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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色暮文案:車禍重傷,孟越昏迷了整整三個月。三個月后,他被摯友一聲“阿越,宣判了”拉回意識,成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阿飄。孟·阿飄·越跟摯友應澤回家,在應澤桌上看到自己一力推動的公益項目計劃書、兩人做到一半的方案,還有一疊他們的合影。應澤伏案工作,時不時拿起照片嘆氣。孟越恍然大悟:原來摯友暗戀我!遂現身。應澤:?應澤:……?。?!CP:孟越x應澤(腦回路清奇阿飄攻x我不是我沒有摯友受)內容標簽:強強靈異神怪情有獨鐘甜文搜索關鍵字:主角:孟越,應澤┃配角:┃其它:=============第1章、孟阿飄第1章、孟阿飄應澤:“今天上午,肇事司機宣判了?!?/br>他似乎剛剛什么莊嚴的場合離開,一身西裝,抿著嘴,看不出太多表情。嗓音很低,慢慢道:“十五年。我已經盡力……阿越?!?/br>說到最后,應澤停頓片刻。他坐在路邊長椅上,周遭都是來往行人。身后有一棵樹,可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樹干上光禿禿的,只掛著零星幾枚枯葉。有過路人偶爾瞥過他一眼,心中納罕。一個長得不錯、穿著正式的男人,怎么就坐在這里,自言自語?應澤:“原本打算從法院出來,就去探望你??沙鰜淼臅r候,阿姨狀態太差了,我不放心,還是先送叔叔阿姨回家。我們說好了,明天再去,你先等一等吧?!?/br>他停頓片刻,又說:“他們頭上都多了白頭發。阿越,如果你還在,看到這些,該有多心痛?”應澤身前,是一條馬路,上面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三個月前,孟越在這里車禍,司機逃逸。當下,應澤送完孟越父母,原本打算打起精神、先回公司處理積壓的事務??沙W叩哪菞l路上似乎出了什么狀況,導航軟件上紅了一大片。司機沒辦法,繞了遠路??衫@著繞著,竟然來到這里。應澤讓司機停下,把車靠在路邊。自己下車,覺得這就是冥冥天意。他近來很忙,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好友講話。這會兒身側沒有認識的人,倒能絮絮叨叨,說出很多。孟越才二十三歲,剛從大學畢業不久,對未來有一腔抱負。這三個月來,應澤始終在想,如果自己沒有拉孟越進公司,而是讓孟越自由自在地在外創業,是不是說,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孟越家境不錯。他父親是個作家,走嚴肅文學路線,有過頗多出版物。母親則在大學里任教,語言專業。兩人對孟越實行放養,從不多加管束。應澤曾去孟越家做客,在孟越房間里看到滿墻搖滾海報,還有角落里的滑板、貝斯。見應澤留意這些,孟越就靠在門邊,笑一笑,說:“我上初中的時候特叛逆。當時還想過組樂隊,結果到后面,一起玩兒的人都被他們爸媽揍回家中考了。沒辦法,樂隊起不來,我只好跟著好好學習?!?/br>他雖然散漫,但又很聰明,順利考上市內最好的高中,又升入排行Top的大學。應澤和孟越是大學同學,到大四畢業季,身邊其他同學要么準備升學,要么四處面試,想要拿一份心儀的offer。只有孟越,他跟著去了幾場招聘,都沒什么興趣。私下里和應澤提起,說自己有些想法,但還需要完善,一時之間不能實施。應澤抱著開玩笑的態度,問他,要不要先到自家公司待一段時間。孟越欣然應許。應澤沒虧待孟越。他剛從父親手上接過公司,就力排眾議,讓孟越空降去效益最好的團隊。孟越也沒辜負應澤的眼光。九月車禍時,他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應澤,笑嘻嘻和他講:“簽完這單,今年嘉誠的流水就能超過去年整年了。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吃飯?!?/br>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應澤正在聽秘書念接下來一周的行程安排。電話鈴聲響起后,他比了個手勢,示意秘書暫緩。秘書識趣地收回PAD,看應總與孟經理打電話。應總在公司里總有些不茍言笑,甚至過于嚴肅了些,不像是二十出頭的人。但在與孟經理打電話的時候,他表情會有不自覺的舒緩。眉梢放松,到后面,甚至低低笑了聲,說:“好,等你好消息?!?/br>結果卻等來了孟越的車禍。此刻,應澤講了許多話。對此,孟越半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在應澤眼前揮揮手:“……嗨?”你在說什么啊。怎么一句都聽不懂。應澤不理他,繼續碎碎念。孟越嘆口氣,慢吞吞放下手,站起身,打量四周。周遭那么多人,有人會看應澤,卻沒有一個人會將視線落在孟越身上。有一個穿著時尚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走來,直直撞上孟越的身體。孟越睜大眼睛,剛想說一句“小姐你會不會看路,怎么直接往人身上撞”,瞳孔驀然一縮。那個女人直接從他身體中穿了過去。該怎么描述那一瞬間,孟越的感覺?他的意識成了空白,耳邊是風聲,是天上飛鳥略過云叢,是車輪駛過時的路面震動。他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呼吸停滯,眼前是大千世界,又是茫茫無物。“呼……”說來繁復,實際又卻只是一瞬。那女人從孟越身體中走過,孟越就宛若自云端跌落,重新撞入自己的魂靈之中。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低頭看自己的雙手、雙腳。耳邊是應澤的講話聲,嗓音很輕,清冽若山澗冰泉,卻又因為難過,多了幾分難言的苦意。孟越甚至覺得,應澤的眼眶已經微微發紅。孟越一頓一頓,抬頭,看著應澤,連思緒都仿若被抽離了。過了許久,才恢復自己的意志,想:哦,他很難過嗎?難過什么?孟越茫然,腦子很亂,根本理不清思緒。很快,又有一個人朝孟越走來。這回是個步履匆匆的中年男人,同樣是西裝,一樣黑白色,在他身上,因沒有適度剪裁,只是大眾尺碼,愈發顯得男人肚皮臃腫;到應澤身上,就能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更襯出容色耀人。只是此刻心情低落太過,于是眉眼間抹上了淺淡陰霾。即便如此,仍能吸引旁人目光。這回,孟越眼疾手快,先往后退了一步。見那中年男人從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走過,才重新到應澤面前,再次蹲下。他好像有點明白了。孟越笑了聲,對應澤說:“我死了,對不對?”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或許是死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