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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道:“下禮拜我要出差,總共五天,唔,年底了,喬的事情也不少……?!?/br>我聽了,突然心里有種預感。因為坐著,兩腿屈起來,桌位窄小,現在才把腿往前伸了一伸,鞋尖就抵住了一個沉沉的什么,就要看看。這時聽見檀誼沉道:“他們要把貓交給我帶回去?!?/br>我一時就頓住了,說不出話。孟喬已經彎下`身,提上來一只沉沉的旅行袋。這旅行袋子兩邊開了通氣孔,一眼看見一團白軟軟的東西伏在里面。這只貓真正乖巧,竟待了半天,一聲不叫。我張張嘴,頭腦里整個空白。孟喬與邵正爭執:“我可以照顧好寶貝,不用交給他!”邵正壓低聲音,然而聽上去有些敷衍:“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要離開五天,不是兩天三天,又去那么遠,你們有什么事,我根本趕不回來?!?/br>孟喬道:“我們會有什么事?”邵正不答,只又道:“寶貝交給誼沉,我,唔,我們可以很放心地做事,不是嗎?”孟喬看上去仿佛正在忍耐不發作:“不是!”邵正嘆氣:“我知道你還是有點怕寶貝,我不想我不在的時候,萬一牠咬你?!?/br>孟喬還嘴:“這兩個月都是我喂牠吃飯的!我再管不上他們又吵了什么,就去看檀誼沉:“你答應了?”檀誼沉口吻鎮靜:“沒有理由不答應?!?/br>我轉了回去,與那只貓對看。牠那圓溜溜的眼珠子隱約有股子憂郁似的。牠軟綿綿地低叫了聲。邵正他們爭執不下,引來注意,也就不便在咖啡店里待下去,出去外面,他們倒又不和對方說話。簡直想不到邵正脾氣會這樣大的。氣氛僵得不行,我與孟喬初次見面,跟邵正也并不算很熟的朋友,不便介入,也并不想。但是檀誼沉也不開口勸解,彷佛這兩人的之一與他不具有交情。大概終于感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邵正看了一眼孟喬,就把放貓的袋子交給了檀誼沉,自往馬路旁停著的一部汽車過去。他一走開,孟喬臉色更沉下來,但還是跟上去。他們一塊坐上車,一會兒就開走了。我目送他們遠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想。掉過頭,就見檀誼沉拉開袋口,貓的腦袋馬上探出來。這貓剛才那樣乖,此時好像再不能忍耐,叫個不停。檀誼沉似乎不聽見,他朝我看來。他還沒有開口,然而我已經明白。要是我們有打算再到什么地方去,現在帶著貓,根本不方便。果然,檀誼沉道:“回去吧?!?/br>我也只有同意。我們往馬路的一邊走,我看看貓,一陣不滿。因為牠,整個地攪亂了我后面的安排,晚上也不能出去吃飯,甚至明天的約會也可能取消??梢姞褐^,兩只爪子扒在袋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有點不忍起來。我道:“要不要把牠抱出來?”檀誼沉聽見,開口:“現在抱出來的話,等一下牠一定不進去,這樣開車太危險?!?/br>要是另外還有個司機開車,把貓放出來,也沒有不便,但是我已經叫成叔回去了。今天檀誼沉開了車出門,與他會合,就搭他的車。我想了想,道:“不然你來抱著牠,我開車吧?!?/br>檀誼沉不答應:“不管誰開車,都不應該把牠放出來,影響駕駛安全?!?/br>我看看貓,聳聳肩。牠倒好像抗議似的叫起來,竟也叫了一路,后面坐上檀誼沉的車,我抱著放貓的袋子,與貓的那對濕潤的眼珠子對上,頓了一頓。我伸手摸牠的頭頂,牠竟好像抗議似的叫得又厲害。我瞪牠一眼,一面又覺得不是辦法。我輕嘆氣,看看檀誼沉,開口:“不然我們交換,你抱著牠,我來開車?!?/br>檀誼沉已經把車子發動起來,聽了道:“為什么需要換?”我道:“我想牠對你還是比較親近?!?/br>檀誼沉兩手扶住方向盤,掉過頭。他看了一眼貓咪,目光轉來:“我不認為。牠的本性對任何的人都非常親近,沒有差別?!?/br>本來我也這樣想,但是想了想,要真是這樣的話,邵正就不會寧可惹孟喬生氣,也不愿相信她會把貓照顧得好。他從來把這只貓捧在心上,他擔心貓的程度,遠比擔心女朋友能不能應付得來更多,未見得就是對方與貓不親近,或照顧得不好。他相信檀誼沉,也是因為當初他們一塊撿到貓,又領養。就算檀誼沉對貓的照顧不很多,貓還是與他親昵,也同樣聽從他的話。我想了想,道:“唔,我看,還是我來開車吧?!?/br>檀誼沉便去看住貓。他道:“不要鬧?!?/br>貓還又低低地叫了一聲,但是腦袋嗖地縮進袋子里,整個伏了下去,又十分乖巧起來。檀誼沉對我看了一眼,就把車子開了出去。我低下目光瞧了瞧袋子里的貓,一時感到一陣牙癢癢的,十分想把牠揪出來打屁股!回到公寓去,我便把牠抱出來,牠從我手里掙脫,跳出去,又仿佛驚慌似的,一溜眼跑到檀誼沉的腳邊,不斷地叫。檀誼沉看了一眼,就把牠抱了起來。牠窩在他身上,兩只爪子扒住他大衣的翻領,又叫了幾聲。我看見,心里簡直有點不是滋味。還是忍住,不過一只貓!倒是,這貓一向乖巧,安定,難得好像今天這樣驚慌似的樣子。我道:“唔,第一次看牠這么害怕?!?/br>檀誼沉抱著貓,道:“牠只是待在袋子里太久了?!?/br>孟喬雖然比我早到不久,然而她從他們家里把貓帶出來,一路過來也不知道花多久時間,等我到了之后,又說了一會兒的話,貓咪一直悶在袋子里,又在陌生吵鬧的地方,怪不得這樣害怕的樣子。我看看貓,似乎牠終于尋得熟悉的氣味,真正安靜下來,就連我伸手揉牠的頭頂,也不躲避。檀誼沉不久把牠放下來,才脫大衣。那衣服上沾滿貓的毛發。我把它拿過來,仔細地拍干凈,這才掛起來。晚上果真不出去吃飯,但是,在我來看,除了華叔帶來的食物,檀誼沉這里根本沒有可吃的東西。這幾天我有幾個推不掉的應酬,現在檀誼沉晚上不看診,也就不在外頭用飯,他對吃的隨意,他姑姑為他準備的吃完了,他也絕不會叫華叔拿來,必定隨便地應付。我考慮了一會兒,也還是問他:“不方便出去吃的話,晚飯吃什么?”檀誼沉去打開櫥柜,我馬上道:“其實出去吃也沒什么不方便,很多餐廳可以接受帶寵物?!?/br>檀誼沉道:“牠今天待在袋子里太久,現在一定不會再進去?!?/br>我看看貓,牠縮起手腳伏在茶幾上,懶洋洋地打呵欠。我道:“那我們抱著牠?!?/br>檀誼沉不答應。他又道:“為什么一定要出去吃飯?”我答不出來。這陣子我們通常在外面吃過飯才回來,倒忘記他并不算喜歡上館子的人,對他來說,吃飯這件事是十分單純的事。但是我也不打算吃那木敷敷的脫水食物。我道:“叫人送來吧!唔,會所送餐很快的,你覺得好不好?也可以請他們送一點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