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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誼沉道:“這張床太臟,已經不能睡了?!?/br>我不死心:“反正都臟了,就再臟一會兒?!?/br>檀誼沉道:“這是別人的房間?!?/br>我笑道:“蔡至諼一定不會介意的,他會更喜歡住在我的房間?!?/br>檀誼沉卻道:“你怎么知道這是他的房間?”我頓了一頓,差點不記得檀誼沉不曉得我手上有船上所有住客的名單。昨晚匆忙地躲來這里,要是不知道住著認識的人,這樣隨便把人趕走,怎樣不引起風波。我腦筋轉了轉,道:“昨天我在甲板上碰到他,隨口問的?!?/br>檀誼沉看上去沒有懷疑,他只道:“該把房間還他了?!?/br>我本來還要勸,不過也已經很知道他的脾氣,也只好使自己冷靜下來。況且,不出去的話,也不能知道外面的情形。不過身上黏膩不堪,就算衣服直接穿回去,也仿佛有點氣味。我們洗澡了才出去。真正的洗澡。就算一塊待在浴室,要想做點什么,另一方不打算配合,也發生不了什么事。我也并不想好像非常饑渴的人。然而,追求這樣久,終于確定下來,心底偶爾會感到恍惚,才這樣格外想要感受他身上的溫度。今天郵輪會繼續在公海停留,大家就在船上消磨,船上各種娛樂齊全,大概還要感到時間不夠。我和檀誼沉收拾好,離開蔡至諼的房間。一路沒碰見什么人出來,過道靜悄悄的。六樓住的似乎都是醫學會的人,這時間不算早了,就算昨晚玩到通霄的人,到現在也說不定又午睡起來再出門去了。因昨夜我的房卡交給蔡至諼,出于禮貌,我先打電話過去。在檀誼沉面前打的?,F在不用擔心他知道我與蔡至諼私下一直保持聯絡。為什么現在不用擔心了?一方面因為我們關系剛剛不同,整個心里十分輕松,腦子里都是快樂的。我的事不用瞞他,也沒有打算。一方面,我不認為他真的不知道我和蔡至諼私下往來。那頭電話不通。沒有房卡,我無法進到房間去。雖然洗過澡,然而衣服是昨天的,不換掉不行。聽我這么說,檀誼沉開口:“聯系管家,先拿備用的房卡?!?/br>這個辦法,我早已經想到,然而不想用。我對他道:“我也可以先到你那里去?!?/br>檀誼沉道:“要是你想要換衣服的話,還是要回你房間去。我的衣服,你穿了不合身?!?/br>他的話不錯。然而無論是誰剛剛開始熱戀,總想要時刻不分,哪里好像他這樣腦筋轉不通。我也并不氣餒:“這不要緊,反正我們在船上,也不到哪里去,唔,要是肚子餓了,我們也可以在房間里吃,其他用品就叫管家拿來?!?/br>我看住他:“你覺得好不好?”檀誼沉仿佛要說什么,又頓了幾下。這時電梯來了,我們走進去,他才道:“總是要拿回房卡?!?/br>我一聽,馬上點點頭:“這是當然?!本蛯λ恍?。也還是沒有忍住,湊上去親他的面頰:“謝謝你?!?/br>檀誼沉掉過頭來。說不出他的眼神是怎樣子,并不像嚇一跳。也不怎么冷淡的。我與他的視線對上,心里怦怦的跳,不免有點緊張,倒好像習慣了,怕過于唐突。其實作為戀人之間的互動,哪里有什么要緊。我試探地道:“不喜歡這樣?”檀誼沉才開口:“不是?!?/br>我又想了想:“不習慣?”檀誼沉似乎有點猶豫回答,過一下子才點了頭,那神氣還是淡淡的。我霎時感到他的可愛,微笑起來,簡直又要忍不住親吻他。我拉了拉他的手,道:“那以后我多親你幾次,你就會習慣了?!?/br>檀誼沉不接這句話,就看著我。我又對他笑起來。電梯到樓層了,停在十二樓。檀誼沉住十二樓,這我知道的,甚至也曉得他的房間。不過他并不知道我的。我告訴他,他聽了,神氣沒有怎樣變化。我心想,要是騙他,說我住在他隔壁,大概他也不吃驚。我對他澄清:“我事先完全不知道會被安排住在哪里?!?/br>檀誼沉道:“我知道?!?/br>我不禁奇怪:“你怎么知道?”檀誼沉淡淡地說:“邀請你來的人住在哪一層,通常被邀請的人會住在同一層?!?/br>我頓了一頓,第一次感到自己真不會說話。腦筋一轉,我馬上岔開來:“但是你住在這一層,蔡醫師卻不住這里?”檀誼沉道:“大概因為看見我姓檀的緣故?!?/br>我倒是想,必定因為裴霆俊居中安排的。現在到了檀誼沉房門口,我往旁邊不遠的房間看去,就記起一件事。昨天我讓檀壹文喝下半瓶的藥量,不知道他后來又怎樣了?我這才有點擔心,不過,半點不會愧疚。要是他狠下心,使我吃進過多的藥,與他發生什么,我完全無所謂,怎樣也不要緊,但是,今天牽涉了檀誼沉在里面,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幸而事情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不便去探望檀壹文的情形,也不可能問檀誼沉。我沒有告訴他,關于檀壹文也喝下藥的事。假使他知道,會不會生我的氣?畢竟他是他堂哥,還是迷幻藥,不能開玩笑的。不過那種藥,圈子里不少見,通常用來助興,不至于會造成嚴重的后遺癥。我想了想,也不打算說了。檀誼沉已經打開`房門,格局與我的那里差不多。除去衣帽間里整齊地掛著衣服,四處還是好像初次進到房間整潔的樣子。我注意到客廳茶幾上放著一部手機。原來他沒有帶出去,怪不得昨天我打不通。檀誼沉去拿了起來,他必定會看見我來電的紀錄。他往我看來。我道:“我打了好幾通,你一直不接起來,真的很怕你……唔?!蔽也⒉缓芟胩峒芭狯?,就頓了一頓:“就算平常的像是昨天那樣的場合,你也應該帶著,萬一有事的話,也方便找人?!?/br>檀誼沉道:“昨天我打算晚宴一結束,就會回來了?!?/br>我想了想,道:“你吃完飯馬上就走了?”檀誼沉點頭:“之前蔡至諼拜托我多留一會兒,他希望我替他介紹幾個人。其實我和那幾個人也不怎么熟悉,之后還是走了?!本头畔率謾C,一面道:“我走樓梯,遇到裴霆俊,他是我們醫學會的顧問,之前幫忙過診所里的事,他和我打了招呼?!?/br>我心里立刻一股子酸溜溜的滋味:“他心里想的可不只是打招呼?!?/br>檀誼沉淡道:“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br>我一時語塞,半天才有點郁悶地說:“他反正打算對你圖謀不軌!”檀誼沉看著我:“哦?!?/br>我和他對看了一眼,立刻咳了咳:“后來呢?”檀誼沉道:“也沒什么,他介紹我認識旁邊的人,然后拿來兩杯酒。我只喝了一口,平常也不至于立刻頭暈起來,就覺得不對。不過一直走不掉?!?/br>昨晚我們碰到的那時候,大概他再走沒有多遠,也要支撐不住。要不是遇到我……想起來,心里也還是十分氣不過。不過,他喝下那杯酒大概在那更之前了,竟可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