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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根本就是深惡痛 絕。 到頭來,他能得到的,果然只是她的身子。 「我說過你要走,鎮西王府絕不留人?!共徽撍卸鄥拹核?,他卻萬萬不能 讓她死。蘇定風苦澀的說:「可你要想在這兒尋死覓活的,我可不會準?!?/br> 思及昨夜躺在他身下熱情吟哦的女子,跟眼前因著他的觸碰就想尋短的女人, 蘇定風真是難堪到了極點。 沈靈心口一緊,想起自個兒只不過是個福薄命賤的小丫頭,怎配得玷污了堂 皇的鎮西王府。她懂他的意思,就算要死,也得另尋他處,何況這兒可是他的睡 房,容不得她玷污…… 想通了,當下便不再掙扎,反正自己賤命一條,野溝深山都是死處,沒必要 在這兒弄臟了人家…… 況且……爺兒昨夜同她這個下賤的丫頭……也算是弄臟了爺兒的身…… 爺兒可是同千金小姐、金枝玉葉匹配在一塊兒的,竟和她…… 沈靈連忙掙脫了蘇定風的懷抱,環著胸兒緊緊縮到床邊,不敢再瞧他一眼。 她的退避三舍徹底寒了蘇定風的心,他盯著她裸白瑟縮的小身體,用不帶任 何感情的口吻說:「你記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什么話?」沈靈被他問住了。 「屠虎那日,我在山上聽你說過,你的寶慶哥哥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br> 那顫動的小身體,是如此的惹人憐愛,可她……為何如此厭惡他? 「嗯……」她抬起微顫的羽睫,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何在。 她是說過那樣的話,因為寶慶哥要是死了,她就算是被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告 慰崔大娘。 「現在我要說一句……」蘇定風定定地望著她,沈沈地說道:「要是你膽敢 再任意尋短,我保證讓你的寶慶哥哥同樣活不了?!?/br> 她執意離去,執意退出他的視線范圍,除了祭出她最愛的寶慶哥哥,他已經 想不出別的法子。 「爺兒,您別這樣,靈兒的事情和寶慶哥哥無關……」沈靈不敢相信蘇定風 竟會把寶慶給扯進來。 「有關無關我說了便算?!?/br> 「爺兒……」 「好了!」蘇定風別開頭,彎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遞給她,「穿上衣 服,出去吧?!?/br> 沈靈接過衣服,卻仍傻愣愣地動也不動。 「怎么……」蘇定風斜覷著她裸白的身子,邪肆的道:「你不走,莫非還想 留在這里同我做那沒臉的事兒?」好一個沒臉的事兒,他盡心取悅的女人竟是這 樣看待他的,好象他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污爛泥。 沈靈連忙下了床,三兩下便將衣物穿妥,低著頭、紅著臉道:「爺兒,靈兒 告退了?!?/br> 蘇定風上了床,掀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靠在枕上說道:「身子疼得緊, 你到后頭去把蘭月姑娘找到我房里來?!?/br> 蘭月老早是蘇定風的房里人,只不過打他心里多了一個人,便不再召蘭月侍 寢了。 身子疼得緊?沈靈忙道:「爺兒哪里不舒服?」 「渾身都不舒服!」她愈是待在他面前,他就愈「不舒服」,「不舒服」得 都快要暴斃了。 怎么會這樣?剛剛爺兒不是還好好的嗎?還是她剛剛在他胸前又槌又打的, 引得他舊傷復發了?沈靈愈想愈不安,急忙說道:「爺兒等等……靈兒給您找大 夫去?!?/br> 「我說不用,你給我把蘭月姑娘找來便成了!」蘇定風疼得臉都綠了。 見他臉色難看得嚇人,沈靈堅決的說:「不舒服還是找大夫穩當些,您等等, 靈兒去去就來?!?/br> 「站??!」蘇定風大吼一聲,「我要蘭月姑娘,不要大夫!」 沈靈收回腳步,回過頭,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堅持。 「我不要大夫,我要……」他要的是她,他要的是她??!蘇定風喘著氣說道: 「我要的是女人,懂了吧,我要女人!」 沈靈的臉驀然漲紅了,她掩著嘴兒急忙往后退,不一會兒便轉身消失在門邊。 原來……爺兒要的是女人……要女人做什么呢? 做什么…… 不管爺兒要個女人做什么…… 她都覺得很傷心,很傷心。 回到自個兒的房里,拎了昨日老早打包好的東西,沈靈呆坐在床邊,傻傻地 發起呆來。 這下子,連死都不成了。沈靈知道蘇定風向來言出必行,自己若死了,寶慶 只怕也活不了。 如今……她只得先回靖南王府。 嘆口氣,下了床,沈靈走到窗邊,推開窗,望著窗外依舊黑壓壓的天色,打 算等天一見光,便轉回靖南王府。想著、想著,不知怎么,她又想起蘭月姑娘現 下正在爺兒房里…… 「娘,靈兒知道自己不應該,不應該心里老想著爺兒……」她對著灰暗的天 空喃喃地說道。 當此之時,她突然聽見隔壁房里傳來一陣男女調笑之聲。 她怔住,心彷佛頓時停止了跳動,大半天過去,她豎起兩只耳朵聽得蘭月姑 娘的聲音,聽她不停喘叫著「爺兒」。 那聲音如此清晰,想來蘭月姑娘竟像靠著窗邊在說話似的。沈靈猶豫半晌, 忍不住悄悄探出頭去,竟見蘭月坐在蘇定風房里的窗邊上,一雙結實的大手攬在 她的腰上,因此她也不怕摔出窗外,竟往后仰著頸子,格格嬌笑不止。 沈靈一時瞧得呆住了,眼神緊鎖在蘭月腰間的那雙大手上,移也移不開。直 到蘭月胸前壓下一個黑黑的人影,沈靈眼光往下一沈,見到蘇定風英俊的側臉埋 進蘭月豐滿的胸脯間。她眨了眨眼,再睜開,那雙結實的大手已然撥開蘭月姑娘 身前的衣衫,捧著兩只潔白的豐乳,又捏又搓的還不夠,他更彎腰吻上蘭月姑娘 裸露的胸部,他…… 他竟伸出舌尖在蘭月姑娘的rutou上舔逗起來…… 見到這里,沈靈猛地揪緊自己的胸口,縮回身子,背靠在窗邊的墻上喘氣, 喘著、喘著眼里一酸澀,淚便滑了出來。 「爺兒……爺兒……」 蘭月的聲音再度從隔壁窗間飄了過來,不只是蘭月的叫聲,這回沈靈更清楚 聽見蘇定風沈沈的低笑聲。 爺兒的笑聲里已經完全聽不出「渾身不舒服」的跡象,原來蘭月姑娘竟比大 夫來得靈…… 沈靈反手抹干臉上的淚,輕輕關上窗扇,回到床邊,頹然倒下。 原來……他不是非逼著她同他做那沒臉的事兒不可,瞧他這廂同蘭月姑娘一 塊兒更是快活。 可……蘭月姑娘怎么肯呢? 同個男人這樣……難道不覺得羞嗎? 還是……蘭月姑娘竟是同她一樣,一教爺兒抱上便酥了魂兒? 那么……蘭月姑娘豈不同她一樣該死,喜歡那種沒臉事兒的女人,不都該死? 若不是,娘又為何撇了她? 若不是,大娘為何有那么多難聽話? 沈靈心里頭亂亂糟糟的,總也理不出頭緒。 心,像跌入了無邊深海,不停的往下沈、往下沈…… 沈入一個黑暗絕望的深淵。 第七章 人人都道鎮西王府的爺兒變了一個人似的。 閑逛青樓、醉臥花叢這些事情,爺兒向來是不愛碰的。如今爺兒不但碰了, 更甚者竟將青樓里的姑娘往府里帶,三天兩頭便擺筵設酒、挾妓歡樂。 這日下了公務,蘇定風又帶著個美艷女子往府里來。 「爺兒……」看門的董海一見鎮西王爺進了門,急忙迎了上去,垂頭道: 「您還是讓姑娘先回去吧……這屋里,王爺和王妃等著爺兒有一會兒了?!?/br> 「瞧你毛毛躁躁的,爹娘又不是外人,什么話說不得的?」蘇定風說著便撇 下董海,徑自帶著女子往正廳里去。 唉,爺兒向來是個好爺兒,自己雖然只是個看門的廝,可爺兒向來總拿自個 兒當哥兒們看待,不像最近老對他繃著個臉,冷冷冰冰的。董海望著蘇定風的背 影興嘆幾聲。也不光是對自己,爺兒近來對府里頭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兒。 似乎打靈兒姑娘回靖南王府去后,爺兒便難得笑了。 就算手里摟著女人,爺兒臉上的笑容也好象是硬裝出來的,看上去虛假得可 怕??善切┡藳]一個瞧得出爺兒的不對勁兒,光是纏著爺兒要東要西的。那 些個女人,就算長得再美,他董??梢膊粫有?,何況是英明神武、聰明絕頂的 爺兒? 唉!想不透,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事兒,他董??墒窃趺匆蚕氩煌?。 進入正廳,蘇定風向高堂請了安,旋即坐在一旁,問道:「爹娘今兒個怎么 有空來?」語罷,他竟捏了捏站在身后的女子的手。 「什么有空沒空,我和你娘要再不來,你這個鎮西王府只怕要改名兒成為yin 王府了!」先前聽見傳聞,蘇慕天還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等子荒唐事, 沒想到傳言愈滾愈大,今番又見到兒子竟當真帶回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他著實氣 得連胡子都翹起來了。 「爹言重了。常言道,人生得意須盡歡,何況孩兒并未因歡樂而誤了公務… …」 蘇定風話還沒說盡,蘇慕天拍掌怒擊桌面,喝道:「你是哪里得意了?堂堂 一個大將軍、少王爺同女人廝混就叫得意嗎?成何體統!」 「好了,王爺,有話好好講,發這么大的火氣干嘛?風兒是個明理人,不會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是?!咕改贤蹂B忙壓住丈夫的乎,婉言勸道。 蘇定風垂下頭。娘錯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用情用愛換不到 女人的心,何妨用錢用權換幾場不傷神的男歡女愛。 「風兒,你心里有什么苦衷,說來給爹娘聽聽可好?」見兒子死也不肯往站 在自個兒身側的沈靈臉上望,靖南王妃心里都酸了。 原以為兒子耐不住三日必當往靖南王府要人,未料兒子非但一聲不吭,這幾 日更是連向他們請安的事情都給擱到一邊,終日尋歡問柳去了。 這個傻兒子,對靈兒想必用情至深,深到他自個兒也無法承受,所以才會做 出這些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而靈兒呢,回到靖南王府也個把月了,始終是郁郁寡歡、眉頭深鎖,鎮日低 頭縫著繡活兒,話都難得說一句。 「娘,孩兒并無苦衷,孩兒近來快活得很?!顾匀徊豢贤镉H的身邊望— 望,反正「她」見了他,必定不歡喜。 沈靈輕抬雙睫,見蘇定風對自個兒始終不屑一顧,連瞧都不肯瞧她一眼,她 連忙收回視線,牢牢盯著自個兒的衣擺,不敢再望他一眼。 「快活?你知不知你一個人快活,旁的人都為你臉紅?你個混帳羔子,難不 成存心把爹娘給活活氣死才能稱心快意?」蘇慕天氣得臉紅脖子粗。 蘇定風默不作聲,半晌才道:「孩兒并無忤逆爹娘之意,爹娘能長命百歲, 便是孩兒最大的心愿?!?/br> 「你成日把一個個妖姬往府里弄,弄得闈府烏煙瘴氣,這樣爹娘還能長命百 歲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堂堂蘇慕天的兒子,怎么會做出這等子事情! 「好了、好了,風兒也不是孩子,同樣的事情說一遍他也就懂了?!咕改衔?/br> 妃嘆了一口氣,瞧了身邊的沈靈一眼。 更何況,靈兒也跟著,總得給自個兒那個傻兒子留點顏面才是。 「風兒,你爹的意思你可明白了?」靖南王妃把目光從沈靈瘦削的臉蛋移到 蘇定風固執的面上。 「孩兒明白?!?/br> 不明白也不成,要不明白下去,只怕爹要祭出家法伺候,到時候面子里子全 都沒了,「她」不曉得要怎么看他! 想到這里,蘇定風一股氣又往上街。你管「她」怎么看你啊,橫豎你是好是 壞、左擁右抱,即便你死在她面前,只怕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想那日,她可是天還沒大亮便急忙拎了包袱,連話都不曾同你說一聲,就著 灰蒙蒙的天色便轉回靖南王府去了。 人家心里壓根兒沒你這個人,你還管「她」怎么看你來著? 「明白就好,自個兒說的話自個兒記住了?!固K慕天擺出一副「這還差不多」 的臉色。 「是?!沟锶靸深^過府來訓,他這個鎮西王府簡直是「名存實亡」,王 爺當得一點兒也不神氣。 難怪「她」仗著有娘撐腰,完全不把他這個鎮西王爺當一回兒事,說來就來、 說走便走,更別提人都同他…… 唉!又想到哪里去了,說好別在意「她」的…… 「既然風兒明白,這個問題就此打住了?!咕改贤蹂苾鹤觾裳郯l直,說什 么也不敢瞧沈霞一眼,于是清清喉嚨,嚴肅的說:「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倒不如 來談談另一件更要緊的事兒?!?/br> 要緊的事兒!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