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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我想了想,道:“我記得你還在讀書吧?”鞏令聞沒有說話。我又道:“你還是回去得好,把書讀完了。不然,回去你在國內的家里也好?!?/br>鞏令聞立刻看來,卻笑嘻嘻的:“不然這樣吧,干脆你收留我,我去你家,隨便你想怎么樣都可以?!?/br>我一時無語。他還是笑著,又湊近:“放心,我很干凈,我們可以玩得很開心?!?/br>我仔細把他看了看,開口:“發生什么事了?”鞏令聞像是頓住,笑道:“不要就算了,我找別人開心?!?/br>我還要說什么,突然聽見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立刻后退。我感到他仿佛哆嗦了一下,可是又看,還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轉過頭,就看見遠遠的樓道口那里,站了好幾個人,在中間有個男人,體格挺拔,濃眉下的眼神銳利,使他看上去格外嚴厲,冷酷。我知道他是誰,聽見說過他背后有幫會支持。就算不提那個,他在某種方面的名聲也不算好。那道目光停在鞏令聞身上。鞏令聞低下頭,就要走開。我不禁拉住他。他頭也不回,甩開我的手,很快走到對方面前。那人看了我一眼,把鞏令聞拉到身邊,鞏令聞攀住他的手臂,樣子親密。我一看,也不便去管,就轉身走了。走了兩步,突然聽見背后巨大的聲音,頓了一頓。我回頭看去,鞏令聞摔在地上,一邊臉頰紅了整片。那人又作勢要踢打他,他也不避開,十分畏畏縮縮的樣子。大概對方覺得無趣,掉過頭帶著旁邊的幾個人下樓了。鞏令聞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可是搖搖晃晃的。我感到不忍,走了過去,拉了他一把。他仿佛僵住,我使了力氣,不讓他甩開我的手。他還是用力掙出去,看上去要下樓,似乎要趕上剛才的人。我看著他那面頰已經腫脹起來,突然有點不高興。我問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鞏令聞背過身:“不用你管,我高興!”我皺起眉:“他這樣打你,你很高興?”鞏令聞停住了,不吭一聲。我道:“你怎么惹到他的?”鞏令聞也還是不說話,就下樓走了。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走開。我拿出手機,本來打算撥通謝安蕾的電話,又猶豫起來。要想查鞏令聞的事,也不是非常困難,但是他跟那個人也不知道怎樣的關系,在背后偷偷地調查,對方那類的人,不見得不會察覺。我想了一想,暫作罷。我進去包廂,里頭已經非常熱鬧。丁海生也過來了,我和他打招呼,在白國巍旁邊的位子坐下。我接過白國巍遞來的酒,他道:“怎么聊得這么久,那些人隨便打發就好了?!?/br>我道:“剛才我碰見虞繼央?!?/br>丁海生聽見,看來一眼。白國巍倒是皺了皺眉:“沒事吧?”我道:“沒有?!?/br>丁海生打火點煙,道:“我知道他帶人過來談事情。你們怎么會碰上的?”我便告訴他們。白國巍聽罷,道:“真可憐?!?/br>這說的是鞏令聞,但那口氣聽上去也并不怎樣感到可憐。我不以為意,又聽見他道:“他跟了虞繼央,也不知道好還是壞,虞繼央和陳嘩是不一樣的?!?/br>我沒有說話。其實鞏令聞根本也不承認他和陳嘩是交往的關系,陳嘩也從頭到尾沒有表態。丁海生忽道:“子樵,他們的事,你還是不要管?!?/br>我聳聳肩:“我也不是要管?!鳖D了頓:“我正好知道他在美國還有學業沒有完成,有點為他可惜,不知道他家里情形,可以出去讀書的話,就應該好好地讀完了?!?/br>我也并不是同情心泛濫,本來今天沒有碰見的話,根本也不記得了他的事??煽偸钦J識一場,假如他過得很好,自隨便他,然而眼見他被打,怎樣無動于衷?他顯見十分害怕那個人,卻不知道什么緣故不愿意離開,或許有什么把柄在對方手上。整個追究起來,責任也要在于陳嘩身上,當初鞏令聞跟著他回來的,他對他不能置身事外。聽完我的話,白國巍嗤笑了聲:“陳嘩哪里敢找他,連出來玩也不敢?!?/br>我喝著酒,想了想,又道:“倒不知道當初陳嘩跟他怎么認識的?”丁海生開口:“我叫人去查。至于他和虞繼央的事,后天我和虞繼央要見面,就問一問?!?/br>我道:“會不會不方便?”丁海生道:“沒事?!庇忠恍Γ骸按蠹叶疾桓胰撬?,我偏偏不是,他要來惹我的話,正好試試?!?/br>我倒是相信。丁海生從不是好惹的人。再坐沒有一會兒,我便離開了。剛剛乘上車,就來了電話,前面在包廂手機已經不知道響起多少遍,今天這樣出來一會兒,因為碰見幾個人,消息就傳開來,許多朋友十分熱情地邀我前去他們的派對、舞會、晚宴……各色的名目,這樣的邀請一直也沒有減過,尤其接近圣誕節,只會更多。之前的我都回掉了,今天被那些人看見出現在丁海生的場子,大概以為我總算重歸森林懷抱。我自己覺得談不上收心,根本沒有怎樣掙扎,不過覺得無聊,也就不去了。本來也不在那一堆堆的狂歡里追求什么,就算快樂,也是非常浮面。我早已經得到想要的,我與檀誼沉在一起,再沒有比這個更好。光是想到他,心里就覺得歡喜。交往之前,我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他的作息規律,可是工時長,要想多點時間相處,就要調整。他雖然沒有說,不過他調整他的門診時段,也就是表示了。我不能只管我自己的高興。不論是誰,就算是我,也有不能隨心所欲的時候。也要為了誰,去收束任性。突然我又想到今天看見的事,鞏令聞那樣委屈又為什么?我也曉得,鞏令聞對我,并沒有怎樣認真,他好像云做的人,隨風不定,那熱情也仿佛輕飄飄似的。他不屬于陳嘩,也不屬于任何人。但是,與他四目相對,在那雙眼睛里又可以望見隱隱的情真。然而一旦深入,立刻防備起來,又漫不在乎的樣子。無論如何我看他也還是個孩子,雖然他總做出一副好像世故的樣子。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不得已,在我能力之內,就幫忙他也沒什么。剛才我沒有特地吩咐到哪里去,這時候成叔便問我:“葉先生,這就回去了嗎?”我看看時間,快要五點鐘了。要是檀誼沉那里下午的病人不多的話,差不多也要結束了。這兩天那兼職的柯醫師請了假,蔡至諼那里的病人已經看不完,晚上的門診又不能停掉,只好他出來。今天兼職的醫師銷假回來,他便可以恢復往常的班別,晚上就沒有事了。我想了一想,就吩咐成叔往診所開過去。貓已經送回孟喬的手上,晚點回去并不要緊,我迅速地盤算好了,等會兒就在外面吃飯,到西圓環附近的芝蘭酒家,吃完了在附近散步,那邊有條街上種了好幾株梅花,今年冷得早,有幾株的花已經開了。不久汽車停在診所門口,我下去,讓成叔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