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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浪費許多,得先氣化才行。 陶子赫沒有動手。 他先潛進純白到如牛乳一半的液化靈氣湖里,不停地撈仙晶。 仙晶是龍族還未覆滅時流通的“靈石”,一顆仙晶相當于一千顆極品靈石,而一顆極品靈石相當于一百顆上品靈石。巫夏一年分例才八十顆上品靈石,也就是說,一顆仙晶相當于巫夏一千二百五十年的分例。 湖底密布仙晶,他大手一揮也不知道撈了多少,反正等到乾坤袋裝不下才住手。 干完這一切,他一拍水面,身形化為一道虛影,順著光滑的玉柱,一直來到頭頂似乎籠罩住整個“天空的”陣法。 流淵劍浮現在他手中,他整個人仿佛也變成一根“轉換器”,吸收天地濃郁的靈氣。大片大片的靈云和液體飛入他身體,他體內筋脈被狠狠沖刷,整個人都腫脹不少,皮膚底下甚至有血管開始破裂。 虬結的青筋浮現在他冷白肌膚上,他長吸一口氣,手猛地握住劍柄,將身體里那股磅礴到無以復加的靈力全部注入流淵,舉劍猛地揮向蛛網般的藍色陣法。 當這股毀天滅地的劍氣撕咬上傳送陣法時,本心峰的明會道君睡眼惺忪地醒來。 其余六峰峰主,眾長老,以及伏蒼殿殿后一個山頭中的老者,紛紛睜開了眼。 他們齊齊望向本心峰的位置。 一瞬間風起云涌,雷霆陣陣,又間或夾雜著地動山搖的動靜,仿佛即將要天崩地坼,世界末日。 無數身影化作一抹流光,趕往本心峰。 陶子赫看著巨大陣法一寸寸被冰雷凍住,又一寸寸潰散,嘴角勾了個冷冷的笑。 并沒有比想象中還要難拆。 在心里說完這句話,他臉色一黑,嘔了一口血。 他落回水面,登時三尺之內的靈氣被染紅。 他再次舉劍,硬生生轟碎四根粗長漆黑的鐵鏈。 登時,這平靜的地底世界變成一片狂暴的云海,靈氣瘋狂上涌,甚至在空中形成無數個水龍卷,沖霄而上。 陶子赫收起劍,開啟遮天蔽日意欲揚長而去。 樂安真人和幾位峰主已經到了。 狂暴的云海之中,幾人眼一瞇鎖定某個方向,齊齊發動招式。 …… 巫夏睡夢中周圍的環境還很吵,像是有無數個人在耳邊嘮叨一樣。 她睡得很香,感覺全身毛孔都被打開,睡著覺居然自然而然地在修煉。 她出息了!但是那刺耳的吵鬧聲還在,她迫不得已結束美夢睜開眼睛。 白茫茫一片。 怎么回事?咦……她居然不是在做夢嗎?身體真的在自行吸收天地靈氣! 而且隨著她的吸收,面前這些白色氣體就更加瘋狂地涌向她,簡直要把她修為一步送上天。 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周圍弟子的議論。 “這本心峰靈脈這么回事?炸開了嗎!這么多!” “我要搬到本心峰!誰也別攔我!” “去你的,”這應該是本心峰的一位弟子,“快滾滾滾!回你們自己峰去?!?/br> “所有人拿靈石,把靈氣儲存起來,避免別的峰占便宜!” 其實他們離她很遠,不過鑒于周圍環境太美妙,往日聽不見的距離也讓她聽到了。 她聽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想起把她弄昏迷的陶子赫。她怒氣騰騰地拍著大腿坐起來,還沒干嘛,門就被推開了。 她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殺人狂魔穿著紅色鮮血藝術人皮沖進來準備殺人。 不過再定睛一看,發現他是陶子赫。 受了傷的陶子赫。 渾身浴血,就連墨發上也沾了血,變成一塊一塊的。隨著他走動,地板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痕跡。 他眼神陰郁而痛苦,進來后血衣自動脫下扔在地上。他看也不看,拖著一副病軀,說殘軀或者更合適,坐在了她剛剛鋪好的床鋪上。 她的床鋪得很好看,深綠色的床單,配著深綠色還繡了好幾個卡通娃娃的被子。周邊還擺了一個大型抱枕。 陶子赫不知怎么想的,把抱枕踹下去,自個兒躺了下去。 鼻尖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手一放下去,碰到的也是他溢出來的血。 巫夏垂眸:“你殺人去了嗎?” 陶子赫發出一聲瀕臨死亡的喘息。 巫夏:“你要死了嗎?” 他扭過頭來,“對?!?/br> 巫夏還是不太相信:“你真的會死嗎?” “你很希望我死?”他劇烈咳嗽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說不清。他真要死了,巫夏也不可能阻攔他不死。但是她覺得他不會就這么死。 可是他身上的傷又十分可怕,要是她的話,估計早就死了。 “本心峰的事,是你干的嗎?你做了什么?” 陶子赫不答,指尖浮現一本粉色的書冊。 巫夏看他流那么多血,可能真的要死了的份上,捏著一張方帕準備讓他走得有尊嚴點。 手剛抬起,突然一陣洶涌的威壓鋪天蓋地地襲向大殿內。 巫夏識??癖┑赜縿?,伸出去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膝蓋不由自主下沉,幾乎半跪在床邊。 “放棄抵抗,饒你一命!”樂安真人的聲音四面八方地傳來,明顯氣急敗壞。 陶子赫猛地睜眼,手一揮逼退他的威壓,把巫夏撈起來丟在一邊,收掉屋內所有設施后,一個人出去迎敵。 樂安見他滿身是傷,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即冷笑:“我這就替陶弘聲那小子清理門戶!”說罷祭出一柄卷刃的銀劍,劍氣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虛痕,劍芒大盛。 “住手!住手!”陶弘聲焦急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后一字剛落下,人就風塵仆仆地追來了。 樂安兇光畢露,臉皮抖動。 他們剛剛進入地底和那歹徒廝殺,卻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就讓他跑了。趁著其余人在修復陣法,他心中想到此人就趕緊過來,就是想趁著陶弘聲不在,將其拿下。 “宗主!此子狼心狗肺,又兼獲得‘遮天蔽日’,當然可以進入地底!宗主你現在還要偏袒他嗎!”他連聲質問,“我們六峰的血不曾為外人所得 ,啟動陣法的只有陶家人的血!現在少宗主昏迷不醒,宗內能打開陣法的不過寥寥數人!而符合隱匿氣息,且在被我們察覺端倪將他打成重傷的,只有陶子赫!” 陶弘聲:“胡說!他又不是陶家人,如何能開啟大陣!” “你!”樂安憤怒地抓著自己的胡須,“他的身份人人皆知!” 陶弘聲難得強勢一回,怒罵道:“你說他毀了護山大陣,誰告訴你的!子赫連護山大陣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如何如入無人之境,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 樂安恨不得呸他一口! 他一直以來都很不滿問心劍宗傳承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