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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留下了他一條命,還用盡手段替他改名換姓,從此沈城便算是徹底死了,世上轉而多了一位楊東楊掌事。 這兜兜轉轉一通糊涂官司,至今仍還有后續。 傅貞自打被救回家里便越發荒唐起來,除了楊東這老相好,另還養了幾個鮮嫩的供自己取樂。楊東也差不多是如此,這二人夫妻不算夫妻、姘頭不算姘頭,屬實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偏生這么多年一直如此,相互之間的關系倒是深得很。 此時便聽傅貞嗔道:“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你叫這聲‘嫂嫂’又是何必?平白糟踐人?!?/br> 她似乎有些不快了,欲推開楊東轉身走,楊東見狀一笑,一把就將人拉回懷里親了一口,討饒道:“不就是句玩笑話,怎么還真的生氣了?” 傅貞白他一眼,冷哼一聲,卻也不再鬧了。 楊東笑笑,又聽懷中婦人問:“這大半夜你跑我這兒來,可是出了什么事?” 倘若往日楊東聽見這話,定然要推擋兩句迂回一番,以免顯得自己狼狽難看,但今夜齊二公子的劍鋒和最后那個眼神都過于冷銳駭人了,令他眼下也再顧不上同傅貞調情打岔,只徑直點了點頭,問:“貞兒……你可知三太爺同齊家的那位二公子有無什么交情?” 傅貞先是冷哼了一聲,像是在嘲諷楊東無事不登三寶殿,后來仔細一聽他這話,便又柳眉一豎,問:“齊家的二公子?那位小樞相?” 楊東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傅貞上下打量他一番,問:“你這是得罪了他?” 楊東看了傅貞一眼,眼中劃過一絲尷尬之色,沒有答話。 傅貞與他多少年的交情了,兩人間孩子都生了倆,自然是比誰都更了解他的,一瞧見他這等模樣,便知他不單是得罪了那位如今風頭正勁的小齊大人,而且多半還牽涉到了什么艷情。 傅貞眼珠轉了轉,機警地問:“你動了他的人?” 楊東見傅貞已經看破了,也不好再推說不是,以免她生了惱意過后不愿再幫他,索性就承認了,又氣道:“我自然不是那不懂分寸的人,齊家眼下如日中天,那二公子又是扶搖直上,我又不是蠢的,怎會主動去觸這個霉頭?實在是他將那小情兒藏得太深,我也走了眼,還以為他們之間沒什么干系,誰能料到……” 楊東懊喪一嘆,不再說了。 話說到這里,傅貞哪兒還有什么不明白?自然是全都懂了,心知這楊東是濕了鞋,伸手碰到那位小齊大人的心上人身上了。 傅貞眼含怒火,罵道:“你是失心瘋了!那齊二如今風頭正勁,便是我哥哥也不敢輕易得罪他,你倒是膽子大,敢碰他的人!” 楊東被傅貞這么一罵,心中卻也存了幾分不忿。 他一個商道之人,論理是不足以摸清小齊大人身邊的人事的。他之所以輕視了那方筠,說到底還不是她們傅家傳過來的信兒?那已經當了四皇子妃的傅家小姐說齊二公子與六公主婚事已定,還說那方筠很快便要嫁出去,他便信以為真去拿捏她了,哪成想這信兒卻不準,害得他平白惹了一身腥! 楊東又惱又怒,在傅貞面前卻不好發作,只能連連討饒,哄了人半晌才見她臉色稍霽。 傅貞其實也不是當真動了怒。 那齊二雖是不好惹的,卻畢竟是個晚輩,他們幾家之間都帶著姻親,便是再大的事抹一抹也能抹平了。再者說,楊東動的也不過就是那齊二養的小情兒,能值個什么?玩物而已,他還能為了她跟開罪傅家不成? 傅貞當時心里確實沒將此事看得多重,反倒起了調笑的心思,斜眼看著楊東,勾著唇道:“你多大歲數的人了?還會耐不住性子去動人家的小情兒?是那小姑娘生得美貌驚人還是狐媚手段好,勾得你這般失了心智?” 這話一說卻勾起了楊東的念想。 那小姑娘年紀雖小,身段兒卻極曼妙,模樣也漂亮極了,尤其那眉間一點紅痣,美麗得不似個真人,屬實勾魂攝魄。今日他雖未得逞,卻摸了她的小手、親了一口她的側頸,那真是軟玉溫香人間絕色,好不銷魂。 不過這話楊東可不敢跟傅貞直言,他咳嗽了一聲,賠著笑,說:“哪就是失了心智了?不過就是隨便玩玩罷了……” 傅貞冷哼一聲,隨即半是調笑半是認真地盯著楊東瞧,又說:“你同我說說,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生了個什么模樣,比起我又如何?” 楊東一聽,心知這徐娘是拈酸吃醋了,未免開罪了人,他當然不能說實話,只馬馬虎虎地答:“是個叫方筠的黃毛小丫頭,皮相不過是尋常罷了,那比得我的貞兒美貌?——你早應當曉得的,我心里只有一個你罷了……” 這樣的鬼話傅貞當然不信,但聽了卻也頗為受用,遂露了笑模樣,口中罵了楊東一聲“死相”,又道:“可收起你這些漂亮話吧,油嘴滑舌無非就是為了央我去求三叔救你罷了,還真當我看不穿?” 楊東聞言繼續賠笑,口中連說她誤會了,傅貞也無心多聽,心中默默記下了“方筠”這個名字,又草草道:“得了得了,明日我便代你去三叔跟前求個情便是,有三叔保你,那齊二就算再是位高權重,也得賣我們傅家一個面子?!?/br> 楊東聞言大喜,當即又對傅貞一通討好,調情溢美之詞不絕于口,逗得傅貞花枝亂顫。 無名小樓之中燈光昏黃、暗香浮動,二人說說笑笑許久,后來趁楊東五石散藥力未全退,又一道滾上了床去。 第116章 定情(4) 這廂魑魅魍魎臟污不堪,那邊的風荷苑則是另外一番光景。 懷瑾院內燈火明亮,浴室之中白霧繚繞,沈西泠正獨自沐浴。 熱氣氤氳之中她靠在木桶內默默出神,仍在……發愣。 ……他吻了她。 就在不久之前,他,吻了她。 齊嬰,吻了她。 沈西泠顛三倒四地想著,甚至連臉紅都忘記了,就那么靠坐在浴桶里發愣。 ……這能是真的么? 她、她的確是一直都喜歡他的,但也真的沒想過……可以跟他那樣親昵。她甚至沒想過會見到那樣的齊嬰……極致的溫柔和極致的強勢,他幾乎完全在控制著她,她的身體、氣息,乃至于她的思緒都被他支配,一絲一毫也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而她似乎也在同樣地控制著他……乃至于成為了他當時當刻的一切因果。 一直以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道無形的障壁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他們都變得逾越,尤其是他——他甚至還吻了她的手腕、她的側頸,他…… 沈西泠終于想起來要臉紅了。 她羞得不單臉紅了,甚至連脖頸兒也變成了粉色,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臉,指尖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