?” “嗯?!?/br> 陸遠洲直了直身,“看到熱搜了?” “嗯?!?/br> “所以呢?” “你沒事吧?” 陸遠洲一怔,轉頭盯著喬初的臉,“什么?” “他們那么說你,你……還好吧?” 陸遠洲一直還好。直到喬初這么問他。 事情過去三年,已鮮少有人還關心他是不是安好。除了把他當成親哥的宋楷。 總以為被人罵著罵著就習慣了。殊不知,不管過多久,心里還是會有疤。 陸遠洲喉嚨一緊,壓下心頭剛涌上的一股情緒,輕松道:“沒事啊,習慣了?!?/br> ……就這? 見他這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喬初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大概是因為她從來不關注娛樂圈這些,才會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 她哦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些自討沒趣,完全沒有發現陸遠洲的神色有些黯然了下來。 “你怎么不問我,”陸遠洲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問。 “你怎么不問,家暴的事是不是真的?!?/br> 陸遠洲話語平靜,卻帶著些似有似無的小心翼翼。 “你不是說過了嗎?” “嗯?” “那天,CBD的電梯里?!?/br> 陸遠洲在記憶中搜索,那是遇到方夢陽的那天,他見喬初一直拒絕坐她的車,便隨口提了一句:“家暴的事,不是真的,你不用怕?!?/br> 那時,他全然沒有思量過喬初事后是否會記得。 “你……相信嗎?” 他此刻真的想知道,卻又害怕聽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喬初將身子轉過來面朝他,神色嚴肅的問道:“陸遠洲,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br> 陸遠洲的目光篤定,沒有半分逃避和遮掩。 與其相信網上的那些傳言,喬初更愿意選擇相信此刻他眼里的光。 “好,那我信你?!?/br> 喬初的聲音清清淺淺,落入陸遠洲的耳中。 在僅剩一絲的微光下,她眼中似有瀲滟波光,睫毛的影子在臉頰上躍動,慢慢,兩個梨渦由淺及深,嘴角向上彎起。 “你愣著干嘛?” 陸遠洲眼簾一扇,輕輕笑了一聲,“沒什么?!?/br> 那顆似乎永遠在漂泊的心,在此刻,穩穩的停在喬初那溫柔繾綣的港灣中。 *** 陸遠洲成長于海濱小城戶港,父母感情并不和諧。 從很小開始,他便知道父親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他賭博酗酒,喝多了回家還會對母親動粗。 他從小就討厭父親,不愿跟他多言語。父親也從不關心他,甚至不知道他多大了,在哪個學校讀書。比起父子來說,他倆的關系更像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雖出生于海邊,陸遠洲卻對海鮮過敏。父親聽說后說他矯情,并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只有母親,耐心的根據他的口味為他單獨準備三餐。 母親雖然對他照顧有加,但在陸遠洲十五歲那年,她實在受不了丈夫的壞脾氣,在兒子的書包里悄悄塞了一萬塊錢和一封信后,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這個家。 母親離開后,父親震怒。找了許久未果,干脆整日整夜不著家。 從此,陸遠洲便隨著奶奶生活。但陸奶奶年邁體弱,并不能照顧他周全。對他來說,跟一個人生活并沒有太大區別。 從小到大,他知道母親經歷了什么,因此從沒怪過她不辭而別。 等到他十五歲才離開,他知道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他不想母親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找她,只希望她在新的地方生活的好,便足矣。 成年后,他離開了戶港來到江臨,從此再也沒有聯系過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