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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拯救宗門”的計劃切實推行一大步,她可不得對這個小徒弟好點嘛。 見他拒絕,她彎下身,笑瞇瞇地湊到他面前,“人怎么可能沒有想要的東西?”她豪邁地拍拍自己的乾坤袋,“放心,我錢很多的!” 陶子赫身子后縮,吐了一口氣,“真沒有,你去吧?!?/br> 巫夏直起身,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會兒。沒一會兒她笑笑揮手,“我很快回來?!?/br> 村上沒有店鋪,要去買這些只能去鎮上。 巫夏本來一條道直奔書坊,然而卻被一個不靈不靈閃著華光的鋪子絆住了腳。 金質曲成栩栩如生的鳳頭,其間綴以紅翡,紅得驚心,紅得動魄。纏繞在笄端的金絲花枝和垂下的流蘇更是為它增添了一份明媚與生機,好似烈焰火鳳出世,百鳥即將朝拜。 在一堆粗制濫造的飾品里,這個紅如烈焰的金步搖一下就讓她邁不動腿了。 店家本來都準備關窗歇業了,見她氣度不凡,一雙眼盯著這金步搖,當即笑瞇瞇地示意她上前。 “姑娘,你眼光咋這么好?這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你瞧瞧這紅翡,我敢打賭,方圓十里都找不到一個!還有這金絲花枝……說實在的,這是我老娘當初的陪嫁,要不是家里孩子多,我才不拿出來賣咧!” 巫夏小狗一樣點點頭。 修真界不喜歡這些俗的,各個都穿白衣,簡單挽個發型就行。在他們眼里,一把劍才是一個人最好的門面。 可巫夏不同!她尤其熱愛打扮自己,白衣只有幾套宗門里發下來的,剩下的全是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心頭好。 店家見能成,干脆把門打開,示意她進來,讓她試戴。 金步搖沒入烏發,紅翡纏絲,流蘇蕩漾。 巫夏眉似新月,霧里看花,絳唇映日,一步一晃間,輕靈細碎的碰撞聲并不惱人,只勾得人心癢癢。 仙姿玉色,盡見天真。 店家不自覺看呆了。 鏡子里花面交相映,巫夏仿佛成了民間的姑娘,她羞澀地摸摸臉,“多少錢???” 店家反應過來,該宰還是得宰,佯裝rou痛地伸了三根手指。 巫夏不太懂,把乾坤袋里的錢掏出來一部分,覺得應該是夠了。 誰知店家眼巴巴地盯著她,示意她再拿。 她抿唇,又拿出來一點。 店家搖頭,“姑娘,不夠啊?!?/br> 巫夏在心里默默譴責了一遍張傘和陶逸春,把錢全掏出來。 店家眼睛一亮,“夠了夠了!”說著便迫不及待地要從她手里抓錢。 巫夏:“……” 晴天霹靂! 她捧著銀子連連后退,讓他撲了個空。 要是把錢全部拿來買這個金步搖,那陶子赫的筆墨紙硯不就買不到了嗎? 第一次當人師父,不可以言而無信。 “唉,姑娘,要不要???”店家搓著手,眼神莫名其妙加了幾分懷疑和渴望。 巫夏在店家同步變臉的間隙中,取下金步搖。 “我錢不夠,不要了?!彼邜u地盯著地面,總感覺東西都試戴了還不要太耍流氓了。 但她真的沒錢…… 店家面容幾經變換,強迫自己掛上笑,“怎么會呢,我見你的錢剛剛好啊?!?/br> 巫夏覺得窒息,一刻都呆不下去,三步一回頭地離開,“等我以后有錢再來買!” 走在街上,又一次反思自己究竟為什么這么窮后,她來到書坊,把所需要的筆墨紙硯全買了。這些東西其實也很貴,她錢袋立即癟了。 雖然資產已經快接近零,但是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阿婆時,她還是可恥地停下了。 “小姑娘,要幾根???”面容慈祥的阿婆問。 “兩根?!?/br> 她都想好了,一根現在吃,還有一根拿回去給陶子赫。反派一定不吃甜的東西,那時她再“勉為其難”地幫他吃掉。 巫夏傻笑一會兒,覺得自己可太聰明了。她撕開糯米紙塞進嘴里,健步如飛,邊走邊思考一個重大問題:接下來的日子還需要用到錢嗎? 雖說陶子赫的醫藥費她已經付過了,可是他受傷,需要補身體,陶青周紅兩個人也不認他。那她……可不得掙錢養他? 脆弱的人類,真煩! 等她心事重重地回到村醫家,天已經黑了。陶子赫這家伙正面不改色地喝中藥。 巫夏噘著嘴把糖葫蘆遞給他,“喏?!?/br> 她遞給他的動作幅度很小,胳膊肘已經做好拐回來把糖葫蘆塞到自己嘴里的準備。 陶子赫猶豫了下,放下碗,沉默地接過糖葫蘆。 巫夏:…… 失策,他居然吃! 不過陶子赫沒有立即吃,他盯著糯米紙看了半天,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要把它撕下來嗎?”體諒他右肩不能動,巫夏俯身,準備幫他把紙撕下來。 陶子赫轉了一圈糖葫蘆,“這個能吃嗎?” 他唇瓣一開一合,苦澀的中藥味溢了出來。 巫夏閉了閉眼,猜他說的是糯米紙。 “能啊,不過沒味道,可吃可不吃?!?/br> 陶子赫低頭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沖淡了嘴里那股苦味。 吃了一個還是很苦,他又吃了一個,等到嘴里終于被甜味彌漫,他緩緩吐了口氣。 巫夏吞吞口水,埋著腦袋翻書。 修真界其實對于文化這一塊不大重視,實行三年義務制教育,基本上認字就行。儒修倒是與尋常人不同,他們出口成章,有時甚至一個字就是一個招式,所以他們要參透文章含義,閱覽天下書。 只有三年級水平的巫夏絲毫不慌,畢竟上一世還寒窗苦讀十九年,教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綽綽有余。 她買的這本“字典”前面類似于兒童啟蒙讀物,文章由簡入難。 大概掃了一眼,念著他是個病人,不宜過于用功。她決定這幾天每天帶他念一個句子,教六個字。 其實六個字也有些多,她以前就是學語言的,知道讓一個初學者不成體系地學認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不過反派應該很聰明,他肯定能接受這種強度。 陶子赫放下糖葫蘆,坐到她身邊。 鄉下的夜晚基本上不點蠟燭,好在巫夏有琉璃燈。 無邊的昏暗被一束橘色光芒驅散,背后的墻上投下兩道靠在一起的影子。 書放在陶子赫面前,巫夏撐著下巴,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念出了第一句話。 陶子赫今天乖巧地不像話,她說一句,他就念一句。 一個句子讀了幾遍后,她開始一個字一個字教他認。 出乎意料地,有些字他居然認識。 “以前徐秀承諾過要教我,學了幾個字?!彼Z氣毫無起伏,左手抓著硯臺,似乎是想磨墨。 巫夏按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