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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陪伴他,不談天也無所謂了。忽然,檀誼沉又看來,我不及收回眼光,與他的視線對上,一時好像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不是窘的,心跳很快。我微微一笑。他開口:“你想喝?”我看看他手上的咖啡,頓了頓,道:“……對?!?/br>一出口,我馬上有點發愁。相比起來,我是喝慣茶的人,通常約會到咖啡廳喝咖啡,重的是情調,品嘗其次,必定放糖加牛奶,就算用了十分頂級的咖啡豆。每次朱銘棣看見,都要批評我浪費??墒遣幻庥钟悬c期待,假使檀誼沉真的為我去沖一杯咖啡,就表示我與他的關系再近了一些?卻聽見檀誼沉道:“這是黑咖啡?!?/br>我很覺得騎虎難下,可道:“哦,怪不得聞起來很香?!?/br>檀誼沉放下杯子:“樓下冰箱里應該有牛奶,不知道有沒有糖。你真的要喝?”我一對上他的眼睛,簡直迷了心竅,哪里能說出不要。我脫口:“當然?!?/br>檀誼沉道:“好?!本驼酒饋?。我眼睜睜地看他走出房間,有點恍惚,可是某種喜悅又慢慢涌出來。能夠喝到他親手沖的咖啡,怎樣也值得了。簡直忍不住微笑,心情不能再更好了。我掛著笑,又看到面前的書,重看起來。仔細讀了幾行,也不能說乏味,對我來說絕對不算有趣——至少不是很好打發時間的讀物。我悄悄打了呵欠。早上公司有場會議不能不出席,前夜晚睡,一大早就起來了,偏偏一堆事情,整天也沒有機會小歇。檀誼沉回來了,他把咖啡放到我的面前。他道:“還有些燙?!?/br>我看看他,笑道:“謝謝?!?/br>檀誼沉走回位子坐下,道:“不客氣?!本涂戳艘谎畚艺x著的書,但是沒有說什么。他重看起剛才的資料。我端起咖啡,一看里面,卻不是黑咖啡,加了牛奶的顏色。我怔了一下,慢慢喝下一口,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味道,酸苦苦的,有股奶香。我忍不住去看著檀誼沉,他翻閱著資料,十分專注的樣子。旁邊有部筆記電腦,他半轉過身去打開,手指輕輕敲打在鍵盤上。他半面的臉映著屏幕白亮的光,更顯出一向冷靜的神色,仿佛罩住一層冰殼子??墒悄请p眼睛微微垂著,看上去又仿佛柔順。忽然,檀誼沉出聲道:“什么事?”一面掉過臉看來。我通常不算臉皮薄的人,被他發現盯著他看,也要有點不好意思。我定定神,笑一笑:“沒事?!边t疑兩下,便問:“你需要在這里待多久?”檀誼沉一面翻起資料本,只道:“待在這里覺得無聊的話,就不要待了?!?/br>我忍不住道:“可以看著你完全不會無聊的?!?/br>檀誼沉仿佛頓了頓,朝我看來。他還沒有說什么,就聽見一陣鈴聲響起來,是他的手機。他從衣袋里拿出來,看了一眼,一面接起來,一面往外走出去。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我很忍耐不去偷聽。檀誼沉似乎走下樓去了,半點也聽不見說話聲。我嘆口氣,向后靠著椅背,發呆起來。桌上的咖啡怎樣也喝不了第二口,雖然很想勉強,但是味道太差了。我考慮怎樣使蔡至諼購置咖啡機,倒又記起來,上次看診的房間里有一部,大概房間讓湯小姐鎖上了,檀誼沉進不去,只好拿外面的即溶包喝。其實咖啡機做出來的咖啡好不好喝,還要看用的豆子,再好的咖啡機也要花工夫動手,倒不如請專人制作。我想了想,決定以后定時叫人送咖啡給檀誼沉。我感到心情愉快,再拿書看起來。檀誼沉半天也沒有回來。我看看手表,已經快半小時過去。要不是知道他不可能直接走掉了,不然不會繼續等下去。我還是耐煩坐著,不去尋他,本來也不趕著做什么事,倒要使他又催促我離開了。我盯著書,漸漸更不能讀懂意思,一個個英文單詞仿佛看不懂。我眨眨眼睛,又打起呵欠。結果,就這樣睡著。我張開眼,一時迷迷糊糊的,半天才記得在哪里。卻趴在桌上,手臂一陣陣麻起來了,好幾根針尖戳刺著似的。我抬起頭,坐直起來,背上有東西滑下來。掉過頭去看,是一件西裝外衣。我把它拿在手上,猶豫著低頭聞了聞,衣料上帶著淡的蒼蘭或茉莉的氣味。其實清爽,這時卻仿佛引誘著什么似的,使我心跳快起來,面頰發熱。我慌忙抬頭,倒有點心虛似的。這房間里并沒有別人了。桌子也收拾得干凈。我看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我拿著衣服起身,到外面去,也沒有看見檀誼沉。我想了想,關了房間的燈,就下樓去。樓道下走廊的兩盞小燈還亮著,其余都是暗的,光線微薄地向外照出去,在柜臺對面候診的椅子上坐了人,是檀誼沉,他在那半明半暗之間吸煙,神氣不明,更寧靜的。樓上沒有對外的開口,幾乎聽不見半點聲音,一下樓立刻清清楚楚,玻璃門外的黑夜里下著雨,雨點非常大,打在地上激起一圈白花。深秋的夜里簡直難得下這樣大的雨。忽然,檀誼沉對著我這邊看來。我走近,有點不太好意思,把衣服還他:“謝謝?!?/br>檀誼沉站起身,接過去,道:“不客氣?!彼唛_,把香煙往柜臺上一只煙灰缸按滅了。他把手上的外衣穿起來,一面道:“很晚了,我要關門走了?!?/br>我看看他,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檀誼沉看了看表,道:“差不多兩小時吧?!?/br>就算他有事留下來,也不至于要到這樣晚。明天是禮拜六,上午診所還有開門,他們兩位醫師輪流出來看診,照著我的印象,又輪到他了。我很不過意,道:“都怪我睡著了,不然你早可以回去休息,抱歉?!?/br>檀誼沉好像要說什么,卻算了。他轉口:“你開車嗎?”我這才記得通知成叔過來接,需要等候五分鐘。我打完電話,去看檀誼沉,他已經關掉走廊其中一盞燈,剩下一盞,整個的診所就依靠那點光照明。他看上去好像沒有打算先走一步,可能因為聽見我與成叔的對話?五分鐘不算久,可是待在里面等的話,他不便收拾關燈,白白浪費時間。我不想使他麻煩,想了想道:“我到外面去等吧,就是需要借把傘?!?/br>檀誼沉看了我一眼,道:“外面的雨下太大了?!?/br>我怔了怔,可忍不住微笑起來。我道:“等等車子過來了,我也還是要走出去,也免不了淋濕。我到外頭等,你就可以把診所鎖上回去?!?/br>檀誼沉便不說話,倒回頭去拿出一把傘。我道:“咦?怎么只有一把傘?你怎么辦?”檀誼沉道:“一把傘夠了?!?/br>我愣住。檀誼沉倒又把傘交給我:“你先拿著?!本烷_門讓我出去。我站到雨棚下,這雨棚不深,勉強可以遮擋,可是雨勢大,水還是一絲絲潑進來。我只又回頭去看,里面的燈光很快滅掉,過一下子,檀誼沉摸著黑出現,他開玻璃門出來上鎖。他朝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