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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性是不太好,卻也記得,當初前任金一席反對你繼位總長,咱倆合力殺了他,我成為你未婚妻再接替他的位置,比較名正言順——你可沒說這婚約要變成真的?!?/br> 黎云恪似是料到了她的反應,也不生氣,只是低聲反問:“姐,嫁我很委屈嗎?” “不委屈,但嫁人需要有愛情,你叫我一聲姐,我就把你當弟弟、當朋友,可從沒想過當丈夫?!?/br> “那你心里有別人了?” “也沒有?!彼鸬酶纱嗬?,“怎么我就非要喜歡一個人?我誰也不喜歡,在時空總局呆一輩子,替你守一輩子的審判院,不也挺好嗎?” 黎云恪一怔,像在認真思考她的話。 “你真的愿意為我守一輩子的審判院,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背叛我?” “是,你我發過誓的,生死之交,要同進同退,我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br> “那……” “那我們拉鉤?”譚青阮笑著,輕巧勾住了他的手指,“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br> 她湊近他耳邊,輕言低語。 “放心,雖然jiejie經常騙人,但從不騙你?!?/br> * 大概是譚青阮給管理局高層遞了話的緣故,那筆棺材錢24小時內就到賬了,甚至比談好的價格還多一些,足夠易驍養活他的三位辭職隊友。 自然,那名被挑斷了腳筋的隱身者,后來也被管理局成員拷回去交差了。 連續發生的血案,使得陰云籠罩了整座城市,不管是原住民還是后定居的穿越者們,人人自危,都擔心災禍會不會下一次就降臨在自己身上。 就這樣,又過了四五天。 期間易驍聯系過導演,被告知劇組已經解散,編劇精神出了問題,目前不知去向。 果然,meimei虞瑤完成計劃之后,就抽身而退了。 時空總局那邊,與平行空間是存在時間差的,各空間的時間差都不相同,很難計算。 譚青阮還沒回來,沒有搜查鷹,就難以確定雙子Y的具體方位,所以四人組只能等。 結果等來等去,沒等來好的,倒等來了壞的。 這里的氣候夏暖冬寒,每到冬季零下十幾度是常事,前些日子剛下完雪,這天一過傍晚,又開始紛紛揚揚,很快就鋪白了地面。 入夜時分,唐星巧正在屋里睡覺,半夢半醒間,猛然被一陣嗩吶聲吵醒。 沒錯,確實是嗩吶聲,吹的還是那種出殯的喪曲。 她爬起身來,迷迷糊糊裹上羽絨服,前往外面一探究竟。 誰知剛出門,就發現有個禿頭長小胡子的男人,居然順著院墻翻了進來,此刻正站在院子正中央,對著那只她宰了一半的、血淋淋的死豬,微笑搭訕,并動手動腳。 他撫摸著油膩的豬頭,臉上的表情近乎癡迷,就跟發了癔癥一樣,仿佛面前的不是豬,而是位國色天香的大美女。 這一幕看得唐星巧毛骨悚然,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喂,大哥,您還好嗎?” 禿頭男毫無反應,依舊和豬頭卿卿我我,不一會兒甚至還上了嘴,作勢親吻。 她大驚失色,趕緊走上前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大哥!大哥您發什么瘋呢?” 她連續又拍了好幾下,總算拍得禿頭男有了反應。 禿頭男雙目呆滯轉過頭來,卻在看見她臉的一瞬間,表情猙獰地吼道。 “cao!哪里來的野豬!” 唐星巧:“???” 眼看他抄起架子上的剔骨刀,劈頭蓋臉就要朝她砍來,她果斷轉身就跑,回房間牢牢鎖住了門。 外面用刀砍門的動靜還在繼續,咣咣咣,咣咣咣,夾雜著禿頭男“野豬!野豬!”的罵聲。 這怎么人和豬還分不清了呢? 唐星巧又驚又疑,她迅速從抽屜里取出鏈子鏢綁在腰間,想了一想,又拿了一沓自己畫的辟邪符紙貼滿衣服,并在臉上也貼了三張。 做好準備,她這才順著窗戶翻出去,直接來到了街上。 ……實在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能把人活活嚇出心臟病。 她盯著眼前的場景愣了很久,終于回過神來,打開了和另外三位隊友的群內視頻通話。 “哥哥們,東街出事兒了!” * 嘀噠嘀噠嘀,嘀噠嘀噠嘀,嗩吶吹的喪葬曲仍舊響徹整座東街,氣勢宛如集體出殯。 街道上燈火通明,所有的攤鋪都在營業,居民們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有的甚至還穿著睡衣拖鞋,披頭散發地四處游蕩。 他們是在夢游嗎?不是。 他們正在發狂。 雪還在下,唐星巧站在道旁,眼中所見黑氣沖天,幾乎要將頭頂微弱的月光也完全遮蔽。 視線里,有不少居民就像剛才的禿頭男那樣,抱著自家養的寵物貓狗,神神叨叨,竊竊私語,仿佛對方不是動物而是人。 這還算好的,更多的居民則在揮舞著菜刀、鐵鍬、電鋸(……)等利器,高聲咆哮,彼此追逐砍殺。 黏膩的鮮血灑滿雪地,兀自絲絲縷縷冒著熱氣。 她裹緊外套,緊貼墻壁收斂存在感,一面小心翼翼向前走,一面在群里發信息。 【風水大師巧巧】:你們在哪呢? 【狗頭軍師夙夙】:我剛接上澄哥,這就畫法陣過去。 【風水大師巧巧】:老大呢? 【修復技師澄澄】:阿易嫌我們速度慢,自己走了。 畢竟西街距離東街不算遠,而易驍瞬移的速度,相當于一輛高速行駛的摩托車。 唐星巧正要將手機收起來,冷不防感覺有什么東西滾落到了腳下,低頭一看,發現是一顆血rou模糊的人頭,人頭雙眼圓睜,仍殘留著死前的極度驚恐。 她渾身一震,頓時將人頭踢飛了十幾米。 前方買糖果蜜餞的攤位,夫婦倆正把自家兒子按在木桌上,用水果刀一刀一刀地刺下去,血液飛濺,兩人又笑又叫,狀如瘋癲。 不遠處兩伙年輕人在拼命,倒下了三四個,另外幾人就圍在旁邊,瘋狂撕扯著尸體身上的皮rou往嘴里塞,大肆咀嚼。 他們嘟囔著:“這烤羊腿不錯啊,這烤羊腿不錯啊……” 越往前走,呼吸越覺得壓抑困難,唐星巧忽覺額頭一熱,先前貼的符紙竟然冒起了點點火星,逐漸化為灰燼。 不過片刻暈眩,她猛一回頭,見身后有一只青面獠牙、遍體鬃毛的野豬,正騰空朝自己撲來。 她反應敏捷,立刻抽出鏈子鏢,迎面纏住了對方的豬頭,側身將其扯倒在地。 鋒利鏢尖就抵在對方的后腦,關鍵時刻,冷風一吹,她隱約清醒了幾分,定睛看去,發現這并不是野豬,分明是穿著黑色睡衣的男人。 她連忙收手,撕了衣服上的符紙,重新貼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