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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結婚,我得多撐一段時間?!?/br>須彌道長沉吟,說:“我不是不幫你??赡阋仓?,我積攢靈氣不易?!?/br>清心道長喃喃說:“我與師父一起?!?/br>須彌道長嗓音里多了點笑意,說:“清心,你先前卻不贊同,說我是作妖法害人?!?/br>清心道長沉默良久,說:“奪取旁人身上靈氣,只是讓他們有少許不適。只是積沙成塔、積水成淵,于我,卻能救命?!?/br>看到這里,應澤赫然發覺:“小叔的病其實從來沒好?!”孟越客觀評價:“看起來是這樣?!?/br>應澤無法相信:“怎么會?!?/br>在他過往記憶里,所有人都說,清心道長在到天問觀之后,身上怪病奇異好轉。可從小叔記憶里看,他的怪病一直都在,只是被須彌道長壓制。同時,須彌道長用靈氣為小叔養身,可他們取得靈氣的方式與孟越并不相同。宛若江海之水,孟越身在其中,能自如取用??身殢?、清心兩個道長卻是拿漏瓢來舀,幾乎無用,所以他們把視線轉向旁人,開始掠奪。他們繼續往下看。之后,是清心道長童年。他起先也以為自己病愈,于是幾次父母要帶他離開天問觀,年幼的清心道長都十分歡欣,與師父說再見??梢坏┫律?,他就會再度病發。而須彌道長告訴他:你這樣,只是讓父母平添擔憂。因記憶久遠,畫面里,須彌道長的臉已經模糊了。只有清心道長稚嫩童聲,問:“那怎么辦?”須彌道長說:“你留在天問觀,當好小道士。一旦發病,我就能幫你壓制。到時候,你爸媽覺得你的病已經好了,自然放心?!?/br>年幼的清心道長呆呆思索。須彌道長問他:“清心,你想好了嗎?”清心道長遲疑:“想好了?!?/br>畫面轉黑,再轉亮。是更加模糊的童年,一片光亮,里面有應澤的爺爺奶奶,以及父親。孟越看完,心里串聯出一個答案。應澤則說:“之前我爸回來,劉輝看到他,說他的魂上覆著一團東西?!?/br>孟越想:哦,果然是這樣。應澤說:“須彌道長辭職,小叔當了觀主,我爸開始發病……”他嗓音不穩,問孟越,“這里面有關聯嗎?”孟越看他,覺得小澤這樣子,也很可愛。他說:“你已經知道了?!?/br>應澤閉上眼睛,睫毛顫動。他說:“我要問問小叔?!?/br>孟越對此很無所謂,不過他抬眼,看了看父母房門。孟越稍作考慮,說:“小澤,你等一等?!?/br>應澤神思不屬地點頭。孟越看他這樣,像是看到一只團成一團、縮在自己身側的小兔子。他站起身,揉了揉應澤頭發。手又滑下去,捏了下應澤后頸皮。應澤“唔”了聲,抬頭看他。孟越心想:我的小澤,我的小兔子,好像不太高興。這時候,孟越對情緒的認知很生疏。他想了想,俯下`身,輕輕抱一下應澤。應澤像是因此不好意思,說:“我沒事?!币活D,“只是有點……沒想到?!?/br>因先前的事,小叔在他心里,已經和“作惡”畫上等號。可方才記憶由近及遠,他看到清心道長童年。最初被騙被誘哄時,他也只想讓家人安心,哪怕自己仍要忍受病痛,也在所不惜。這讓應澤心情復雜。孟越說:“你可以有事?!?/br>應澤聽到,忍不住輕輕笑了下,說:“還好你在?!?/br>孟越對此十分贊同:“對。沒有我,你要怎么辦啊?!?/br>隨后,他去敲父母房門。等門打開,孟越:“爸,媽,我們還得一會兒。你們別站太久,腿上會血流不暢?!?/br>孟英哲夫婦:“……”他們聽到沙發那邊傳來的笑。應澤的聲音也傳過來,提醒孟越:“阿姨還沒吃晚飯呢?!?/br>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是腦回路清奇的孟孟沒錯了?。粗陌?,認真點頭)第1章、未來的第1章、未來的先前打電話回來時,孟英哲說,家里還有一碗蔥油面。然而當下,卻有兩個人還沒吃晚飯。應澤剛剛說阿姨還沒吃飯。話落到孟越耳中,尚且不太習慣當人的孟越倏忽意識到:對,小澤也沒吃。在青城時,他看著小澤吃早餐。也是面,不過是一碗牛rou面,湯色清亮,牛rou酥爛??斓轿逶?,青城已經略有回溫。加上熱湯熱面,應澤吃到后面,把外套脫了,搭在一邊。后來上飛機,吃了機組提供的午餐。分量對于應澤這樣的成年男人來說,其實有些小。不過他買了兩張票,兩份都拿到,也能填飽肚子。不過到現在,也已經數小時過去。孟越覺得,小澤應該又餓了。他心下權衡:小澤餓了……清心道長那邊的話還沒問完。當然還是前者比較重要。于是應澤啼笑皆非間,孟越親自動手,把剩下的那份蔥油面加上其他配料,做成兩份炒面,分給母親和應澤。岑麗珠吃著吃著,忍不住又要哭。孟越看在眼里,心中觸動。他身上的靈氣仍然在緩慢地、沒有止歇地散去。只是這個過程會很漫長,或許孟越走過一生,都不會到達終點。但當下,看眼前一桌煙火氣,他忽而下定決心。他回到身體里,完成了最初的目的。那以后,每一天,他都要比現在更像是“人”。等岑麗珠、應澤吃完炒面,孟英哲自告奮勇洗碗。岑麗珠與孟越講話,抬手摩挲兒子面頰,片刻后長長嘆息。有了先前應對應澤的經驗,此刻孟越十分順暢地安慰母親。他握住岑女士的手,只覺得過去那幾個月里,岑女士的手也多了許多皺紋。歲月終于對她狠心。好在沒有狠心到底。從前假孟越在,岑麗珠不知真相,在面對許多繁雜細節時,都覺得自己多心。這個時候,往往會想起應澤的話,安慰自己:阿越回來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呢?可到當下,岑麗珠恍然覺得,原來先前大半個月,自己的心緒依然如浮萍,漂泊不定。到現在,才真正安穩。孟越對她說:“媽,我回來了?!?/br>岑麗珠深呼吸,克制自己。兒子回來,這是大喜事??!所以她含笑點頭,眼里有水色,眼角卻顯出笑紋,說:“回來就好?!?/br>又忍不住問:“阿越,之前究竟——”孟越無所謂道:“哦,還沒問完,待會兒再說?!?/br>岑麗珠微微無語。先前沉重氣氛,被孟越這一句話輕飄飄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