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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是多么的可怕。 又正巧那時,我的mama被有錢的貴族大人看上了。 于是。 生活變得更加熱鬧了。 太熱鬧了。 我不想這么熱鬧。 直到有一天,當看見我的爸爸隨手便抓起一把椅子便砸到了我的mama的腦袋上,她一下子就倒在了地面,像是埋在漂亮莊園里玫瑰園里的尸骨的時候,繼「我想要一個家?!购?,又有一個想法從腦海里冒了出來。 「想讓他消失?!?/br> 我想讓我的爸爸消失。 他不該存在在我的家里,他會給我們帶來疼痛和不幸。 但這不是容易實現的愿望。 我等呀等,等呀等。 我的爸爸一直沒有消失。 盡管繼那一天后,他不會再用可怕的表情毆打mama,但冷暴力更可怕。不僅是來自丈夫的冷落,我的哥哥和jiejie也對造成一切的我和mama很是埋怨。 他們三個統一了戰線,我則堅持站在了mama的這邊,家里每天都會開戰。 巨大的精神壓力讓我的mama患上了憂郁癥。 藥不是太管用,我們也沒有錢去買藥。 于是她病得越來越重了。 她不僅會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舒緩壓力,還總是用異常溫柔的嗓音對我說:“要是沒有你就好了?!?/br> 我覺得很傷心。 不,不該是這樣的。 是沒有爸爸就好了。 只要他消失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這一刻,我陡然想起了住在白雪街的盡頭、總是用那種惡心吧啦的視線盯著我看的金發碧眼的小青年。 我對他了解的不多。 只知道他似乎是其它國家的奴隸,殺死了奴隸販子后,流亡逃難到了我們這里。他看起來很危險,但只有危險的人,才能幫到我。 他果然幫了我。 給了他一點點點點的小甜頭后,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我危險的請求。 爸爸消失了。 哥哥和jiejie也消失了。 可mama沒有好過來。 我每天都在努力讓她笑起來,希望讓她早日從病痛中走出來。 但她沒有走出來。 她走了進來。 在一個寧靜的夜晚里,她走進了我的小房間。 因著早早地便有不安的預感,所以我今晚光躺在床上,闔了眼,沒有睡。 聽到了木門的咯吱聲,我有所預感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我最喜歡的mama和她握在手里的、爸爸用來做鞋的小刀后,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像碎掉的項鏈一樣,珠子一顆一顆往下墜,摔得粉碎。 我問她:“mama,你恨我嗎?” 她說她不恨。 卻用小刀劃傷了我。 鋒利的銳器比結實的拳頭要痛,也比猶如幽魂一般晃蕩的黑影要更嚇人,更讓我心痛。 我跟她討饒,她不肯饒過我,嘴里卻說:“天下的母親,皆深愛自己的孩子,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你。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寶貝,我又怎么可能會恨你呢?” 就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我的血灑在了陳舊的木地板上。 原來我也和其他人一樣。 血液是紅色的,而不是黑色的。 最后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熱鬧的家庭游戲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br> 當mama恍恍惚惚地走出我的小房間之后,我知道,我想要的家沒有了。 露薇爾又變成孤伶伶的一個人了。 我意識到我搞砸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想了許久許久,也一直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我一直都很聽話,又乖巧,被接到了塔加的家里后,想方設法地討好他們。家里遭遇了難題的時候,也會挖空心思地去想辦法解決。 我只是不想再一個人了。 我只是想要一個家而已。 正也因此,成為勞萊伯爵的遺孀后,我沒有用我最擅長的手段去控制、甚至于解決掉他家里的五個孩子。 這是我找到的第二個家。 為了能好好地保護我的第二個家,不讓它像我的第一個家支離破碎,我會當一個很好很好的好mama。 一個會關心孩子們,把他們捧在手心里當成寶貝寵愛的好mama。 ——我如此反反復復地催眠自己。 讓它形如真理一般,深種心底。 …… 我想起了我的新家,我的五個孩子,也因此想起了莎拉,想起了那個小惡魔拿我珍愛的寶石當成彈珠玩,為了給玩偶縫小衣服而剪爛了我的高級定制禮裙,因此,我被氣醒了。 沒錯。 雖然一如帕什所言,我曾經確實對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不感興趣,因為漂亮莊園里什么都有。即使沒有,只要我開口,哪怕是一片寶石湖,也能在三天內挖地搬土再用亮晶晶的寶石填滿。 但—— 那是曾經。 曾經??! 我怕是瘋了才把帕什送給我的紅寶石摔爛又碾碎。 啊,曾經有無數個一夜暴富的機會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直到我過上了只能吃干巴巴的硬面包的苦日子,才意識到金錢的可貴。 一邊氣惱著莎拉,一邊回想起和我擦肩而過的財富們,我悠悠地睜開了眼。 眼皮才張開,視界里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身下平靜又柔軟的觸感讓我意識到自己不在馬匹上,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找帕什,嘴里還一邊嘟囔。 “冷……” “干嘛離我這么遠……” 我找到了一只手。 是男人的手。 當意識到那只男人的手光滑又細膩,完全沒有老繭,并且也不會主動地和我十指相扣的時候,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快點滾過來給我當人rou暖爐’立馬咽了回去,變成了:“密巴托,我好冷。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冷,無論是生活,還是心靈?!?/br> 密巴托是死去的勞萊伯爵的名字。 不得不說,我實在是佩服透了能在頭腦如此渾噩的情況下,做出這般迅捷又機智的反應的自己。 佯裝著錯誤地把手的主人當成了勞萊伯爵,借此,我又把他往我的方向拽了拽——礙于帕什那個死混蛋總是一手刀下來把我打得昏了太久,我現在眼睛和腦子都不大清醒,實在認不清手的主人。 被我拽著的男子沒有出聲。 他像溫順的小兔子一樣被我拉扯到了跟前,溫溫柔柔,毫不反抗,在距離我三十公分的地方,和我大眼對小眼。 我漸漸能看清了。 然后默了默。 最后松了手。 是我媽——我尊貴的四皇子殿下,阿提卡斯。 當他宛如月下精靈一般的美麗面容撞入我的視界之時,我忽地想起來,在我做夢之前、在陷入昏迷之前,帕什還在我身旁的時候,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