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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卻沒有立刻答復,沉默了好一陣后才有開口的意思。 他的神情有些復雜,眼中的情感沉甸甸的,而神情又是罕見的溫柔。 他對她說 “文文,我們成婚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被迫在婚后掛機的小齊大人 PS:大家蹲的一些內容可能會放番外里,正文我還是要沖一波80w內、10號前完結的…fg不能倒! 第214章 喜悲(1) 當沈西泠隨同齊嬰一起坐在從風荷苑前往齊氏本家的馬車上時,她仍難免心中惶惶,甚至緊張得犯起小時候的毛病——手指絞在一起,顯得十分局促不安。 她又不禁回憶起前段日子齊嬰對她說的話。 他說:“文文,我們成婚吧?!?/br> 仔細想想,這樣的提議于他們如今的關系和處境而言是再恰當合理不過的了,可沈西泠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當時竟愣住了,口訥不能言語。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心中從沒有考慮過和齊嬰成婚的事。 她表現得太意外了,以至于讓齊嬰也不得不跟著產生了些許局促。小齊大人如今大權在握,可以任意支配一國朝堂,然而在面對沈西泠時卻不能如此恣意,她表現出的驚訝讓他一時有些摸不準她對婚事的態度,是故只有謹慎地再問她:“怎么,你……不愿么?” 沈西泠當然不是不愿意,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經歷的波折實在太多了吧,是以如今她已經習慣了受苦,心中總隱隱覺得這才是常情,苦盡甘來一類的好事好像不應該落在她身上似的。 這念頭太根深蒂固了,她自己甚至沒有清楚的意識,此時只是頗為慌亂地對齊嬰解釋道:“嗯?哦……沒有,我怎么會不愿?就只是……” 齊嬰看著她,很溫柔:“只是什么?” 他的溫柔并沒有讓沈西泠放松,她仍然局促,想了好一會兒繼續說:“只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其實也不必成婚……” 她話剛開了個頭,就看見齊嬰的眉頭皺起來了,不禁又急切地解釋說:“我是說成婚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那不過就是一個說法罷了,兩人若無情,即便有了婚書也不能長久,可倘若情長,即便什么也沒有也還是能夠一直相守……”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齊嬰,聲音越來越?。骸拔矣X得,我們之間可以不必拘泥于那些俗禮……” 當時齊嬰聽了她這番言論好半晌都沒有答話,沈西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動氣了,只有些逃避地垂下了頭。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與眼前這個男子成婚難道不是她一直以來最渴望的事么?可她現在卻很回避此事——也或許她回避的不是與他的婚事本身,而是這婚事背后的許多東西。 譬如吧,如果要成婚,她就要面對他的家人。五年前她曾讓齊家雪上加霜,她至今還記得當時在朝堂之上,當真正的方筠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他父親和長兄既驚又怒地回頭看向她的那個眼神……她至今都很愧疚,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 何況如今她已是二嫁之身……雖然她和顧居寒之間清清白白的,但是別人又會怎么想呢?即便眾人礙于齊嬰的權勢不敢在明面上有什么非議,可是背后呢?總少不了要嚼舌根……她實在不想被人議論,也不想讓齊嬰惹上這些是非…… 與其面對這么多的麻煩,她真的寧愿不成婚了,他們就像以前一樣在風荷苑中默默廝守不是也很好嗎?何必非要那么折騰…… 沈西泠垂著頭無聲嘆氣,這時卻被齊嬰輕輕摟進了懷里。 他的手環著她的腰,令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在被他籠罩著,奇妙的安全感。 “文文,”她聽見他說,“你還記得原來我們說過私奔的事么?” 她眨了眨眼,心想這她怎么會不記得。 當時山雨尚且未來,北伐之戰也還沒有開始,他身上擔著那么多的干系,可還是愿意放下一切帶她走。 她從沒有忘記過他的這個決定,并時時刻刻為此深深動容。 她窩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又聽到他的聲音平靜地落進她耳中:“當時我就想與你成婚,并非因為我很在乎所謂夫妻的名分,而是我想倘若我們有了孩子,我一定不會讓孩子再經受你小時候的苦難?!?/br> 他的語氣安穩而柔和。 “我知道沈相很疼你,也愛重你的母親,”他說,“可是他一定也很遺憾,最終沒能有一個名分來安慰彼此?!?/br> “你我當然可以不介懷世俗之見而孤僻地生活,但是我總想……給你最世俗的圓滿?!?/br> “三書六禮,賓朋滿座,父母俱在,相守一生?!?/br> “不必再有什么妥協取舍,只是理所當然地不再受苦,僅此而已?!?/br> 他的話總是這樣的,點到為止、顯得有些縹緲,有時會讓人聽不太懂,然而此時卻仿佛扎在了沈西泠心底,她不但聽懂了,而且深深地感動著。 這個人已經給過她太多感動了,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因為他幾句話就感動得流淚,然而事實卻是他總能找到她心里最脆弱的那個點,只要說幾句話便能讓她潰不成軍。 這個人太懂得她了。 她又哭起來了,窩在他懷里泣不成聲,他便笑著給她擦眼淚,然后輕輕地親吻她,他們的氣息糾纏在一起,好像自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那么理所當然,那么不容置喙。 沈西泠沒辦法再說出什么拒絕的話了,眼前這個人值得她付出她的一切,甚至即便如此也遠遠不夠,那么她又怎么能吝嗇于拿出自己的勇氣呢? 他說得對——他們不能再妥協取舍了,要理所當然地,去追求最世俗的圓滿。 ……然而即便沈西泠提前給自己鼓了很久的勁兒,但當她走下馬車、站在齊氏本家的大門前時,這些勇氣還是一股腦兒消散了,她重新變得慌慌張張的,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她拉著齊嬰的袖子說:“要……要不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 她這模樣把齊嬰逗笑了,他嘆了口氣,說她:“你十年前都不怕,難道現在還不如小時候?” 他說的是她十年前頭回來本家時候的事,說起來眼下也的確和那時候差不多——她同樣要來拜會他的父母,他也同樣還是陪著她。 不過他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沈西泠皺起眉,理不直氣也壯:“誰說我小時候就不怕?我那時候特別怕,只不過我沒告訴你?!?/br> 齊嬰無言,說:“那你現在也別告訴我?!?/br> 沈西泠不答應:“那不行,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我害怕?!?/br> ……這小姑娘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可惜如今小齊大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