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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來的?!毙∏I為我開脫,還悄悄拉著我的袖子往后扯。我心里一暖,想起以前每次父親酗酒發瘋,我都拉著她并拽到自己身后。我們就這樣縮到墻角,等暴風雨過去,并祈禱不會被波及。“你有什么臉回來?”即使不是大老板了,父親那副盛氣凌人的架子還沒改,聲音震得整個病房瞬間安靜,其他床的病人和家屬統統看了過來。我不想在這種地方跟他吵,不但丟臉,還滿足了他病態的權威感。“出去說吧,在這里會吵到小荌?!蔽艺酒鹆松?,把小荌的手塞回了被子里。“爸??!”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聲響亮的耳光打得我臉甩向一邊,險些坐到床上壓著小荌。“你看看你什么樣子?脖子上是什么東西?”父親扒拉開我的領口,像在翻開爛菜堆,語氣帶著慣有的輕蔑和惡意,“你還要不要臉?惡不惡心?”脖子上是陸麒星留下的印子,我來不及遮。不過正好,父親他老人家不是愛面子么?我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的臉頰,咧嘴哼了一聲,“男人昨天晚上弄出來的,還新鮮著,您老還上手弄?不怕我傳給您艾滋???”我能想象到自己背后圍觀群眾吃了大瓜的表情,因為父親臉上的已經很精彩了。“你!”父親揚起手,怒目圓瞪,又要扇我巴掌,不過這次在半空中被我牢牢握住了。“我什么?”我盯進父親的眼睛里,一字一句道:“我說了出去再說,您要教訓我也可以在外面,不過我會還手。在這里影響不好,醫生說了,小荌要休息?!?/br>我比父親高半個頭,其實早就打得過他了,出柜被揍那次我沒反擊,算是我對他最后的容忍了。就在這時,母親回來了。她立馬沖到了我和父親之間,把我倆拆了開來,嘴里叨念著‘造孽啊’之類的苦話。“你給我滾!變態東西!”父親指著鼻子罵我。“我憑什么滾啊,您吃著我買的藥,住著我買的房,還得挨您巴掌,我就問,我憑什么滾?”我的腦袋被血沖得嗡嗡作響,沒出手給這老家伙一拳,真的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功勞。“當初不是你個白眼狼!”又來了,又是這一幕,“要不是你!我那廠子!廠子它能倒閉嗎!”“陳立軍?!蔽医谐龈赣H的大名,“都多少年了,還拿這事兒說呢?我年紀小不懂事的時候騙騙我就得了,事實是怎樣您心里沒數嗎?要跟我裝到什么時候?”“你……我怎么養出你這個畜生東西!”父親臉紅耳赤,唾沫橫飛,好像我是與他不共戴天的仇人。……高中時候我惹出了事兒,父親的工廠因此少了一筆的生意,沒多久工廠就倒閉了,家境一落千丈。父親拿這件事壓了我許多年,后來母親說漏了嘴,我才知道錯不在我。那一筆訂單雖然大,但并不足以拖垮整個老廠,是父親被外面養的二/奶騙了。更好笑的是,二/奶給父親生了個兒子,小學時還跟我妹同一個班。這幾年我不是沒回家么,小荌告訴我,父親把那小子接回家過年了。合著我給家里打的錢,還被二/奶的兒子花著了?到底誰是親兒子?“你們別吵了!”小荌紅著眼眶大喊,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砸得我心疼,“爸,您先出去,我要我哥陪我?!?/br>“小荌?!蹦赣H也不從中攔著了,轉身抽了張床頭紙巾去抹meimei的眼淚。父親沒得到臺階下,一張陰沉的臉氣得通紅,狠狠瞪了我一眼才轉身踏出病房,摔得門震天響。接下來的十多天我都住在醫院陪床,晚上就支個躺椅,睡在小荌旁邊。期間陸麒星給我發了條消息,說他要出去一段時間,想把我忘記帶走的相機寄給我,我就把地址發給他了。小荌的病有先天原因,也有太過勞累等外在因素,我這才知道meimei為了早點兒獨立,自己作家教、打工,才大二就忙得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這病遲早會發展成尿毒癥,但小荌年紀輕,醫生說能多撐一段時間,家里人要做好準備,這次住院觀察好了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即使有醫保,大哥又拿出了幾萬塊,可算能撐過這次一段時間的費用。我從沒像現在這樣瘋了似的想賺錢,枯著眼睛一宿一宿得睡不著覺,恨自己沒用,連meimei都救不了。在回S市的路上,我聯系了幾個有點兒辦法的人幫我介紹工作,光是靠直播,是攢不夠將來給meimei換腎的錢的,就先不說能不能排隊等到腎源了。我剛放下電話,秦鷗就打了進來。“也子,我知道你最近回家忙,但那啥……我得跟你說個事兒?!?/br>“有啥事快說,別磨磨唧唧的?!蔽胰嘀杧ue,頭疼讓我有些不耐煩。“你……你去看看游戲論壇,有啥想不開的就來找我。哎呀算了算了,我晚上去找你吧?;匾??!?/br>什么鬼?我疑惑地打開手機網頁,登錄這些天都沒空上的游戲論壇,看到了刷屏的信息。‘某游戲主播的男男性/愛視頻流出’我僵了幾秒,點了開,看到了兩具男性rou/體纏綿交疊著,有的臉上打了碼,有的沒打。是我和陸麒星。第25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路到的家,只覺得三魂七魄都被抽離了。相機就在我床上安靜地躺著,我卻不敢打開它,看一看那段性/愛視頻是不是還在。陸麒星就在我們做/愛前碰過相機,擺放的位置也與網上散布的視頻視角一樣。晚上秦鷗帶了街邊燒烤和鹵味小吃來看我,聞到香味兒了我才驚覺這一天都沒吃東西。我從冰箱里拿出幾罐快過期的啤酒和鹽?;ㄉ?,在狹小的客廳里擺了一小桌。秦鷗見過陸麒星的長相,所以他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性/愛視頻里雙男主的人。哦,還有他那個小男友,現在已經是新晉前任了。但他沒問,我也就沒說。我知道秦鷗在等著我主動提起,或許想說些什么開導安慰的話,可我怕我一開口就全盤崩潰。并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說多了痛苦只會招人煩,我也不想傾倒自己那些負面垃圾,這個世界已經夠糟了。第三罐啤酒下肚的時候,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直播間禁封的通知,意料中的結果。我平靜地把手機按滅放回桌上,然后抬手又啟開了一罐。聽秦鷗天南海北地胡謅,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最后因我倆喝光了冰箱里的庫存而結束。我本來想留他住一宿,臥室空余的大小夠打一個地鋪的??蛇@sao/貨說我臉紅紅的有點兒可愛,怕自己酒后亂性。我只能賞他一胸錘和一句‘滾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