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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織造行會究竟是干了什么竟把小齊大人得罪到這種地步?寧愿跟傅家對上也要置諸死地! 陸征實在慌了神,不知此事該怎么辦才好,又見小齊大人朝他遞來一眼,意味極深地說:“江左律令多是廷尉所出,大人照之秉公辦事即可,其余瑣事,便不歸大人思慮了?!?/br> 陸征聽明白了,小齊大人說其余的事不歸自己思慮,那就是讓他大膽斷案,無論出了什么事、要得罪誰,都由小齊大人一力擔待。 那陸征就放心了! 小齊大人是什么身份?放眼江左便沒有他擔不下來的事情,有他這話在,莫說是區區一個行會,便是傅家本家的人陸征也敢緝拿判罰。 陸大人不流冷汗了,只起身朝上官一揖到底,又義正詞嚴地說了一番維護律令的大義之辭,似乎頗得了一番上官的贊賞,隨后又同上官一道喝了一會兒茶,便恭謹地告退了。 陸征走后已近亥時,齊嬰已感到十分疲憊了。 可他還是在想沈西泠。 并且……他非常想見她。 此時此刻,就今晚,他想見到她。 他覺得自己屬實荒唐,不但對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姑娘動了情念,如今還這樣耐不住性子,實在荒謬??伤寄钍球_不了人的,他甚至覺得如果今晚見不到她他就又會徹夜難眠——即便他已經疲憊成這樣,依然會難眠。 齊嬰嘆了口氣,心中生了猶豫。 他告訴過沈西泠他隔幾天才會回去,但,他其實已經動了今夜就回去的念頭。只是風荷苑離樞密院的官署頗有一段路途,就算騎馬回去,路上也至少要半個時辰;等他回去了,她恐怕早已睡熟了,大半也見不上面,何況明早他還要上朝,一來一回總是太過折騰了…… 小齊大人心中數出了好幾個今晚不該回風荷苑的理由,可是最后……他還是回去了。 如此荒唐之舉令小齊大人不禁自嘲,又頗有些無奈地想:思念……原來竟是個如此要命的東西么? 等齊嬰進了風荷苑的大門,已經亥時過半。 青竹跟在他左右,看著公子的臉色,想問問公子是不是要先用個膳,卻見公子腳步不停,只徑直往握瑜院那頭兒走,遂知公子念那小丫頭念得緊,此時怕是無心于其他事了,便只好訕訕地住了嘴。 到了握瑜院門口,青竹卻見屋子里的燈已經黑了,且屋子外頭也沒個守夜的人,自然感到奇怪。 他沒等齊嬰吩咐,便自發去下人屋里找了一圈兒,把睡著的子君拉了起來,問今夜握瑜院里因何無人守夜。 子君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起身出門卻瞧見公子回來了,立刻就給嚇得清醒了大半,趕緊欠身行禮,復而答:“今夜小姐她……睡在懷瑾院了,風裳在那邊兒守夜呢……” 青竹一聽一愣,再悄悄往公子那邊瞧了一眼,見他似乎也有些怔愣,但隨即神情便溫柔起來。 宛若此夜月色晴明。 懷瑾院外,風裳正靠在門外坐著打盹兒,忽而隱約聽見一陣腳步聲,迷蒙著睜開眼,卻見是公子回來了,當即也同子君一般嚇得一激靈,慌忙就要行禮。 公子卻擺了擺手,更示意她不要出聲,想是怕驚擾了屋內的人休息。 風裳會意,低著頭不敢說話,只躬身看著公子進了房門,一抬頭又見青竹給她打眼色,瞧那意思,今夜是不用她守夜了。 房內已經熄了燈,只在外間留了一個燭臺,內室昏暗,房中人想已睡熟了。 齊嬰輕聲走進內室,當先聞到淡淡的香氣,是屬于她的,與這屋子素日的氣息不同,令人微醺薄醉。 他走到床榻邊輕輕挑開床帳,映著窗外并不很亮的月光瞧見了她,正恬然地窩在被子里,如同昨夜一般安靜地睡著了,看起來睡得還很舒服,像只盤著尾巴的小貓兒似的。 那光景令齊嬰的一顆心柔軟到無以復加。 他緩緩在床邊坐下。 他見到她了,即便她睡著了,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可他仍感到淡淡的開懷,今日煩躁了一整日的心突然得到了滿足,變得安分起來了。 春夜無邊。 齊嬰在她身邊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抬手給她掖了掖被子,便打算起身離去了。他從外面回來,身上還有寒氣,還是不要過給她為好。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起身,沈西泠便朦朦朧朧地醒了,大約她原本也睡得淺,盡管他進屋后所有動作都很輕,她還是醒了。 她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瞧見了他,一時卻沒反應過來,神情也有些恍惚,大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齊嬰被她那個表情逗笑了,喚了她一聲:“文文?” 他的聲音很真實,沈西泠這才如夢初醒,終于反應過來眼前的人真是他。 她歡喜得沒了邊兒,當即什么睡意都跑了,一下子就撐起身來投進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說:“你怎么回來了……” 她的歡喜宛若實質,更對他依戀無比,齊嬰感覺到她的情緒,也牢牢地摟著她,眉目含笑,低聲問:“吵醒你了?” 沈西泠偎在他懷里一直搖頭,抱著他不松手,軟綿綿地說:“我還以為又要隔好久才能見到你……” 她話說得如此簡單,語氣中卻有種暗藏的纏綿之意,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情動,呼吸也都有些緊了。 齊嬰摟著沈西泠的腰,感到床帳之內四處都彌漫著她的香氣,此時顯得格外撩人,他在她耳邊問:“怎么睡在這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私刑殺人雖爽,但畢竟善惡有別,還是公事公辦吧。 PS:明天18:30寧懂我意思叭?。m然肯定沒違規但是以防萬一還是提前港一下 第120章 情濃(3) 黑暗之中沈西泠的臉頰坨紅如醉,她悄悄從他懷中退出來,卻仍然離他很近。 “因為,”她同樣在他耳邊小聲呢喃,“我太想你了……” 說完她主動吻住了齊嬰。 如此大膽的行為,她本該為此感到羞澀或膽怯的,可那時沈西泠竟一點那樣的情緒也沒有,只單純沉浸在那個吻里。齊嬰似乎愣了一下,隨即便立即給予她動情的回應,他越發緊地摟著她,兩人唇齒糾纏,連呼吸都融為一體。 黑暗成為讓欲望瘋長的溫床,他們都忘情了,以致于完全拋掉了昨夜還勉強保有的克制和理智,連指尖都交纏到了一起。 誰也不知道是誰先把誰撲倒在床榻上的,也許是沈西泠先的吧,她伏在齊嬰身上吻他,身上卻軟得沒有力氣,不過她卻不擔心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因為她知道齊嬰會托著她的。 他的確會托著她,可其實統共也沒托她多久,很快便反客為主翻身將她擁在懷里。他的吻比她更逾越,放開了她的唇去親吻她細嫩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