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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知道的。 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向露薇爾提出了交往的請求。 可他又放開了她,失去了她。 看到她在其他男人的身邊,而無能為力。 一次又一次。 當反復失去的痛苦積累到難以想象的高度時,他陡然變了,在不知不覺間,興許也只是一剎那間。 他成為了所有人都希望他能成為的人。 他能輕而易舉地做到自己曾經以為永遠無法辦到的事情。 甚至為了把露薇爾留在身邊、害怕她再次被別人搶走而囚禁了她。 只有露薇爾,他不愿意放棄,不愿拱手相讓。 雖然他實在配不上她。 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又勇敢、堅強,是無論曾經的他如論如何努力,也始終無法成為的最好形象。 也是她讓他重新活了過來,找回了自我,找到了尊嚴。 窮極一生,想必也不會再有能比遇見她更美好的事情了。 * 我覺得我錯了。 那一晚我壓根就不應該效仿圣母用愛感化我的前男友,我真的應該遂了他的心愿,拿匕首狠狠地給他來一刀,之后又用沾滿了他的血的刀刃抵住他的脖子,威脅他結束對我的囚禁。 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被盧西恩囚禁在了他的家里、這間小——好吧,其實也不算那么小的臥室里,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房門沒鎖,可我連一只腳都還沒邁出去,外邊便是四個壯漢死亡凝視我。 通往小陽臺的門也沒有鎖,我剛想為了自由搏上一把,卻發現——我連從二樓跳往一樓的勇氣也沒有。 “……” 我,露薇爾,一個喜愛在情場的森林里盡情玩耍的多情小鹿,居然被吊在一棵樹上整整半個月?。?! 當過了被囚禁的那陣新鮮感,每日每夜,只要我醒著,我便像一塊爛抹布似地癱在小陽臺的邊沿,大聲宣告我對外面美好世界的向往。 “我要出去!” “我要回家!” “我要去找野男人們——!” 聽到我渴望自由的宣言,正坐在小陽臺后邊茶桌上,悠哉品茶的盧西恩給出了回應。 “放棄吧?!?/br> 他先是勸我死心。 然后可恨地提醒我已經錯失了奔向自由的唯一機會。 “假如露薇爾那夜能狠下心來威脅我,說不定你已經離開這里了?!彼麨槲叶笸髧@息,目露遺憾,“可現在,即使說要用刀子剜出我的心臟,我也不會輕易放開你了?!?/br> 我頓了頓,旋即咬牙切齒,“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我的錯?” “怎么會呢?”盧西恩一把攬下責任,“這自然都是我的過錯?!?/br> 他認錯認得痛快,卻勾起了我的狐疑。 “你錯哪了?” 聞言,盧西恩露出了苦惱的神色,他并不著急于回答我的問題,一邊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水,一邊沉思道:“你先讓我想一想?!?/br> “……” 嗚嗚嗚嗚嗚—— 我要大哭! 嚎啕大哭! 盧西恩真的變壞了。 快把我的小綿羊前男友還給我??! …… 面對油鹽不進、一心只想著和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和我共度終老的盧西恩,我想,我必須得使上一些非常時期的非常手段了。 我告訴他,我不再愛他了,企圖用圣光——我神圣的目光,去感化他,讓他回想起往日溫柔善良的自己,勸他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可我失敗了。 盧西恩用如昔日一般的溫柔笑容、溫順語氣告訴我,我不愛他了?沒事。只要他愛我便夠了,且今生今世,除非他死了,否則他永不可能再退讓。 “……” 連生死都計較上了,我們的愛真的有這么刻苦銘心嗎……? ——我不禁如此懷疑。 但不要緊。 我可以假裝我們是如此相愛,利用此,讓他為了能使我們的愛情之路走得更遠,而歸還我自由。 我開始暢想未來,積極地畫大餅來擾亂他的神智、荼毒他的意志、瓦解他的戒心。 直到我都相信了我的話、我們的未來原來是可以那般不可思議的美好的時候,盧西恩的一句話出來,讓我想一劍捅死他。 他說:“你先讓我想想?!?/br> “……” 又想想想! 想你個頭的想! 騙人這種事就是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云里霧里,等你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我還騙誰去?! 唉。 小露不哭,小露堅強,小露好難。 …… 正當我黔驢技窮,想著要不要用上一些想起來很可怕做起來更怕的極端手段時,我的救星,猝不及防地到了。 昨天是爛抹布,今天是死魚干晾在小陽臺的我,遙遙地便瞧見了有一群不速之客造訪了希拉公爵家的大門口。 我很開心,興奮得立刻從一條死魚干變成了一塊生魚片,在瓷碟上大呼小叫,變得鮮美而生猛,還有點嚇人——生魚片成精,當然嚇人。 可我不知道的是,不止我的救星到了。 曾經殺我于無形的修羅場,同樣轟隆隆地到了。 第68章 九一&九二 小露慘遭火葬,死無全尸?!?/br> 此時的我自然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轟轟烈烈的修羅場, 即使知道,想必也是立刻拋之腦后。 畢竟被盧西恩囚禁了足足半個月的我,滿心滿意地想著的都是要即刻奔赴我渴望的自由。 修羅? ——那就修羅去吧。 反正火葬的又不是我。 ——記住這句話, 要考的。 那些被火葬成灰燼、連尸骨都找不回來的女人, 生前都是這么想的。 但當下的我還沒有能領悟這個人生真理,此時此刻, 當意識到疑似有友軍在營救我的路上,我歡喜得不得了, 連忙揮舞著一塊紅色的小手絹, 為我的友軍指明前行的方向。 我甚至還想直接從小陽臺跳到地面去, 主動奔向他們。 當然, 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作為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哪怕是二樓, 也是絕不可能跳的。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這是膽小鬼的尊嚴! ——可總有人喜歡挑戰我的尊嚴。 正當拿起紅手絹的我,情不自禁且極為忘我地在小陽臺上扭起熱情的桑巴, 只聽樓下忽然有男聲傳來。 “別瞎舞了,快跳下來, 趕時間?!?/br> “……” 我總覺得這道男聲分外耳熟。 于是我停下了我激情四射的舞步, 朝小陽臺外探頭望去。 “?。?!” 是一個金發碧眼的英俊男人。 他在樓底下, 用看智障的目光仰望著我, 好像正在懷疑我被連日的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