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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汗、搓著手兒,頻頻向沈靈鞠躬道歉,說道:「靈兒 姑娘,不好意思,爺兒這會兒正在忙呢,可否請靈兒姑娘改天再來?」 「沒關系,爺兒公事要緊,靈兒等等無妨。靖南王爺和王妃那兒我已經稟告 過了,在這兒等會兒沒有關系?!股蜢`忙道。 「這……爺兒一時半刻只怕忙不完,讓靈兒姑娘這么等著,實在說不過去?!?/br> 這爺兒也真是,明明和他提過今兒個靈兒姑娘要過來量身,可偏爺兒他……唉, 這事兒教人怎么說呢! 「爺兒近來很忙嗎?」沈靈臉上盈滿了關切。 「這……還好、還好……」忙是不忙,青樓不去了,窯子不逛了,下了公務 就回府來,外頭的人看來,還道爺兒又成了原來的爺兒了,其實根本不是這么回 事兒。劉總管嘆了一聲。 「那……我等等好了?!惯@兩天好不容易把堆積的繡活兒都處理完了,接下 來的時間應該可以好好把爺兒和新王妃的嫁娶服給趕完。沈靈心里都把事情盤算 好了。 「這么著……等爺兒忙完了,我差個人告訴靈兒姑娘一聲,靈兒姑娘再來可 好?」想來想去,他覺得這種作法最穩當,否則萬一靈兒姑娘瞧見爺兒和……想 起那種事情,劉總管的瞼也紅了。 沈靈看見劉總管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于是體貼的說:「既是這樣,那就麻 煩劉總管,我先回靖南王府里去等您消息?!拐f完,她正要轉身離開,才走了沒 幾步,卻見蘇定風從后花園里轉出,直往自個兒的方向走了來。她心下一跳,連 忙轉開臉,對劉總管道:「劉總管,不必麻煩您了,我瞧見爺兒了?!?/br> 劉總管定睛一瞧。那龍行虎步直往這兒來的不正是爺兒?心下正在納悶,主 子已經走到兩人面前。 「爺兒,您忙完事了?」劉總管狐疑的問。 「還沒開始忙呢!」一反在爹娘面前乖兒子的形象,蘇定風邪邪地挑起眉, 瞧著沈靈的臉,說道:「呦,這可不是娘最愛的靈見姑娘嗎?」 「靈兒給鎮西爺兒請安?!股蜢`必恭必敬的。 「是啊,爺兒,上午我提醒過您,靈兒姑娘今兒個會過來給爺兒量身?!顾?/br> 還以為爺兒被藏在屋里頭的那個女人給迷昏頭,把量身這件事給忘了。 「既要量身,怎么見著我就轉頭要走?」蘇定風撇著嘴角道。 「這……不關靈兒姑娘的事兒,是奴才以為爺兒在忙,所以要靈兒姑娘等會 兒再來?!箘⒖偣苊樯蜢`說話。 「我問的是靈兒姑娘,你在一旁回什么嘴?」嘰嘰喳喳難聽死了!蘇定風臉 色愈發陰沈。 「靈兒想……爺兒公務繁忙,量身這種事情,等爺兒忙完了再說也不遲?!?/br> 沈靈連忙答腔,生恐自己的沈默連累了忠心耿耿的劉總管。 「公務?」蘇定風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斜眼覷了劉總管一眼,隨后回 到沈靈嬌嫩的臉蛋上?!胳`兒姑娘知不知道我忙的是哪一椿公務?」 「靈兒不懂?!鼓切┸姍C秘密、沙場馳勇的大計,哪里是她這種弱女子能懂 的。 「想懂嗎?」俊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并添上幾許的邪佞。 沈靈還來不及表達意見,蘇定風早已大步一踏,再度往后花園的方向走去。 她愣了一愣,連忙邁著急促的碎步跟上他。 阿彌陀佛。劉總管看著—前一后離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道。 爺兒的行徑愈來愈讓人難以理解了,那種事情……說什么也不該讓這樣靈巧 柔順的好姑娘看??!但爺兒決定的事情,哪有他這個奴才置喙的余地。 話說那日在廳上被靖南王爺大聲斥退的女子,便是城內醉月樓里的花魁席依 湄。 那日,劉總管將她自廳上帶了下去,結果靖南王爺同王妃前腳一走,這個青 樓頭號紅牌便扭著腰往鎮西爺兒身上黏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指控起劉總管 對她又拉又扯,毫不憐香惜玉,說得劉總管一張臉都綠了——「別這樣,劉總管 是個老實人,哪懂得憐香惜玉這一套,看在我的面上,別跟他計較?!固K定風也 不管劉總管在面前,大手一攬,極盡輕佻的箝緊席依湄的腰,將女人蛇一般的曲 線緊緊黏在自己身上。 劉總管輕咳一聲。還好,爺兒總算不至于為個青樓女子便懲罰他。他拉扯她 的力道是重了點,不過要不是逭樣,哪能將她從爺兒的身上給扯下來??!真是不 知死活的女人,靖南王爺氣得快擦刀殺人了、她還在爺身上磨磨蹭蹭地不肯離開, 非得他使出非常手段不可。 還告狀呢?也不瞧瞧自個兒的身分,旁人瞧著她美,在他劉總管眼里,簡直 是個粉比面皮還厚的俗物,想離間他和爺兒之間的情分,還早得很呢! 等爺兒一個令下,非得拿把掃帚把她掃出門才好。劉總管在心中冷哼一聲。 「劉總管,派幾個人把后頭上房整理一下,這幾日席姑娘要宿在這里?!?/br> 什么?弄了半天,爺兒竟是要把這個女人留在鎮西王府?劉總管眼珠子幾乎 要瞪凸出來了。 「嘴巴緊一點兒,席姑娘留在這里的事兒別透露了出去?!?/br> 爺兒這廂是打定主意瞞住靖南王府,將這個妖姬給藏在府里頭? 犯得著嗎?這么多女人愛爺兒,何苦藏個青樓女在府里? 再者,爺兒不是答應娶了戀他多年的梁大小姐? 可怎么的,爺兒臉上完全沒有準新郎倌的喜色? 「我說劉總管,你是瞧夠了沒有?敢情我吩咐的事情你沒聽清楚?是不是要 我再說一次?」 聽聽,喜事將近的人怎是這么說話的,爺兒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梁小姐,想必 是被靖南王爺和王妃給逼急了,才勉為其難順了兩老的心愿。 「劉總管!」 糟,這會兒爺當真是惱了。劉總管連忙找了幾個嘴巴緊的便要往后花園邊上 去。 「真是糟蹋了那么間清幽的上房!」 劉總管忍不住喃喃,回過頭,觸見主子嚴厲的眼色,他縮了縮頸子,連忙領 了下人整理上房去了。 而席依湄宿在鎮西王府中,原本心想蘇定風必是被自己的美色給迷惑住了, 所以才撥了間上房給她住,為此,她也著著實實想「傾所學」好好伺候一番,畢 竟他人俊體健,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風流人物。她可是打眼就相中了他,所 以才破例肯同他回府。 誰曉得任她千挑百逗,使出渾身解數,爺兒卻始終不肯同她…… 唉,這府里的環境雖是外頭沒得比的,不過……還真是寂寞。沒個玩笑的對 象,也沒人真心待她好,像劉總管見了她,就像見著仇人,打水送飯的仆役們一 個個比啞巴還沈默,真是悶死人了。 這爺兒呢?下了公務才剛在她這里坐—坐,—轉眼人也不曉得往哪兒去了。 席依湄哀嘆一聲,兩手撐住艷麗的臉蛋兒,坐在桌邊發呆。想自己這么個標 致的大美人,在醉月樓里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個人,統統都得瞧她的臉色, 現在卻像個棄婦一樣孤零零待在這個漂亮的牢籠里,動也動不得。 「唉!」想著、想著,噘起來唇的她又是一聲哀嘆。 「怎么,小美人不開心了?」蘇定風推開上房門,三兩步便踏上前,往席依 湄身邊一坐,大手一伸纏住她的腰,摟著她又親又吻。 「爺兒,您到哪里去了?依湄等爺兒好久了?!瓜冷靥焐鸁o骨似地,整個 人軟綿綿地往蘇定風身上擠去。 「有點小事情耽擱了一下?!固K定風點點她的鼻尖,露骨的說:「等會兒我 一定好好疼疼你。來,笑一個?!?/br> 爺兒什么時候對她這么熱絡過了?席依湄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個甜極媚極 的笑容,撒嬌道:「爺兒,人家不管,人家要爺兒現在就好好疼依湄?!?/br> 真是「此時不疼更待何時」,難得爺兒興致挺好,她可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讓爺兒徹底迷戀上她。 「小美人,你想爺兒怎么疼你嗯?」蘇定風放手伸進席依湄胸前的襟子里, 兜著她溫熟的rufang漫不經心的玩弄著,同時眼斜斜地往仍然敞開著的門邊覷,瞥 見一抹顫巍巍的小身子。 他笑了,收回不專心的視線,大手一扯,索性將席依湄的上半身褪個精光, 邪恣的把弄著豐滿妖嬈的女體。 「啊,爺兒……」蘇定風這番手段,當真調弄得席依湄渾身酥軟,香軟赤裸 的身子主動斜躺進他的懷里,yin蕩地扭動起來。 「還想爺兒怎么疼你呢?」低下頭,看著懷里被yuhuo煎逼著、扭動著的女體, 蘇定風的臉上仍然掛著一抹過于冷靜的邪笑。 「要……依湄要……要爺兒……」在男人堆里打過千百個滾兒的席依湄,此 時已經完全迷失在蘇定風的挑逗里,醉月樓里的花魁失了神。 「小美人兒,爺兒也要你,可門外有人呢!」蘇定風俯下臉,將唇貼在席依 湄的耳邊,卻大聲的說:「你這么嬌媚的身子要給不相干的人看了去,爺兒可是 會心疼的?!?/br> 輕瞥門外一眼,小小的身影搖顫得好似風中的蘆花。蘇定風沒發覺自己的眉 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人?席依湄半睜迷媚的眸子,不明白蘇定風在說些什么,忙往門邊一瞧。天, 這可怎么得了?一個瘦得好比竹竿的女孩子僵在門邊,一雙大眼睛迷迷蒙蒙的, 像是含了淚。 「爺兒,她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窺!」席依湄拉起衣裳遮住身子。就 算久待青樓,她也沒有光著身子讓人瞧的嗜好。 「別緊張,她不是偷窺狂,只是來給我量身的丫頭?!固K定風并不往沈靈的 方向望,只是斜著嘴道:「這會兒見了你,我可完全把她給忘在一邊了?!?/br> 「原來是給爺兒裁衣的下人,叫她等爺兒疼完了依湄再進來?!购貌蝗菀走M 展到這步田地,爺兒頭一次主動脫了她的衣裳,往常就算是她脫得光不溜丟的, 爺兒還能好整以暇、臉不紅氣不喘的讀他的書,這會兒說什么她也不能白白放過 這個機會,爺兒可是頭一回對她如此熱情。 「疼你是疼不完的,不如等丫頭量了身后,咱們再繼續?」蘇定風臉上閃過 一種「騎虎難下」表情。 「不管……」席依湄任性的偎著他,用充滿占有欲的口吻說道:「難道在爺 兒的心中,依湄還比不過一個裁衣的小丫頭?」 這席依湄還真說對了……只不過,他怎能承認?蘇定風勉強的說:「傻瓜, 誰也比不上你?!?/br> 「既然這樣,依湄要爺兒現在就疼我?!巩攽T了醉月樓里的人,席依湄 還真當這天下沒一個人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多少豪門公子為她散盡千金,而眼前這個鎮西王爺,她不但要他的錢,更要 他的人。 蘇定風頓了一會兒,大手往門外一揮,沈聲道:「聽見了?把門關上候著, 爺兒疼完了依湄,你再進來量身?!?/br> 沈靈僵了僵,竟忘了回答。 「怎么,還不回話?」 蘇定風怒眉一掃,對上沈靈迷迷蒙蒙的眸子,心口猛然一緊。他別開臉,強 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絕色艷姬臉上。 「靈兒……靈兒聽見了?!股蜢`連忙拉上房門,像個守衛似地呆守在門外。 聽見了,她什么都聽見了……也什么都看見了…… 是該丟了……早該把那支羽箭丟了……癡心、妄念、奢求…… 早該丟了…… 天色轉黑了,房里一度呻吟到快要斷腸似的浪吟聲漸漸消失在黑夜里。 在門外站得腿酸眼麻的沈靈眨眨眼,望向漆黑夜空的皎白月亮。 銀白的月光,看起來好冷……和她的心一樣。 「咿呀」一聲,房門打開了,沈靈將視線從天邊拉回,轉到房門口,見到蘇 定風,衣衫凌亂、長長的黑發也凌亂,夜風襲來,她聞到他身上傳來一股nongnong的、 屬于女人的香味。 「爺兒,可以量身了嗎?」她微微一笑,拘謹而守禮的微笑,沒有超越一絲 絲的主仆情分,標準的下對上的微笑。 「進來?!固K定風見著她臉上的笑,沈著聲道。 沈靈跟著蘇定風走進房內。 整間房顯得凌亂不堪,桌上的杯壺都打翻了,茶水流了一桌一地,床褥上歪 躺著一個云鬢半斜的媚人女子……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 沈靈垂下了眼,不敢再瞧這房里的一人一物。 蘇定風走回床邊,往床沿上一坐,攤著雙手,聳肩問道:「怎么,要把衣服 脫了嗎?」 這話是向沈靈問的,可歪斜在枕上的席依湄聽了,忍不住伸出涂著艷色蔻丹 的手指頭,戳戳蘇定風的胸口,笑道:「才剛穿上又忙著脫……爺兒還真忙??!」 蘇定風捉了席依湄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里搓了搓,吊兒郎當說道:「瞧你, 是不是嫌爺兒沒有疼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