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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進門。過了幾十年后,我爸遇見我媽。他們的戀愛,談得十分轟動。一方面我媽正當紅的女明星身份,以及她的年輕,任多少青年英俊追求都不要,就看上我爸。當年我爸為了我媽,斷掉多少外頭的情人,為他們的愛情努力起來。甚至在我外公面前立誓,在我媽之后不會再有別人。聽見我大哥說過,在我出生后,我爸在外頭就真正沒有過情人了。我望著檀誼沉,打算把家里真正情況全告訴他。但是,他一方面也是我二姐的兒子,我二姐與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離婚,兩家長年不往來。又不知道他和我二姐之間怎樣,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我二姐再婚了?我二姐再婚后不久,很快生下了與我二姐夫的孩子安東尼。她是個好母親,雖然有時嚴厲,然而對安東尼也非常疼愛,總會滿足他的要求。突然考慮到這點,我便有點遲疑起來,怕檀誼沉聽了反感。但是我看看他,也還是下定決心說出來,無論如何無法回避了,總有一天也要談到,假如我們之間打算長久的話。我道:“我想要讓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br>檀誼沉便看著我,不說話。我道:“你知道我家里,除了我媽,還有兩個mama,三個哥哥jiejie?!?/br>檀誼沉輕垂下目光,默默地吸煙,但是我知道他正在聽。我續道:“我二媽沒有孩子,在我上面的兄姐,都是我大媽生的。我大姐很早就不在了。我大哥,或許你聽過他的名字,他是……”檀誼沉截道:“我知道?!?/br>這口氣淡淡的,與他平時也并沒有不同,但是我一時就頓住了,只有點點頭。就沉默了一下子,我并不怎樣不安,可是對于說下去遲疑。他倒是將吃了一半的煙滅掉了,朝我看來。他道:“不說了嗎?”我笑了笑,過一下子才道:“我大哥有一個女兒,唔,你上次見過的,在倪老夫人的壽宴上?!边@一說,不免想到當時的一則插曲。我頓了一頓,忙去看檀誼沉神色,似乎還好。我急于把話帶過去:“她年紀輕,很淘氣,要是對你說過什么不禮貌的話,請你不要介意?!?/br>檀誼沉聽了,倒是說:“你說這種話,好像你已經多么老了?!?/br>我笑道:“這是因為不管她幾歲我幾歲,照著輩分算起來,我就是長輩?!?/br>檀誼沉卻道:“你倒沒有一次把我當成晚輩來看?!?/br>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的口氣平淡,似乎不意指什么,卻又仿佛透露出來一種意思來了,頭腦簡直管不住要浮現畫面,要是把他看成晚輩來做那些事,想想竟十分激動。我不禁臉紅,道:“我沒辦法那樣看你?!?/br>檀誼沉還是淡的神氣,安靜不語,他任由我拉住他的手。我道:“我喜歡你?!本蛯λ恍?,他的目光不曾挪開。我忍不住湊近去吻他。過了一會兒之后,我道:“要是上床的時候,你要喊我舅舅,我完全不介意?!?/br>檀誼沉輕聲道:“變態?!?/br>我笑起來,垂下眼睛,慢慢地握住他的手指。想了一想,我道:“其實我另外有個外甥,他叫作安東尼?!北闳タ此骸安贿^他父親是德國人,他叫作Andreas.Baumann,中文名就取作安德烈,他mama才叫他安東尼?!?/br>我又道:“他mama是我二姐?!?/br>檀誼沉神氣沒有變化,他說:“我知道?!?/br>我倒是呆住,腦中霎時生出了各種問題,也不知道先問哪個。就聽見檀誼沉道:“我媽告訴過我?!?/br>我愣了一愣,簡直吃驚。我張大眼睛:“你們之間有過聯絡?”檀誼沉倒像是更訝異我的反應。他道:“你好像很訝異的樣子?”我脫口:“這是當然!”檀誼沉卻問:“為什么?”我愣住了,竟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理由。就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總好像諱莫如深,包含我二姐本人也從來不提,更不曾從檀誼沉嘴里聽見過談論我二姐的事。除了第一次見面,他看見我的名片,說出了我二姐的名字。過了一會兒,我才道:“我以為……唔,我二姐從沒有說過第一段婚姻的事,我才以為她完全沒有與你這里聯絡?!?/br>檀誼沉聽罷,安靜了一會兒,道:“我們現在大概半年會見一次面?!?/br>我真正不知情,但是我爸和我大媽,甚至大哥也不知道?我怔怔地想,腦筋跟著一轉,這樣推算回去,半年前他們也見了面,該不會見面的那天是……我馬上看住檀誼沉:“我去了東方大酒店的咖啡廳那天,你會在那里見業務,因為你正好去跟我二姐見面?”要照著檀誼沉的脾氣,除非受到邀請,或者另一方決定,不然他絕不會特地選一個高檔酒店的咖啡廳,又是距離診所很遠的地點,況且他不喜歡應酬,后來又知道他是受到蔡至諼拜托見那業務一面。他之所以選擇東方大酒店二樓的咖啡廳,正因為那家酒店是我二姐管理的,我二姐與他約在那邊見面。果然檀誼沉道:“嗯,那天就因為要過去和她見面,還要跟業務碰頭,才乾脆約在那里說話?!?/br>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從前到現在一直都是固定時間見面?”檀誼沉點頭,口氣平淡:“以前一年見一次,那時我還在讀書,通常等到學校放假的時候才見面,大部分她到倫敦去,有時候是我過去找她,她當時在國內的話,就在國內見面,要是在國外,就到國外去?!?/br>我不禁道:“我從沒有聽見我二姐說起來?!?/br>檀誼沉便看來一眼,淡道:“雖然你們是姐弟,但是你們年紀差距太大,對她來說,你不是能夠談這些事的人?!?/br>我想了想,感到有道理。我二姐離婚時,根本我也還沒出生。不只我二姐,對這方面的事,我大媽和大哥更不會對我說起來。終于知道實情,我倒有些松了口氣:“不管怎樣,都太好了,我以為你和我二姐完全不往來,我還在想,要是以后大家見面了,真不知道怎么辦?!?/br>檀誼沉看上去仿佛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哦?!?/br>我不在意,正打算再問他們母子見面的情形,突然有人靠近過來打招呼。一看,簡直有點意外,是這趟郵輪慈善晚宴的主辦人翁女士。我與她半點不熟??墒菗f她和我大哥之間的交情匪淺,還是我大侄女的生母。前面的談話不得不中斷。翁女士似乎特地過來問候的,她確實知道我是誰,自自然然,不避談我大哥。因我大哥已經代表我家里捐過錢,對我額外的捐款,表達感謝。她說話的語調輕快,有種容易親近的氣息。今天她穿了全黑絨料的連身裙,頭上扎住一條橘地幾何繡紋的絲巾,迎著風那橘的艷色蕩開來,與晚宴那天的隆重端雅又不同氣質。我誠摯地稱贊她的美麗。翁女士掩嘴笑起來,她的無名指戴了一只鉆戒,十分閃亮,不能不注意到。她嘴里道:“你真會說話?!?/br>我笑了笑,道:“不是我會說話,我不過說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