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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背恬磹瀽灥胤瘩g。“行吧?!标滔虺筋D了頓,問,“欸你是從城東過來嗎?咱們小區東邊巷子里有一家蒸腸粉,你要是路過了順道買兩碗回來吧?!?/br>“……嗯?!?/br>電話掛斷之后,程翊就盯著面前兩縷金色光柱中跳躍的細小塵埃顆粒發呆,直到指間夾著的煙燃到了過濾煙嘴,他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把煙頭按在腳邊的泥土地里碾了幾個來回,直到煙頭被他粗暴地動作捻開了花,他這才捏著煙頭慢吞吞地站起身。蹲得久了,猛地站起來,大腦供氧不足,他眼前倏地黑了一片,還沒站穩的腳底險些一個踉蹌。忽然一只手按在他后背上,從背后扶了他一把。程翊低頭按著眉心,禮貌地道了聲謝謝。“沒事?!?/br>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了起來,接著松開了搭在他背上的手。等眼前這陣短暫的天旋地轉過去后,他睜開眼睛有些詫異地看向背后的時轍。時轍穿著簡單的白色長袖薄T,淺灰色的運動褲,頭發大概是剛洗過,柔順的黑發軟趴趴地搭在額前,過長的劉海稍稍有些遮眼。約莫是多虧了這一身居家的打扮,讓他這張冷冰冰的臉硬生生多了幾分溫柔。程翊想到剛才在周婷家門口看到的人影,又看了看他手里拎著裝了兩袋鹽的半透明塑料袋:“你家也住這附近?”時轍淡淡地點了下頭。程翊這會兒也提不起心情多問,也隨意點了點頭,跟他打了個招呼:“走了?!?/br>時轍沒回話,轉過身往左側的胡同里走去。“欸,時轍?!背恬赐蝗粡谋澈蠼凶∷?。時轍轉過頭。程翊看著面前幾條一模一樣的小胡同,郁悶地嘆了口氣,問:“我應該怎么出去???”時轍抬手朝其中一條指了一下,等程翊看過去,便收回手,自顧自往巷子里走了。-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下來。裹著浴袍的男人拉開門,擦著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靠在窗邊抽煙的人時一愣,有些局促地攏了攏浴袍,狹長的眼眸里沾染著濕漉漉的水汽,他微垂了下眸子,不自然地躲避掉對方灼灼的目光:“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晏向辰看他這幅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眼神可能有點下流了,他忙假模假樣地換上一副正直的表情,掐滅了手里的煙,說:“哦,我剛剛去給你買了點吃的。那什么,酒店有醒酒湯,我剛剛叫人送上來了一份,你先喝點吧。今天早上我看你好像還挺難受的,現在好點了嗎?”他不提早上還好,這么一提男人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清早天光蒙亮時他迷迷糊糊地把人纏在床上的場景,頓時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臉埋進腳下厚重柔軟的地毯里,垂著腦袋搖頭:“沒,沒事了,謝謝……”晏向辰看著他拘謹地站在浴室門口,像個錯做事的小朋友一動也不敢動的樣子,有些好笑,又覺得可愛至極,忍不住開口提起:“昨晚……”“昨晚是個意外?!蹦腥嗣Υ驍嗨?。罷了,又抬起頭,微瞇起眼睛快速往晏向辰臉上瞄了一眼,似乎是想判斷他的表情,奈何近視看不清楚,只好低著頭不自然地快速走向床邊,拿起床頭柜上的金絲邊眼鏡戴上,他將那雙濕漉漉的眸子遮擋在鏡片下,這才再次抬起頭,語氣溫吞又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疏離:“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br>晏向辰聽他這么說,心里也有了數,搖了搖頭,輕輕笑:“沒關系,不麻煩?!敝皇沁€是沒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有些可惜這么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菜。他從窗邊起身,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那行,看你沒事兒了我就先走了。家里的小朋友做錯事兒了,得回去給小孩兒擦屁股?!?/br>男人的眼神里有些錯愕,晏向辰也只當沒看到,他順手從酒店的電視柜上拿起一個黑色的小皮筋,將一頭齊肩的自然卷攏到后腦勺扎了一個小小的團子,拿起自己的外套出了門。第32章周一一大清早,永寧中學門口圍了大批記者和送孩子還未離去的家長。昨天晚上一位輕微參與美術部集體霸凌的女孩兒在某個游戲群里以欺凌同班同學作為談資與親友玩笑,在受到群友的質疑后惱羞成怒將霸凌的視頻發了出去。盡管在親友的提醒下她很快點了撤回,但還是有手快的群友第一時間保存了視頻。很快,一個被命名為[柳城市永寧中學多名女生對一名少女進行輪番毆打、扒衣、扇耳光等]的視頻開始在網絡上瘋傳。程翊轉進教學樓里,咬著雞腿面包慢吞吞地上樓,還沒等他上到二樓,就先聽到了走廊嘈雜的人聲里摻雜著的悲愴嗚咽。他從樓梯口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在人群中的老人——周婷的爺爺。背著書包的蔣棠棠攙扶著周爺爺站在隔壁班門口,眼睛紅紅的,無聲地跟路過的程翊打了聲招呼。程翊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點了下頭,安靜地從旁邊走過。今天早上的升旗儀式取消了,從高一到高三各個班級的班主任都被臨時叫去開會,早上的第一節課變成了自習。程翊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點開手機支付app上的螞蚱森林,無聊地把好友欄里能收取的能量都偷了一遍,又點開螞蚱莊園把來自己莊園偷吃飼料的晏向辰的小雞胖揍了一頓。他看著屏幕上胖乎乎的小雞暈頭轉向地消失在自己的莊園里,心里那點沉沉的煩悶卻沒褪去半分,反而腦袋里也亂哄哄的,索性把手機往桌斗里一塞,閉上眼睛補覺。時轍輕抿的唇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么,扭頭看著他,最后卻只是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程翊塌著腰大趴在桌上,兩條胳膊伸得老長,側著的臉下面墊著一本英語書,從后腦勺就透著一股死氣沉沉勁兒來。一趴就是兩個小時,就中間課間的時候小眼鏡兒找他要書,他才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盯著小眼鏡兒愣了一會兒,半天,從抽屜里翻出那本特別的“言情”遞回去,又趴下了。談子淵是上午最后一節課快下課的時候進來的,他抱歉地跟講臺上的歷史老師打了聲招呼,歷史老師了然地收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