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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陶弘聲終于輕聲問道:“上山這么久,怎么沒見你回去看看你爹娘?” 陶子赫瞇起眼,視線一寸寸上移,跟把劍一樣移到陶弘聲總是下垂的眼睛上。 陶弘聲心虛地別開目光,又惱羞成怒般逼自己和陶子赫對視。 “我此次上山,是為找一個人?!?/br> “一個人?”陶弘聲聲線微抖。 陶子赫盯著他,慢慢說道:“一個女人?!?/br> 陶弘聲吸了口氣,拿帕子擦了擦臉,緊張地端起面前的茶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一個年輕女人?!碧兆雍找蛔忠活D強調道:“很年輕?!?/br> 他的語調曖昧而含糊,隱隱透露出幾分勢在必得。說完他像是才發現陶弘聲的不對勁,奇怪地問道:“宗主你怎么了?” 陶弘聲吞吞口水,喉間還是饑渴難耐,又喝了一大杯才擺擺手,“無妨?!?/br> “那你找到了嗎?”他幾乎要站起來,“沒找到的話,我可以幫你?!?/br> 陶子赫笑意不達眼底:“找到了?!?/br> “好好。要是有哪里不適應,可以跟我說?!?/br> 陶子赫聞言惡劣地笑,“宗主放心,初來乍到我就覺得賓至如歸。這些年也一直把劍宗當家,把宗主、少宗主當家人,絲毫沒有不舒服和拘泥的地方?!?/br> “啪?!辈璞K被碰倒,苦澀飄香的茶水順著桌案嘩嘩滴下,一如陶弘聲臉上的冷汗。 他勉強咳嗽幾聲,幾乎是送神一樣把陶子赫送下了山。 趁著四下無人,陶弘聲沒有回伏蒼殿,而是順著小路來到明目峰后頭的一坐附屬小山。 雖然山頭小,可它恰好位于靈脈之上。靈氣濃郁到空中白茫茫一片,走進其中,吸上兩口,就感覺通體暢快,明目明心,修為低的估計待上不久就能進階。 陶弘聲猶豫地走進靈霧之中,走了許久,來到一片黃土深沉的巨大洞府之前。 徘徊的日光在這里止步。靈氣翻滾,怪石嶙峋,偶爾顯露的猙獰浮雕,像是擇人而噬的鬼怪,幽幽地懸掛在頭頂,讓人不敢直視。 陶弘聲恭敬地行了個作揖禮,站在洞府外,小心翼翼地喚了聲:“道尊?!?/br> 風起,青色竹葉翻飛,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吞吞口水,靜靜等著回答。 許久,洞里才慢悠悠地傳來一道嘶啞蒼涼的老年音:“何事?” “陶子赫回來了?!彼桓业R,生怕一個不如意里面的老者暴怒,“就是尤音與我的兒子,他回來了?!?/br> “哦?就為這種小事,你來打擾我?”他說第一字時,陶弘聲就知道不妙想逃。等到說完最后一個字,一股駭人的威壓像一條巨大的鞭子,把他狠狠抽到空中。 他繡有各種符文的法袍察覺危險自動一寸寸點亮。然而在強烈的風刃之下,還是一寸寸裂開,露出他后背數十道皮開rou綻的青紫傷口。 這些傷口里涌動著不屬于陶弘聲的雷力,引不出來,只能任由它們日日夜夜折磨著他。 陶弘聲像條死魚砸到地上,急忙爬起來大喊:“道尊息怒!息怒!” “我只是見那小子特別有天賦,想培養他,但是又不敢做主!” 里面的老者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你堂堂一介劍宗之主,什么事都不敢做主,你是廢物嘛!” 陶弘聲汗流得更多,懦弱地趴在地上,“道尊才是這劍宗的主人!我不敢雀占鳩巢!” 洞府里面哈哈大笑。 陶弘聲抹了把汗,略微松口氣。 “既有天賦,那便培養。對了,讓那小子收收心,我可不需要一個一身反骨的白眼狼?!?/br> 陶弘聲連連應下,小心試探道:“道尊,那我便退下了?” “日后再為這等小事打擾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陶弘聲告饒,確認里面的人肯放過自己后,從乾坤袋里掏出一件新衣服換下,逃命似的回了伏蒼殿。 * 醫修谷內,巫夏正跟上善道人道別。 一晃十年,她也算在這里混了個眼熟。 “巫道友,雖說用九轉丹輪大法修補了你的丹田。但是你回去后切忌修行過度,避免舊傷重發?!?/br> 巫夏自是小心應下,一出醫修谷,迎著茫茫暮色,她祭出秋雨劍,御劍飛行。 這幾年修為不上不下,唯一讓欣慰的,就是學會了御劍飛行。但她也不敢托大,一旦察覺靈力運轉滯澀,就停下休息。這樣飛飛停停,足足花了五日才回到劍宗。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宗門里的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變。 她先回無悔峰,遙遙對著華容道君的洞府拜了一拜。接著來到退居后勤的巫衡,把他前幾日索要的金行物交給他。 自從前十年他化蝶遇上危險,導致兩對翅膀折斷,化蝶失敗后,宗門就讓他退居后勤,領著微薄的分例了。 但是他平日大手大腳花慣了,這次又關護著他本命飛劍究竟能不能煉成,便厚著臉皮問巫夏索要練劍需要的一個稀缺材料了。 巫夏很唏噓,但是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化蝶意味著蝶族成年,是一道分水嶺??邕^它,才算真正的成為一個“純蝶”,意味著潛能和回報。巫衡化蝶失敗,那他以后的修為注定徘徊在筑基,宗門不可能再在他身上砸資源。 她不禁為自己即將迎來的化蝶期感到惴惴不安。 希望能通過吧。 “師姐,首席弟子比試已經開始了,你還參加嗎?”巫衡哄著懷里哭鬧不止,還挖他臉的小娃娃郁悶道。 巫夏擺手,急忙問起另一件事,“劍宗里有出現一個叫陶子赫的新弟子嗎?” 這十年生活□□逸了,安逸到她險些忘了這個人。 這也不怪她,剛想起書里內容那會兒,就像是2012世界末日那樣惶惶不安。后來2022了,過去十年啥也沒發生,就逐漸懈怠了。 她對他都快沒印象了。 巫衡還以為是陶子赫聲名遠播到醫修谷了,沒多想,“你問他干嘛?泰寧嘛,進宗不過十年,就獲得劍仙稱號了?!?/br> 沒有驚天動地,也沒有晴天霹靂,巫夏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聽到了他的名字,他的消息。 一切順利地像是假的,有種不切實際的虛幻感。 托著茶盞的白膩皓腕晃了一下,她把茶飲盡,仔細回想了下那個夢。 夢里他說自己把他從問心臺踢了下去。 問心臺是問心劍宗的門面,一般弟子只有進山那一天,要在那兒經歷“問心”。 渡過這一關,方可入宗。 她因為常年在外,沒有踢他遭他怨恨。 也就是說——劇情誤打誤撞地改變了。 是不是……他以后也不會勾結魔道,屠戮同門了? “今天好像是他和小霸王決斗的日子,估計兩人要打得夠嗆,小霸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