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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幾秒后已經打好針。 猴子臉上的表情終于松懈下來,他松開手,感激地對謝寶南和李錚道了聲謝。轉瞬,又羞赧于自己方才膽小的行為。 一個大男人,竟然怕打針,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他遲疑著開口:“這件事,你們能不能幫我保密?” 方才猴子太過緊張,謝寶南的手臂上被抓出一片紅印。她不在意地揉了揉,對猴子笑,“什么事呀?”轉頭又天真地問李錚,“你知道嗎?” 李錚也搖頭,“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猴子被這兩人的善解人意逗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 醫生建議猴子住院觀察兩天,李錚決定留在醫院陪他,讓謝寶南先回學校。 “我在這里照顧他,沒問題的?!?/br> 謝寶南走出病房時,陳鄴正站在病房門口。他單手插兜,墨鏡摘下來,一張臉冷若冰霜。他一言不發地看向她時,眉間有難消的燥意。 雖然之前的幾次見面并不愉快,但她感念陳鄴今天送猴子來醫院,臉上不禁染上一絲感激的情愫。 她思忖著,正要開口同陳鄴說聲謝謝,他已經先開了口:“你還挺會安慰人的?!?/br> 走廊里白熾燈的光明晃晃,落在謝寶南的眼睛里,她說:“猴子他年紀小,又害怕打針……” 想當初,在猴子這個年紀,她還在無憂無慮地上高中呢。而小小年紀的猴子,卻已經離開家鄉和父母,獨自一人到外地求學了。 陳鄴垂眸,見她手臂上的紅印子還沒消,腦海里又浮現方才的場景。 小姑娘臉上帶著笑意,溫溫柔柔地同猴子說話。那體貼的模樣,像是溫暖的泉水,就連荒漠也會變成綠洲。 他知道謝寶南對猴子是純粹的同學情誼,但依然無法控制心中的怒氣。 印象里,她還沒有這么溫柔又耐心地安慰過他呢。 那一刻,陳鄴也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從何而來,冷冷開口:“謝寶南,你這么有愛心,怎么不去當愛心大使?” 他嘲諷全開,沒有緣由,似一陣突如其來的風。 其實方才謝寶南壓根沒想這么多。她體諒猴子小小年紀就在外地求學,而她,不過是在同學需要幫助的時候,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 她不知道陳鄴在氣什么,只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像是個喜怒無常的孩子。 謝寶南清亮的眼睛突然就暗了下去。她不想和他吵架,只是不說話,自顧自地快步走向醫院大門。 陳鄴追上去,拉住她的手,“這么晚了,你去哪?我送你回學校?!?/br> 短暫的身體接觸,喚起了無數從前的記憶。謝寶南如觸電般,慌亂地掙脫他的手。 這細微的動作讓陳鄴捕捉到,眼中的風雪更盛了。 “不用了?!彼郎芈暰芙^他的好意。 陳鄴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想送?還不是為了拿那只土狗?!?/br> 謝寶南這才想起來,他說今晚來找她拿回布偶的。 她基本猜到方才陳鄴為什么會出現在荒郊,想必是沒等到她,找人查了她的行蹤。畢竟陳總想要知道的事,總有辦法知道。 回學校的路上,兩人默契地沉默。僵硬的氣氛在這空間里,怪異地籠罩著。 陳鄴這才感覺到兩人之間撲面而來的距離感和無法忽視的生疏。他幾次想要開口,卻發現,短短兩個多月,她已經不是從前在他身邊的那個姑娘。 到了宿舍樓下,謝寶南終于開口:“你等一會,我去拿下來給你?!?/br> 還是軟糯的嗓音,仿佛并沒有真的生他的氣。 天空開始下毛毛雨,細細密密的,如絲如線。 陳鄴坐在車里,看見女孩的身影消失,又很快出現,這回手里多了那只土狗。 她并不看他,冷聲冷氣地說:“還給你?!?/br> 陳鄴被她的冷漠刺激到,下車接過布偶后,隨手往身后一丟。 布偶滾落在泥水里,恰好一輛車經過,直接從那只布偶的身上碾過去,布偶立刻癟了,頗為凄涼。 他今晚的行為實在令人費解,饒是謝寶南這樣的好脾氣,也不禁生出幾分怒意。 她越想越覺得荒謬。陳鄴千方百計要回一個無足輕重的布偶,卻不珍惜,而是把它扔進泥水里,仿佛故意羞辱她似的。 她抬眸,忿忿地問:“既然你不想要,為什么還要要回去?” 雨絲落在她的頭發上,結成一張細密的網。 陳鄴的臉沒有一絲溫度,嗤笑,“我的東西,我自然有處置的權力?!?/br> 謝寶南定定看著他,想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情有可原的理由。 可惜在那雙墨色的眸子里,她看見的只有冷漠和高高在上的羞辱。 心底浮起細細碎碎的委屈和難過,她不知道為什么,她和陳鄴之間竟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她的眼眶紅了,泛起點點水光,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對他說出了最重的一句話:“陳鄴,你真的很過分?!?/br> 細雨朦朧,好似一層半透明的紗帳,將謝寶南的背影隔絕在他的世界外。 陳鄴的滿腔怒火,因為謝寶南最后的那個眼神,偃旗息鼓。 她哭了。 他如夢初醒,恍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十二點了,宿舍樓在這一刻熄了燈,全校陷入夜的懷抱。 陳鄴將那只破碎的布偶撿起來。沾了泥水,布偶臟兮兮的,方才被車壓過,斷成兩截,內里的棉絮露出來,更加丑陋。 他卻鄭重地將它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陳鄴開著車,從南到北,漫無目的。 這是他從小生長的城市,他卻在這一刻,忽然找不到方向。 他不想承認,但方才謝寶南紅著眼睛對他說“你真的很過分”的時候,他的嗓子又干又澀,像是吃了一把黃連,只覺得苦。 人人都說他薄情寡義,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心的。 五歲生日那天,母親失約,從此杳無音訊。那時他就知道,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就連愛都是短暫的。 那天起,他便決定今后不再愛任何人。 說起來很可笑,五歲的孩子懂什么,那時的決定又怎么能作數呢? 但偏偏有一些人,比大多數同齡人都早熟,只是因為他們經歷了大多數人不會經歷的苦難。 陳鄴不知道,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母親走后,父親對他異常嚴厲,他在打罵中堅韌地長大。后來,家里多了繼母和弟弟。他在這個家里,更像是個多余的存在。 母親的愛是拋棄,父親的愛是打罵,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去溫柔地對待一個人。 他本能地在心里設下層層保護,藏起自己所有的脆弱和軟弱。 直到遇見謝寶南。 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乍一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