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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覓卻搖頭,他道:“他用照片威脅我,逼我給錢,不然就公開出去。這種事,我無法對我家里人開口,也不可能說給其他的誰知道,我以為,我從此完了。有一天,他消失了,因為債務,公司關閉?!?/br>他聲音低微下來,仿佛哽咽:“可是,我還是沒辦法解脫,他帶走了我的合約,還有照片?!?/br>我按住他的腦袋,使他靠在我的身上。他的肩膀微微抖動。我輕拍他的背脊,一面告訴他:“你已經不需要害怕了,你還有我。你會得到解脫的。你要相信我,真的,我保證,我不會讓他們再有傷害你的機會?!?/br>十一當天晚上,我開著許覓的車送他回去。當時的情形,根本顧不了有沒有記者埋伏,就算早曉得了會有記者,我也沒辦法放著許覓單獨回來。許覓心情平靜之后,一直不說話,仿佛出神,兩只眼睛低垂著。我把車鑰匙給他;他才看來一眼,那神氣帶著模糊似的冷靜。他接過鑰匙,就轉身開門進去了。我看他這樣子,再不放心,也不能不走了。前面走得匆忙,只告訴檀誼沉突然有事,無法與他一塊吃飯。他也沒有多問,可是,白天剛剛解釋完與許覓的事,晚上還又為許覓失約,假使我不主動說清楚,以后要是他又透過別人才知道——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人。不論是誰,見到交往的對象與別人過于親近,總會吃味的。我本意絕不是要他吃醋,不然怎樣沒有手段,早用了起來,就因為不愿為了無聊的情趣,影響感情。我就在大街上隨便叫了一部車回去。檀誼沉早已經回到公寓,他在書房里。他沒有因為我的失約不快。不必他問,我立刻解釋起來晚上的事。但是未免他誤會,許覓和我表白的情節就略了過去。檀誼沉聽了,點了點頭,他對我答應許覓單獨談話的情形沒有多問,但是對我直到那時候還沒有吃飯有點意見。我見他神氣,也并不格外顯得冷淡,才寬下心來。許覓的事情也還是必須解決。總算曉得來籠去脈,就是為了報復。當初于正能與朋友私下打賭,就玩弄了許覓,被發現之后,大概他也沒料到許覓會寧愿鬧大,當眾不給面子,竟記恨多年,后來陰錯陽差,他的好友鄭永暨認識了許覓,就唆使鄭永暨幫忙教訓?!嬲尚Φ囊荒粍?,許覓何其無辜,我十分不齒。隔天去公司,我告訴了范為邦,便找來法務,以及賀珍齡,一齊研擬對策。我有幾個想法,但是,一旦做絕起來,就不會單純個人的事。拉扯上一些利害,我并不能不顧慮可能會把我大哥也拉進麻煩里。倒是官司的事,變得很容易處理。與許覓簽約之前,我便讓謝安蕾查了鄭永暨的背景,他去了加拿大,可是,用普通的法子找不到他的蹤跡。當時我不打算驚動起來,就不深入?,F在一想,他出去后,可以做到銷聲匿跡,大概就是于正能的幫忙。鄭家在國內沒有人了,就算還在,也不具影響,家業全都敗光了,當初鄭永暨丟下公司跑出去,債主們一時也無法找人。其實他可算白手起家,要是他好好做,不要投機,不至于落得現在這樣子。那時候,對他和許覓的關系,我想了想,就推敲出來七八分??丛S覓的態度,應當與他斷絕了,又礙于合約,才會忌憚。合約的事,不過打官司,這部分我半點不感到憂慮。這才知道了,許覓真正害怕的是照片的事。但是,我卻有點懷疑鄭永暨手頭根本沒有照片,當時許覓被打了一頓,心里大受打擊,他被脫光衣物,又被迫發生關系,心神一定驚恐,或許記得不清?不然鄭永暨為什么不早早拿出來威脅他要錢?就是現在提告了,勝算不定,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照片,逼我這邊主動談和解,他竟也不用。聽完我的話,賀珍齡便道:“鄭永暨在加拿大,生活花費全都依靠于正能,我倒覺很有困難,我了解了一下于正能在于家的背景,在他回來爭產之前,他沒有什么錢,他的錢都是他母親那里拿來的?!?/br>她道:“鄭家早年就有人為了躲債跑出去,可以跑的話,通常國外不會一點錢也沒有?!?/br>我笑了笑,道:“你說得對?!?/br>范為邦道:“這意思是鄭永暨其實有錢?他讓國內的債主討債無門,大可以在國外逍遙,為什么還要特地回來告許覓?”賀珍齡淡淡地道:“那就是沒錢了?!?/br>范為邦抬了抬眉。我搶白道:“賀律師又說對了?!?/br>范為邦狐疑似的看來:“你怎么確定?”我道:“做投機的人,只要有機會,就要賭。他換了一個地方,他還是他,又有錢了,怎么不會玩?他沒錢了,就想到他公司之前合約期限未滿的那些人,許覓是里面發展最好的,他們又有恩怨,他當然向他要錢?!?/br>我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又認為他在國外那些資產,或許一時不能動用,他在國內的債,他在國內的房子賣了也不夠還錢,一天不處理,一天無法輕松,又不愿意老實還錢,他回來除了打官司,還要申請破產?!?/br>范為邦一聽,道:“這樣一來,那些債主對鄭永暨的求償訴訟就會凍結,他表面老實地按照規定還錢,可以自由行動,大大方方出國,在國外的錢也沒人知道?!?/br>如果鄭永暨申請破產,當然他名下所有剩余的資產會被查得一清二楚,可是,也不是沒有規避的辦法。賀珍齡道:“我明白了,這部份我會去查查?!?/br>我道:“麻煩你了?!?/br>開完會之后,范為邦走在旁邊,忽道:“你還是打算繼續打官司?”我聽見,道:“為什么不要?”范為邦一時沒有答話。走了兩步,他道:“萬一他手上真的照片呢?一旦公開,公司不要緊,對許覓來說,傷害很大?!?/br>我道:“這個我也知道。但是,我們退讓,他一定得寸進尺?!?/br>范為邦看了看我,眉頭微松:“好吧,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了萬全的計劃?!?/br>我聳聳肩:“倒也沒有。但是阻止那些照片被公開到報章上,我還是做得到的?!?/br>范為邦道:“……要是他藉由網絡發散出去怎么辦?”我道:“唔?!?/br>范為邦無語了幾下子,才道:“我看我還是不要多問吧?!?/br>我確實不太擔心鄭永暨被逼急了,會把許覓的照片公開。除去我私自的懷疑,他讓許覓身敗名裂,根本得不到好處,到那地步,我是絕不會給錢的。只是,我一時忘記了,他不會,不表示另一個人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這天禮拜二,一本娛樂周刊出刊,在封面上的人物就是我與許覓,那天夜幕之下,那條靠近海濱公園旁邊的行道上,我和他摟抱著不放。上午開會回到辦公室,不久謝安蕾端進來一杯熱茶。她看上去欲言又止。我發覺了,感到奇怪,問道:“怎么了?有事??”謝安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