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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沈西泠一聽他這時還不忘要趕她走便難受得厲害,她想與他爭辯,可那時他咳嗽不止的樣子委實太令她心憂,以至于她一時顧不上要說別的,只是一直幫他順氣,催青竹去給他煎藥。 他卻很堅持,依然擋開她的手,一邊咳嗽一邊指著門口。 他要她離開。 他都病成這般模樣了,卻還是不忘了要讓她離開。 這個人啊…… 沈西泠已不敢跟他再爭,只唯恐他的身體更加痛苦。 她哭著點頭,口中說:“好,好,我走,我走……你別著急、別動氣……” 他的咳嗽聲不停,但那雙鳳目依然緊緊地看著她,手依然指向門的方向。 他在驅逐她。 也是在救她。 青竹別開了眼,已經目不忍視。 房中燭火搖曳,將他們的影子都拉得很長,而且飄飄搖搖。 就像他們的命運。 也像他們的別離。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大家可能不信,但是再過一章他倆就要那個啥了【高亮:是再過一章!也就是說中間還差一章鋪墊!】可是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我居然在這種重要關頭卡文了【無語! 糾肫?!?/br> 就……唉,我覺得那一場戲很重要,無論在感情上還是情節上都很重要,所以不想直接拉燈跳過,但是我也的確沒想好應該怎么在不違規的情況下寫得又美又欲…所以就卡文了……【我就是個廢物所以明天想請假一天再琢磨琢磨,免得寫出一坨垃圾浪費大家時間我錯了我有罪!dbq! 【以及有看到天使們的建議,但是之前JJ發了站短說也不能引導讀者去其他平臺看yhsq內容…所以……我還是爭取規則內辦事……(遵紀守法好公民 第184章 更迭(1) 深夜,顧居寒的書房仍亮著燈,他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面前放著一紙休書。 那是她代他寫的。 其實今天他送她上山之前就隱隱覺得她不會那么聽話,當真一滿三個時辰就會跟他回來,她那么惦記那個人,多半是要鬧的。 可他也的確沒想到,她會索性代他寫了休書,直接交到他手上。 那時還遠不到他們約定的三個時辰,他正在山下等她、與在那里負責監守的武官周旋,卻見她匆匆地從山上下來了,臉色煞白。 他自然很擔心她的,也不忍見她那么難過,又猜想是那人又跟她說冷情的話了,她才會露出那樣傷痛的神情。他擔憂她,同時又發現自己還在卑劣地竊喜——原來他竟還沒有放棄等她的念頭。 可最終他得到的卻只是她代他寫的一封休書。 她說,她不會離開了,她要一直在山中陪著那個人,就算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說,他們之間原不過是一場交易,但她感念他當年娶她救她的恩情,往后愿報償他。 她說,溫若,對不起。 顧居寒其實不知道她最后的那句對不起究竟是什么意思,僅僅是因為她自覺給他添了麻煩么?還是她其實早已知道了,他對她動心了很多年。 他有些拿不準。 他唯一能拿準的是……她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明明早上她還是跟他一起出門的,他親手扶著她走上馬車,一路照顧著既歡喜又不安的她,明明她答應他只在那里待三個時辰、只要見那人一面便很快就回來。 她明明答應過的。 可她反悔了,明晃晃地不認賬,他卻發現自己依然沒法對她動怒。 一點點,一點點都不能。 他甚至仍然很喜歡她,仍然盼著她能回到這個家。 他的母親在他幼年時就已經過世,父親五年前也病故了,他是真真正正的孑然一身,固然有兄弟姐妹,但都不是一母同胞,或許也算得上親近吧,可終歸不是徹徹底底的一家人。 他其實是把她當成家人的。 他知道她并沒有與他完全交心,可是彼此的確相敬如賓,像是友人、也像是親人,甚至當她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會洗手作羹湯,他曾有幸品嘗過那么一兩回,她的手藝很好,令人唇齒留香。 人一旦心中有了惦念,便會時時刻刻都生出些許不同,這些不同或許并不能為外人所見,可你自己知道已經不一樣了。譬如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在有她之后變得越發柔軟了起來,有時在軍營還會惦記想早些回家,甚至在戰場上搏命的時候也會想著不能死,還要回家給她報平安呢。 諸如此類。 而現在她走了,他心里的那種惦記便消失了。 他其實早就想過會有這么一天,那是在他們相處最為舒服的時候。他是帶兵打仗的將軍,自然有居安思危的習慣,他那時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沉迷于與她相處,便深覺不妙,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從別人那里偷來的,總有一天要歸還。 他用了整整五年提醒自己不要貪心,可沒想到真到分別的時候,他還是如此……心碎神傷。 即便是戰場上最鋒利的刀刃也不曾把他傷得這么疼。 他有些難以承受了。 可他仍無法控制自己低頭去看桌案上的那封休書。 據說她是跟著那個人讀書習字的,因此文章總寫得很漂亮,那封休書也寫得很妥帖,以他的口氣怒斥了她不貞無后,言辭之犀利令他幾乎不忍看下去。 她如此狠地謾罵自己,只為了能與他再無干系,徹徹底底回到那個人身邊。 他還能再說什么呢? 他真的不知道了。 長夜漫漫,無眠之人卻并非只有顧居寒一個。 那座冷清的荒山之中,沈西泠也醒著,正席地坐在破落的屋外。 四月的上京其實已經頗為溫暖,只是夜里還難免風涼,尤其山中露水重,更顯得清寒,沈西泠身子文弱,又是大病初愈,其實有些挨不住這樣寒冷的夜風。 可她仍然靠坐在屋外的地上,臟污的泥地弄臟了她華美的衣裙,那是她很喜歡的衣裳,今日來見他她自然是要特意打扮的,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裙,又上了很精細的妝。 可惜方才她早已把妝哭花了,如今衣服也臟了,顯得很不體面。 但這并不妨礙她在這里等他。 等他心軟,等他開門,等他讓她回到他身邊。 她已經等了一個時辰,手已經冰涼,不知還要繼續像這樣等待多久。這么漫無目的的事情,她卻不感到委屈或傷懷,大約她早已習慣了等待,五年都等了過來,區區幾個時辰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執拗地等著,并未等到齊嬰來為她開門,卻等到青竹從房中出來。 他站在她身邊十分為難地看著她,令沈西泠有些莞爾。 她仰著臉看他,與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久不見”,又問:“他有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