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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錯了呢?” 這個陳婉兒,在掖庭時,就曾與杜薔一起奚落過杜若。如今她事事不如杜若,杜若又怎么會給她留面子。 見成功把陳婉兒氣得話本子的紙張都揉皺了,杜若理了理自己的發髻和釵朵,轉身繼續朝同順閣走去。 待走遠了,珍珠笑說陳婉兒不自量力,笑罷后又好奇道:“這個陳良媛以前一貫默默無聞,怎么最近忽然就支棱起來了?也沒見她得寵,不知從哪里來的底氣?!?/br> 杜若頷首道:“是有些奇怪?!?/br> 馮敬海向來埋頭做事少言寡語,此時他開口道:“宮里不乏唯利是圖者。凡事無風不起浪,小主當心?!?/br> 他但凡說話,從來不是空xue來風,杜若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主仆三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到了同順閣外。 陳婉兒沒有騙她。程珉見杜若來了,恭恭敬敬給她行了一禮:“杜良媛萬福。您來得不巧,太子爺此時不在閣中?!?/br> 杜若方才在路上就想好了,不管太子在不在,今天她都要見到太子。否則叫陳婉兒看了笑話不說,若被她宣揚出去,再加上杜若方才嘲笑她的話反噬到自己身上,那杜若的臉面就丟盡了。 杜若點了點頭,面上鎮定如常:“程公公,那請問我能否在外面等殿下回來?” 現在見不到太子是因為太子不在,但杜若覺得一旦太子回來,肯定不會將她拒之門外。 程珉有些為難,讓杜若在外面等有些失禮數,但他又不能請杜若進去等。 他想了想,回道:“回杜良媛,在外面等自然是可以的,但未免辛苦。不若您先回去,待太子爺回來了,奴才再派人通知您?!?/br> “謝程公公好意。我看一旁墻邊的藤蔓生機勃勃,頗有趣味,就在此處觀賞可好?” 見杜若委婉的拒絕了他的提議,程珉就不再多言,仍然客氣道:“請杜良媛隨意,奴才不能擅離職守,有失禮數還請杜良媛諒解?!?/br> “程公公客氣了,您如此盡忠職守,向來深得太子殿下信重,令我等欽佩不已,何來怪罪一說?!倍湃舭凳舅男袨椴粫砍兜剿?,與程珉客套完后,就帶著珍珠和馮敬海走到一邊等候了。 同順閣進門后有一處寬闊的中空廊架,種著精心侍候的葡萄藤攀緣在廊架上方,廊架下有麒麟抬石的石桌供人乘涼賞玩。 杜若賞的就是從圍墻上方攀出來的葡萄藤蔓。 葡萄藤上有打著卷兒的觸須,每根都長得不一樣,瞧著有趣。杜若就賞著這些觸須打發時間。 趙謹良乘著步輦回來時,遠遠看到一身碧青裙衫仰頭看葡萄藤的杜若,俏麗端方,好似小葡萄化成的懵懂仙子。 又看到馮敬海端著托盤,心道來得雖晚了些,但好歹還知道給他送東西爭寵。 聽到太子尊駕遠遠傳來的細響,杜若轉頭看去,見是太子回來了,趕忙帶珍珠和馮敬海跪下行禮。 等到太子步輦行到跟前,聽聞太子說:“地上燙,平身吧。怎么每次見寡人都行大禮?往后你行萬福即可?!?/br> 杜若站起身來,看向太子說:“殿下在妾心中與日月同輝,所以妾行叩首禮,是理所應當?!?/br> 為了能順利進同順閣,杜若選擇先行拍太子一個馬屁。 之后步輦停下,太監們推著輪椅進同順閣,太子招手讓杜若跟著,杜若在心里想:這馬屁果然拍得對。 進門的時候,趙謹良示意停了一下,看向程珉道:“往后不可讓人在外等。帶到偏廳去。做事不要太死板,要懂靈活變通?!?/br> 程珉頭皮都緊了,深深躬身答:“是!奴才愚鈍,待會兒自己去領罰?!?/br> 杜若趕緊解釋:“殿下,是妾想賞藤蔓,執意在外,才拒絕了程公公的好意。還請殿下恕罪?!?/br> 程珉沒有請杜若進去,所以杜若只模糊說程珉有好意。她這樣說,太子就沒有罰程珉的理由了。 果然,聽她這么說,趙謹良才道:“既如此,罰就免了。進去吧?!?/br> 想著杜若方才認真地觀賞葡萄藤,趙謹良便讓太監們將輪椅推到了廊架下的石桌前。不等他吩咐,林正堂就安排人端了凳來給杜若坐,又安排上了茶水點心。 因著進了同順閣,杜若將珍珠和馮敬海留在外頭,自己接了托盤端進來。 剛一坐定,趙謹良就問她:“帶的什么?” 杜若將托盤遞到太子面前,掀開上面蓋的織錦說:“回殿下,這是妾給殿下制的一套里衣,針線馬虎,還望殿下不要嫌棄?!?/br> 趙謹良看了一眼領口的走線,確實并不如何工整,不過也證明這里衣真的是杜若自己做的。 不像有些人來送的東西,瞧著就是他人代勞。 比如一個荷包,繡花是宮女繡的,自己只縫個邊,就能說是親手做的荷包。明眼瞧著兩種手法都不同。 趙謹良伸手將上衣拿起來展開看了看,問杜若:“沒聽你問過,如何知道寡人的尺寸?若大了小了,寡人穿著不合身怎么辦?” 這個問題杜若也想過,她一五一十答:“想著要做里衣,妾上回就仔細觀察過殿下的身量。制衣的時候又特意做大了少許。衣服小了不能穿,稍大些還更舒服呢!不過若還是不合身,這套就不要了吧,妾再重新制一套?!?/br> “既如此麻煩,為何還要做里衣?” “因為……”杜若垂下頭,不好意思道,“因為云棉是妾最好的布料,又適合制成里衣貼身穿著。里衣是穿在里頭的,做的不好看也不打緊,只要舒服就是最實用的。如此算來,云棉制成的里衣就是妾能孝敬殿下最合適的物件了?!?/br> 趙謹良點點頭道:“行,回頭寡人試試,不合身就拿給你改到合身為止,做都做了,不穿上豈不可惜?” 杜若點點頭,心里覺得太子真的很好。不嫌棄她做的丑,還想著一定要穿上。給這樣的太子送東西,心思和付出都沒有白費。 趙謹良把杜若送的里衣遞給林正堂,示意他收起來。轉頭見杜若一副歡喜的模樣,不禁想捉弄她。 他嚴肅地問:“你可知你是第幾個來給寡人送東西的?” 杜若臉上的笑rou眼可見的消失了,她埋頭,老實答:“應當是最后一個?!?/br> 杜若不光是最后一個給太子獻殷勤的,也是次數最少的。自從出了宮,東宮妃嬪誰不逮著機會就來太子跟前露臉。偏偏杜若這個最得太子特殊相待的人反而按兵不動。 其實是因為杜若心中另有考量。 太子長得俊,人又好,杜若怕自己真的動了情。一旦動情,她就再不能冷靜地看待自己的位置。 所以杜若一直刻意避免過多與太子獨處,能免則免。就連這套里衣也拖拖拉拉做了四五日才做完。 趙謹良看她真的緊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