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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問應澤,接下來是否要租用告別廳。應澤答應,同時告訴元真,自己父親很快就會回來。元真提到,天問觀那邊,想給觀主做一場法事。應澤答應。一切暫時處理完,應澤睡了一覺。再醒來,是第二天傍晚,同樣是被電話吵醒。應澤頭痛欲裂,腦漿幾乎要成一團漿糊。他拿起手機,起先以為是父親那邊??烧嬲悠饡r,卻聽到孟英哲的聲音。應澤一愣:“孟叔叔?”他后知后覺想起,自己聽到小叔的事情到現在,一直都沒和孟家夫婦聯系過。往常通視頻的時間已經過了,難怪叔叔阿姨著急。應澤就要開口解釋。可下一刻,他聽著孟英哲的話,身體微微發僵,復而從驚訝變成驚喜。“真的嗎?”在小叔去世之后,驟然聽到好消息,應澤有些語無倫次,“叔叔,你是說,孟越醒了?”“是,”孟英哲回答,一頓,又說:“阿越也和我們說了,小澤,你小叔的事兒……節哀?!?/br>應澤一頓,抬手捂住臉,又揉一揉眉心。孟英哲問:“你們那邊,是什么章程?”應澤大致說了下。孟英哲原本是抱著“小澤年輕,處理這些,興許會有疏漏”的想法。但現在白事十分流水化,應澤又不缺錢,殯儀人員的建議,他覺得合適的,都會點頭。唯一與旁人不同之處,在于天問觀會來人做法事,不用殯儀人員在這方面推薦。聽了一陣,孟英哲覺得沒什么問題,就說:“那你看,我們什么時候去看應柏先生比較合適?”應澤說:“我爸這兩天會回來,到時候要開告別儀式?!彼种更c在眉心上,這一刻,忽然極度想要見到孟越。他張了張口,正要講話。而孟英哲已經問他:“小澤,我聽你講話,是不是之前太忙,現在還在睡?”應澤低低“嗯”了聲。孟英哲說:“要不要來我們這兒吃個飯?”一頓,雖然理智上知道這會兒不該在應澤這邊表現得多高興,但兒子醒了,孟英哲與岑麗珠夫婦說是狂喜也不為過。他看著這會兒正在客廳嘗試走路的兒子,妻子則繞著醒過來的孟越團團轉。孟英哲臉上掛起一絲笑容,聲音里還壓制著,盡量平靜,說:“正好,你和阿越也說說話?!?/br>雖然不太知道同性戀人怎么相處,但孟英哲將心比心,覺得自己長輩去世時,那種驟然失去依靠的感覺,很不好受。需要其他家人安慰。小澤的母親去世很早,家族零落,只有父親和小叔兩個家人。這會兒小叔車禍身故,父親還沒回來。這么看,也只有自家兒子,算是小澤的“家人”。而自己和妻子呢,就算應澤的半個長輩。只是應澤到現在還是把他們叫叔叔阿姨,沒有改口。他聽應澤答應下來,說自己洗漱收拾一下,就往這邊趕。孟英哲叮囑:“開車的時候注意點啊?!?/br>應澤“嗯”一聲。等電話掛斷,他急急沖了個澡。原本頭發濕淋淋的,應澤也不在意。海城的四月已經回暖,他回來以后,大衣就一直扔在車上,不用再穿。這個溫度,一路到孟越家,頭發一定已經干了。……不過孟越真的不會發覺嗎?想到這里,應澤記起從前的事,微微猶豫。片刻后,他想:算了,也不費多少時間。于是應澤開始吹頭發。他找出吹風機,插上電源,袖口挽起一些。熱風從風口出來,應澤試了試溫度,然后看著鏡子,仔細打理自己的頭發。吹著吹著,卻忽然一聽。應澤的視線落在鏡中自己的手腕上。不見了。他心臟猛地一跳。孟越先前系上來那條紅線,不見了。這個發現,讓應澤心中一亂。到后面,是空氣里的一點焦味喚醒他。他放下吹風機,胡亂扒拉一下頭發,接著就穿了件薄風衣,拿上車鑰匙出門。路上開車,應澤的視線一直時不時往手腕上瞄。直到后面到孟越家,見到真的坐在沙發上的孟越,應澤雜亂的心思才驟然穩定下來。是孟英哲給他開門,岑麗珠則在廚房忙碌。這會兒從廚房里探出頭,笑道:“小澤來了?去沙發上坐?!?/br>應澤含笑,叫了聲:“阿姨?!?/br>他坐在孟越身邊。孟越身體瘦削不少,臉頰也有微微凹陷??稍趹獫裳壑?,他仍然英朗,只是稍微多了點孱弱氣質。應澤心里一片柔軟。而孟越轉頭看他,微微笑一下,叫:“小澤?!?/br>應澤說:“之前在青城,我……”孟越“唔”了聲,說:“不用解釋,我知道?!?/br>這時候,或許為了給小情侶一點空間,孟英哲主動站起來,說:“我去廚房幫忙?!?/br>他離開后,客廳只剩下孟越與應澤兩人。孟越放松地靠在沙發上,時不時活動一下手腕,像是雖然醒來了,但還需要適應一下身體。應澤的視線總落在他身上。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孟越,之前的那個紅線,”他伸手,手腕上空空如也,“不見了?!?/br>孟越目光掃過,眼神落在應澤腕上。他說:“爸媽剛剛也問過這個??赡苁且驗槲一貋砹税??!?/br>他的語調,好像比平時講話,要慢一點。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這里了!感謝在2020-01-0920:50:01~2020-01-1001:08: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頊淙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章、怪異第1章、怪異考慮孟越剛剛醒來,腸胃恐怕不習慣大菜硬菜,所以岑麗珠做晚飯時,特地熬了小米粥。她挖空心思,想準備一些清淡的、易于消化的東西。因為這個,食材處理時十分麻煩,消磨時間,更消磨耐心??裳巯聝鹤有蚜?,能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不像從前那樣,能摸到兒子的手沒錯,卻總是冷冰冰的。要聽兒子聲音,還要先接觸。當時自欺欺人,覺得即便這樣,好歹兒子在身邊??涩F在看,岑麗珠在廚房里切著菜,都忍不住抹眼淚。后面孟英哲進來,看妻子眼眶發紅,嘆一口氣。他什么都沒說,只是上前接過妻子的活兒,無聲安慰。一直到案板上的菜切完了,孟英哲才說了句:“會好起來的?!?/br>他先前這樣安慰妻子很多次??赡切r候,孟越身體躺在床上,能看到希望,卻看不到盡頭。所以雖然有安慰,可說到底,還是夫妻二人報團取暖、相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