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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的求婚,礙于生命的威脅下,我沒有立馬拒絕。 我靜靜地凝視他,試圖用圣母一般的溫暖目光喚起他殘存的最后一絲人性。 終于,當我覺得我目光的溫度可能連最窮兇惡極的殺人犯都能感化之后,我充滿了希冀地問他:“放過我,不行嗎?” “不行?!彼号业臉幼营q如對待最心愛的玩具,“看著你一點一點被逼到絕境,然后壞掉、瘋掉的樣子,很有趣?!?/br> “……” 神經病啊啊啊啊啊——??! 帝國的士兵在哪里?快來抓走這個瘋子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心里一千次一萬次一億次的尖叫。 烏卡蘭的瘋狂程度讓我窒息。 我覺得,無論做出何種選擇,我大概都逃不掉死亡的終局。 在恐懼、憤怒、不甘的數重驅使之下,無意識間,我把下唇咬得滲出了血。 烏卡蘭注意到了這抹血紅,他伸手,掌心捧著我的臉,拇指擦過我的唇,我的血也因此染上了他的手指。 他毫不在意,讓人瘆得慌的幽綠色眼眸一邊注視著我,一邊伸出了舌尖,舔了舔。 那感覺頗像是——我正在被他一點一點地吃掉。 我頓時打了個寒戰。 正當驚悚的情緒襲上了我的心頭,使我整個人無法控制地陷入顫栗中時,我陡然聽到他問:“露薇爾,你的答復呢?” 我默了默。 之后,我明知道答案,卻依然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冷靜地問他:“在我答應你的求婚之后,會發生什么?” “我會替我的好兄弟盧西恩殺死你。眼睜睜地看著他最愛的女人投入我的懷抱,我怎么能坐視不理呢?” “……” 啊。 擁有神經病屬性的霸道小公爵是多么地令人窒息啊。 既然如此,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為什么要順了他的意?! “我拒——” 我的聲音猶如刀切豆腐一般斷得干脆利落。 不同昔日,這一回,烏卡蘭果然沒有放過我的打算。 連拒絕的話都還沒有聽明白,他就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那么輕易、那么的不在意,恍然我當真是他玩膩了便隨時可丟棄、乃至可以踩得粉碎的玩具。 但我想,烏卡蘭果真是想看我瘋掉、壞掉的樣子的。 明明可以馬上讓我在一眨眼的時間里慘然死去,烏卡蘭卻不這么做。 像是時不時用魚網把金魚從水中撈起來,看著它痛苦地彈跳、掙扎,他不僅吊著我的一口氣,還給了我說話的機會。 極端的痛苦讓我流下了眼淚。 我發誓。 假如我能活下去,總有一天,我要奪走讓烏卡蘭自滿、驕傲的一切,我要讓他一無所有,把他狠狠地踩在泥濘里,報復他曾經對我做的所有。 ——我發誓。 我的心志無比堅定,身上卻沒有一根骨頭是硬的。 我相當貪生怕死。為了活下去、為了讓烏卡蘭嘗到痛苦的滋味,我會傾盡所有的努力,自貶、撒謊、利用能夠利用的一切,沒有是我不可以的。 于是,我先是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當見這不起效后,我在烏卡蘭的面前展現出了自身所有的價值,想讓他因而使用我、放我一條生路。 ——但這也不管用。 于是我搬出了盧西恩。 失敗后,我又把帕什牽扯了進來,甚至還為我和有數面之緣的四皇子阿提卡斯殿下捏造了子虛烏有的關系。 ——可他們的存在仍然不能威懾烏卡蘭。 我還撒了很多謊。 而到了最后的最后,當察覺烏卡蘭眼中的興趣味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猶如我生命的光芒正一點一點地淡去,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搬出了我并不是太想使用的殺手锏了。 我說。 “我……立了一份遺囑?!?/br> 烏卡蘭一滯。 也是趁著他鉗住我的手微松,我抓緊機會,繼續說道:“一旦我死了,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將全部捐贈給神圣騎士團?!?/br> 坦白說,這份遺囑也許能救我的命,也可能會讓我死得更快。 我名下的財產不止是從勞萊伯爵那兒繼承來的部分,還包括了我婚前的財產。 全部加在一起,那是一筆相當不菲的財富——足以讓和烏卡蘭所屬勢力敵對的神圣騎士團,得到強而有力的金錢資源,讓他們壯大、發展,成為更不可小覷的一道威脅,也是穩固皇長子殿下繼承權的最強防線。 可相對地,當得知只要殺掉我就能輕輕松松得到這筆錢,難保那些自詡正直的騎士不會對我下手。 尤其是帕什。 設身處地地想,我完全找不到不殺掉我的理由。如果換了我,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瞬間,我會立刻忘掉我們之間的合作,馬上派出一堆殺手去謀殺他。 而眼下。 當我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甩出我的底牌之后,烏卡蘭他竟、竟是松開了我的脖子! 我瞪大了眼睛,一霎狂喜。 是我的威脅起效了嗎?! 我是不是能活下去了?! 我忙不迭地扶著棺材的邊沿坐了起來,想立刻離開這個要命的鬼地方。 但我才剛剛爬起了身,便只覺得頸部又是一痛,身體不受控地倒了回去——是勒住我脖子的鐵鎖鏈把我拽回了原來的地方。 我還沒有徹底從疼痛中清醒,便依稀聽到了烏卡蘭說了一句比鬼故事還要恐怖的話。 他的旁邊突然多出了另一道朦朦朧朧的人影。 他對那個人笑著說。 “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嗎?” “只要她死了,她所有的錢,就全都是你們的了?!?/br> 我保證。 從烏卡蘭嘴里說出來的話,比我至今為止聽到的任何一個鬼故事都要恐怖。 我不敢出聲,甚至屏住了呼吸,死死地咬住了顫抖的牙關,一動不敢動,整張臉繃得緊緊的。唯有一雙眼睛凝神去看站在烏卡蘭身旁不遠處的身影,試圖辨認出他的身份。 哪怕我已在心中不斷地向至高無上的神祈禱了,求求他不要對我開這種可怕又惡劣的玩笑,現實依舊殘酷得讓人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勇氣。 是帕什。 是對于我來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一刻出現的人。 可他就是在這一刻出現了。 掛在他身上的暗紅的、鮮紅的血跡,讓我覺得他可能是一路殺著人過來的。以致于此時,仍不斷有鮮血從劍尖滴落。 興許是在黑夜之下,平日里閃耀無比的金發碧眼,此刻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像是從光亮處走到了光影下,拋卻了帝國騎士的光輝形象,成為了和黑暗站在同一邊的人。 帕什身上的殺氣重得連完全不懂武技的我也感受得到。 死氣沉沉的,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