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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力氣拼命掙扎、大聲叫著水佩,可屋外只有風雨雷鳴,沒有哪怕一個人應答她的呼救…… 楊東guntang而帶著腥臭的呼吸靠得她那么近,她驚恐極了,又聽見他用骯臟的口氣□□著對她說:“這么生澀,還是個雛兒?那齊家的公子竟忍得住不碰你?好好好,那便讓我來帶你嘗嘗,什么叫做人間極樂……” 他話音剛落,沈西泠便聽聞一聲響雷炸響在耳邊,與此同時狂風大作,竟讓門扉大開,斜風冷雨一下子卷進屋內,掀翻了屋中的屏風,發出越發大的聲響。 就在那樣無邊的混亂與絕望里,就在那樣無盡的風聲和雨聲中。 沈西泠隱約看到了她等的那個人,正穿風過雨,毫不遲疑地向她匆匆而來。 ——恰似多年前他們的相逢。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定情 給爺沖! 第113章 定情(1) 齊嬰大概永遠都無法說清他推開那扇門后看清一切時的感受。 小齊大人是何等有定力的人物?執掌樞密院多年,看慣的是兩國交戰殊死博弈,眨眼之間便決定數以萬計人的生死,即便戰況最不利的時候也能氣定神閑。 可那時他看到門內的光景,卻一下子失去了他多年磨礪出來的冷靜。 如同逆鱗被人觸碰,他平生頭一回,體會到震怒的滋味。 青竹和白松就在齊嬰身邊,兩人今夜是一路跟著他找到東南別院的。 公子本是先回了風荷苑去找沈西泠,結果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找了一個仆役去問,才知道今日宋浩堂登門送來了馮掌柜自縊的消息,沈西泠當即便出門去料理了。 他們雖都不知道馮掌柜是什么人,可彼時聽了這消息心中卻都有不好的預感,而一從風荷苑出來,半路卻又碰到六子,雷雨之中他駕著車疾行,渾身都濕透了,一見到公子便大喜過望,又急急地說出沈西泠正獨自在東南別院找織造行會掌事楊東對峙之事。 公子一聽立即沉了臉,一言不發便縱馬轉道東南別院,彼時臉色之寒,已經是眾人見所未見。 這小小掌事的別院窮奢極欲,且一路上嚴防死守,下人連齊嬰都敢阻攔,連說他們掌事今夜不再見人了。 白松心知公子焦急,當下也不再收著斂著,強闖了那東南別院,撂倒了不少意圖阻擋他們的家丁,又一路跟著公子找到了那座憶舊堂。 踹開那緊閉的門扉一看,里面的光景讓白松和青竹都變了臉色,他們同時感到公子的氣息已經變了,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陰沉和暴戾,令人膽寒。 那楊東聽見動靜也回過了頭來,本是一副□□熏心被人打斷不耐煩要發怒的模樣,結果一看清來人是誰便立即驚恐起來。 江左之地,恐怕無人不曾聽說過齊二公子的盛名,傳聞之中那是位湛然若神的世家之后,而此時回頭一看,卻見他背后是滿天風雷暴雨,竟隱然而有殺伐之氣,陰厲得很。 楊東整個人駭住了,又強忍驚懼連滾帶爬地跌下了坐床,跪在地上看著齊嬰瑟瑟發抖,想要開口卻不知該再說什么,臉色慘白如紙。 “齊二公子!這、這……” 他話還沒說到一半,便見那位徑直從他身邊走過,竟是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只快步朝坐床上的那個小丫頭走去,一把就將人摟進了懷里。 齊嬰是騎馬來的,因來得急,連蓑衣都未顧得上批,彼時渾身都已經被雨淋得濕透。他本不想過了濕氣給沈西泠,可那時卻也顧不上這些了,只環抱著她,急急地上下打量她一番,見她右手的手腕有一圈明顯的紅痕,衣服也已經被扯得有些凌亂,若他再晚來一步…… 他甚至不敢繼續想。 齊嬰強壓心中翻涌的情緒,極快地幫她把衣服理好,把人牢牢護在懷里,接連低聲喚她:“文文?文文?” 一連喚了兩聲小姑娘都沒有反應,她兩眼放空,好像已經被嚇懵了,連神情也是木然的,就如同三年前他頭回見到她時,她跌坐在城門口雪地里的那個樣子。 一下子就把他的心揪得痛極。 齊嬰閉了閉眼,再抬目時眼中便盡是冷銳的兇光。 一旁的青竹眼前忽而一花,只見劍光一閃,卻是公子極快地抽出了白松腰間的劍,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劍鋒已經橫在了那楊東的脖子上! 公子動了殺心! 那楊東見狀也是大駭,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只見暴雷聲里那位傳聞之中矜貴高華的齊二公子正手執刀劍俯視著他,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他方猛然想起坊間那些有關于他的傳聞。 “其貌也君子,其心也修羅”——竟果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玉面羅剎! 一旁的青竹看出公子真要殺這楊東,也是大驚失色,一時也顧不得僭越連忙上前阻攔,大聲道:“公子三思!這可使不得!” 公子是生殺予奪的權臣,言語之間便可決定萬人生死,不說今日小小一個楊東,三年前便是蔣勇一個從四品的武官都是說殺就殺毫不遲疑。 但楊東和蔣勇畢竟不同。 當年公子殺蔣勇是情勢所逼,為大局著想不得不殺,可這楊東卻不是官身,一個平民百姓被當朝樞相一劍殺了,坊間該如何傳聞?公子若為私情殺人,還不被有心人拿住把柄暗中下絆?何況這楊東是傅家蔭蔽下的、背后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一殺背后便會引出若干麻煩,最后萬一引火燒身又該如何是好? 青竹也怒于這楊東的所作所為,可眼下為了公子他必須阻攔!由是這么一想,青竹便橫下一條心擋在了楊東身前。 齊嬰神情冰冷、一身的煞氣,抬目掃了青竹一眼,鳳目之中的冷沉之色令人驚懼。 他劍鋒不動,冷聲說:“讓開?!?/br> 區區兩個字,卻讓人感到上位者的無盡威壓,竟是如此的震懾人心。 楊東已經駭得癱軟在地,青竹也幾乎要頂不住這樣的壓力,恰這時他忽而聽見白松說:“公子,小姐她……” 只是這么不清不楚的一句話,便立刻引開了齊嬰的注意。 他匆忙回身去看他的小姑娘,劍鋒也從楊東脖子邊移開了,青竹只感到渾身的壓力驟然一松,竟有種劫后余生之感。 他一邊平復著緊張一邊扭頭看向白松,正巧白松也在看他,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那頭齊嬰又回身看向沈西泠,小姑娘已經有點回過了神來,開始感覺到害怕,也不知她是怕的還是冷的,渾身都在輕微地發抖。 齊嬰心疼已極,隨手就丟了劍,騰出手來小心地半摟著她,順著她的頭發又喚了她一聲:“文文?” 沈西泠空空茫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終于認出他來了似的,眼中一下子浮出委屈和驚恐之色,緊緊攥著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