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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嗎?準備在床上玩他一輩子?想想就不寒而栗。事后,男人找出一個大號軟塞堵在他xue口,頗為正經地說:“增加受孕機會?!?/br>他看著男人熟睡的臉,頭一次覺得也許他才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他在手機上查大學信息,查有興趣的專業,他想,也許他該好好考個大學,獨立起來,才不會老是充當性愛玩具。人群中突然爆發熱烈大吼,原來又在罰球。尉遲峰站在罰球線后方,雙手托球,膝蓋微彎,腿部發力輕輕彈起,“哐當”一聲,球送出,精準落網。東耀后援激動大喊,響聲震天。隊友興奮地和尉遲峰擊手。對面突然響起整齊劃一的吶喊:“Champion!Champion!Champion!”東耀氣勢如虹,冠軍已有所屬。果然,幾分鐘后比賽結束,尉遲峰一隊順利拿到期待已久的冠軍。人群向勝利者發出喝彩歡呼,他們自然地享受獨屬于冠軍的榮光,他們是主角,是王者,是英雄。那個英俊的男孩,帥氣的男孩,被一群人小王子般簇擁,他值得最好的對待。有女生再次向他告白,要電話要合照,夏銀河收拾好書包,默默退出賽場。時間還早,下午依然放假,他不想回公寓。背著包在體育館亂晃,竟然迷了路。同一個地方走了好幾次,依然沒發現出口,正準備找人問,突然聽到前面拐角傳來小聲呻吟。“唔……嗯……”衣服露出一角,寶藍色衛衣,一個長發女生墊著腳索吻:“我好喜歡你?!?/br>正是C大附中那個身材豐滿的啦啦隊代表。男孩將人摟在身上,摸她胸,低頭吻得更深。夏銀河五雷轟頂,怔怔地注視那截寶藍色衛衣,臉白如鬼。轉過身,倉皇離開。他不停地咬唇,不停地深呼吸,還是無法克制淚珠河一般流淌,胸悶得要喘不過氣來。是他將人推開,跌入懸崖,斬斷任何關聯。是他狠心分手,狠心告別,狠心再也不見。是他狠狠傷害他,讓他痛,讓他哭,讓他再也不敢??墒撬邮芰似渌?,接受了其他人的愛。報應來得這樣快,他想去死。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哭得像個迷路的小孩。怎么能這樣啊,他怎么能這樣臟啊,臟得連妒忌的資格都沒有。他的小王子長大了,變成英俊的大男孩,交了新女友,他被徹底遺棄,每天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發sao發臭,墮落成娼妓。他活該,他自找,就如費憲霖所言,他天生就該yin蕩下賤。惡劣的情緒包圍著他,心理陰暗極端??薜貌恢?,直到撞進一堵rou墻。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干凈味道,尉遲峰穿著白色運動外套,衣領拉到最上方,擔心又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他抬起頭,睜大眼,不明白男孩為什么會在此處。尉遲峰小心問他:“你沒事吧?”他愣愣地說:“你衛衣呢?”尉遲峰莫名其妙:“什么?”他又說:“藍色那件?!?/br>盡管不解,還是回他:“張哲沒帶外套,借他穿了?!?/br>“哦?!?/br>隱秘地,小心地,變態地歡喜。尉遲峰還是擔心,問:“你怎么了?”他這才想起自己淚流滿面,慌張擦掉淚水。男孩抽出紙巾給他,他接了把臉收拾干凈。收拾的瞬間已經平復情緒,吸吸氣,又面無表情:“謝謝,再見?!?/br>尉遲峰被耍了一般,憤怒地抓住他的手:“你他媽什么意思?”他回:“什么什么意思?”男孩咬著牙,眼睛都是暴躁的血紅:“為什么哭?”“不關你事?!?/br>氣得冷笑:“不關我事為什么還要看我!關注我!生怕我不知道?”冷著臉反駁:“你少自作多情?!?/br>尉遲峰湊近:“我自作多情?誰他媽在我打球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看,我想不注意都難?!?/br>每次他回頭巡視賽場,總會看到角落一束熱烈的、專注的目光,專注得他幾乎又要燃起希望。小臉發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竟會這樣失態。抽回手,準備離開:“你看錯了?!?/br>尉遲峰紅了眼,表情突然冷凝下來:“那個男人給你多少錢?”“什么?”他驚訝疑惑。“我他媽問!你陪那個老男人睡覺!他每晚給你多少錢!”世界突然安靜下來,純潔的王子露出惡魔般的冷笑:“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這么sao,上次車震很爽?干了幾次?”眼淚又滾了下來,卻不去管它,嘴角彎起,溫柔地笑:“三次,次次內射?!?/br>惡魔也會傷心,猙獰的表情被心碎破開,露出王子的哭泣。尉遲峰捂著臉,哭得像個孩子,聲音破碎:“為什么要這樣???”夏銀河還是笑,說:“因為我本來就很賤?!?/br>尉遲峰轉過身不再看他,背脊顫抖,聲音哭?。?/br>“你走吧,我不會再找你了?!?/br>明明是最滿意的回答,他卻覺得世界都要崩塌,繼續吐露惡語:“對,你看到了吧,我就是這么臟,配不上你?!?/br>轉過身,瀟灑離開,天空晴朗,有青鳥飛翔。他望著淡藍的天際,心想,真好,就該這樣。掏出手機,給費憲霖打電話,男人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他說:“我要zuoai?!?/br>費憲霖悶笑:“寶貝先忍忍,老公明天回來?!?/br>他說:“我不要忍,現在就要做?!?/br>費憲霖正在視察工廠,翻譯的叨叨吵得他心煩,寵溺地安慰:“柜子里有玩具,允許你自己玩?!?/br>他不耐煩:“你做不做,不做我找別人?!?/br>嚴厲低吼:“你敢!”翻譯與其他隨從被嚇到,他整理表情,冷厲道:“我還有事,放學老老實實回家,等我回來?!?/br>說罷掛掉電話。夏銀河握著手機沉默半晌,突然發短信問:“如果我真的和別的男人zuoai你會怎樣?”費憲霖暴跳如雷,額角青筋亂跳,對方領導卻走過來和他說話,他繃著臉與人寒暄。須臾,短信又響:“你會不會厭惡我,丟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