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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再打了幾個電話,確定大部分事情已經走上正軌后,老蛇問黑石——“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了?”黑石才掛斷了谷沛的視頻通話,用毛巾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水珠,說什么事。“你還打算走嗎?”老蛇問,“我知道你之前回答過,但……你知道,他們應該不會再去抓你了?!?/br>“如果之前的那些人來,我會聯系你?!焙谑巯铝斯P記本,“這里還需要我嗎?”“需要,”老蛇不再談公事,而是干脆地說——“我需要你和我結婚?!?/br>老蛇轉身去柜子里找什么東西,再出來時他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他還穿著浴袍,頭發也濕漉漉的。他拿著盒子斟酌了措辭,但當然斟酌和沒斟酌沒什么差異。他說我想過很多求婚的方式,但我總覺得不適合我們。你可以責怪我做這事不太正式,但或許……我不認為你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我單膝下跪,因為……我是說,你可能會想再拒絕我。所以……所以我還是選擇只有我們倆的時候,而你……老蛇嘆氣。他說了很多,他很少說那么多。他把很多話想了無數遍,可是好像每次多想幾遍,又會刪掉幾句再增加幾句。改來改去,無數個版本卻沒有一個合適。所以他不說了。他拿著盒子看向了黑石,而后上前幾步。他握著盒子的手還戴著黑石給他的戒指,然后他彎曲了膝蓋。黑石抓住了盒子,沒有讓他跪下,看著老蛇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說你一把年紀了這樣,你不尷尬我都尷尬。黑石說著,自己打開盒子,拿出里面那與老蛇品味差異甚遠,卻和他送的那個差不多模樣的戒指,感慨,“按照你的想法,你肯定給我倆都換一個更漂亮的戒指。你專門做個和我送的同款……說吧,你是不是問過于澈該怎么提高成功率?!?/br>老蛇想了想,反問——“那他的建議正確嗎?”“嗯,他比你強?!焙谑卮?。——————————————————————————————————————————————————————(76)老蛇再次見到于澈,是在箱子全部都送走之后。同樣的,他沒有見過任何青野會的人。那些人聯系的是黑石,只不過黑石帶回了一張綠色信封裝著的卡片。老蛇拿出來看,里面有一連串的編號,還有一張薄薄的感謝信。按照黑石描述,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把箱子全部推進海里。問題很多,不過不回答也無所謂。他們以為他是在大批量地銷毀箱子,感覺到的多是可惜。只有于簡在清理過程里沉默不語,而在處理清干凈所有箱子之后,他找到黑石,私底下問他那些箱子是不是有專門的組織接收。“或許是那個箱子里的男人和他說的?!焙谑卮?,“不過我表示不知道,只是聽你的這么做而已?!?/br>老蛇把玩著那張卡片,而后又裝進了信封里。他沒有把那個島嶼摧毀,相反,老蛇保留了另外的東西。那便是在他保管箱子的這段時間,箱子里生物產生的子代。這些子代不計入那三百個箱子的行列,他也就不需要歸還。所以島嶼還是島嶼,研究基地還是研究基地。所有的科研人員不需要遣散,只是實驗方向稍微轉變了些許。而且他可以騰出更多的地方給于澈,畢竟如果于澈作為他的伙伴入股,他可不會讓這個小島只有干活的地方。那份補充協議寄送過去沒多久,于澈便簽了字返回來,這時候他便讀得可快了,而且立即說他和黑浦已經前往島嶼,老蛇有空可以來一趟。等到老蛇再踏上島嶼時,他覺著這實驗基地都給于澈改成了度假村。是黑浦開車過來接他們的,從飛機上下來便能見到戴著墨鏡的黑浦開著那輛敞篷。烈日炎炎之下,兩個冰水箱壓在后座上。黑浦朝他們招一下手,老蛇與黑石走過去。“這就是他說的敞篷車?”老蛇拉下自己的烏蠅鏡,確定了這車子顏色還真是紅黑相間,顯然它非常不合老蛇的審美,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你……你要不要也搞一輛?”黑石嚴肅地表示——“這是在侮辱我?!?/br>黑浦打開后座把水箱放起來,黑石摸了摸座位,還好,勉強能坐。車輛駛過成排的廠房,仍然是一片肅殺。然而當他們繞進了宿舍區再往海岸線去,所有的廠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顆漂亮的椰子樹,以及幾輛??吭诟劭谶叺哪ν型?。老蛇覺著自己和兄長差異太大的不僅是這車子于豪放,還有于澈居然沿著海岸線搭了一排的小棚子,這些棚子里面有吃有喝,旁邊便是遮陽傘和沙灘椅。入口處還插著一個牌子,用醒目的顏料寫著——脫干凈再玩。于澈自己穿著大短褲,一邊愉快地喝著酒,一邊舒服地看著幾個放假的科員脫掉防護服換上比基尼,在海浪和沙礫里開心地玩耍著。偶爾他還拿起望遠鏡看一下,觀察得更具體些。車輛停下時于澈坐起來,提著酒瓶子朝老蛇走去。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個遮住傷疤的刺青,與黑浦手臂的蟒蛇很像。于澈笑著和老蛇打招呼,而后看向黑石,上下打量,還沒等他說話,黑浦便冷笑著說——“你記得把衣服褲子脫了,于老板想看很久了?!?/br>—————————————————————————————————————————(77)盡管有些難為情,但老蛇和黑石還是乖乖脫了干凈。而后老蛇與于澈一人一條沙灘椅子,而黑浦與黑石則拿著酒瓶往海邊去。棕色的皮膚反射著陽光,讓于澈不得不多喝幾口冰鷲酒冷卻自己。“那些人來找過我?!笨粗谑呷ヅc黑浦一起坐在海邊后,老蛇總算開口了。他拿起瓶子稍微喝了一口,把墨鏡戴好。他不記得上一次和黑石去海邊玩耍是什么時候,好像他們總是奔波在不同的宴會與辦公樓之間,而黑石從來不抱怨,也從來不要求。為數不多有印象的就是很久之前,大概黑石才跟自己沒多久,他們去一個鄉村里買地皮,環境很好,而黑石把衣服袖子都卷了起來,跳到了池塘里。陽光就這樣照著他發絲上的水珠,奪目得讓老蛇忍不住用相機拍下。“哪些人?”于澈明知故問。他拿起望遠鏡,說他媽的,黑石屁股挺翹的,怪不得你那么喜歡。哎呀,真他媽的,干得很猛吧,不過比黑浦還是差一些。老蛇沒接這調侃,而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青野會,我也不確定那是什么組織,那些箱子就是他們讓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