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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一會兒,寬慰道:“無妨,樞密院能處理好這些事,何況他們今天就回來了?!?/br> 他都這么說了,堯氏還能再說什么?只能點點頭,頓了頓又似想起了什么,轉而笑道:“說起來,文文也快及笄了吧?” 齊嬰點了點頭,答:“嗯,還有幾個月?!?/br> 堯氏笑了笑,說:“及笄可是大事,姑娘家一生一次的大禮,你預備怎么給她張羅?” 齊嬰挑了挑眉,說:“她性子靜,又不愿意張揚,恐怕不喜歡大辦——我再同她商議吧?!?/br> 堯氏點了點頭,眼中頗有深意地囑咐道:“你別委屈了人家?!?/br> 這話本是很尋常的一句話,只是母親說的時候神情又帶了些揶揄,這便透出了些一語雙關的意味。 齊嬰愣了一下,待明白母親的深意,神色立刻又帶了些不自然,口中道:“母親,我與文文之間并非……” 他還沒說完堯氏便笑了起來,口中道:“對對對,你們并非男女之情——我也沒說什么嘛,你又何必這么大反應?” 只是堯氏口中雖然如此說,但神情間的揶揄之色卻越發明顯了,而她瞧見齊嬰神情間雖仍有些不自然,但心情又似乎頗為愉悅,眼中的笑意便越發濃了。 嘖,她這兒子處理起政務來一貫雷厲風行,可在這情愛之事上卻不知何故如此拖沓,只是這樣的事她一個做母親的也不好置喙,只能靜待他們自己把事情說開。 她有感覺,不會太久了。 堯氏笑了笑,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決意不再耽誤齊嬰的工夫,笑道:“好了你快回去吧,記得也代我跟文文問聲好?!?/br> 齊嬰應了一聲,待將母親送回嘉禧堂后,方離開本家回風荷苑。 秋日晚風清涼,頗有醒酒之效,只是他今夜喝了太多酒,雖是兌了水的,此時仍有些微醺。 微醺是宜人的,他在這樣的微醺中想起半月未見的那個人來,那雙華美的鳳目中便隱隱約約透出些浮光掠影一般的笑意來。 比今夜賓客們飲過的所有佳釀還要醉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喝了酒酒當然要回家找媳婦啦(害,裝什么裝,兌水的假酒罷遼 第82章 微醺(1) 齊嬰回到風荷苑時,初七還沒過。 清霽山依然同三年前一模一樣,山中的石階仍是一百零八級,風荷苑青瓦白墻的門口仍然掛著兩盞燈籠,什么都沒有變。 從園中轉入花廳,遠遠就瞧見堂中一片亮堂,燈火甚是明亮、也熱鬧,堂前的院子里雪團兒正在拿小爪子扒拉一只小繡球,丫頭們覺得它憨態可掬,也正圍著它逗趣兒笑鬧。 三年過去,雪團兒亦長大了,身型比小時候大了許多。大約因為主人細心,它被養得極好,胖了不少,渾身的毛發蓬松又雪白,看上去是圓滾滾的一團,在地上跑著追小球的時候倒讓人一時分不清哪個是貓哪個是球。 丫頭們玩兒得高興,一時沒瞧見二公子回了,青竹跟在齊嬰身后,見她們這樣不知分寸,便略微大聲地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 那幾個丫頭也不是別人,正是水佩、風裳、子君三人。 幾人聽見青竹咳嗽,一回頭瞧見公子正站在院門口,皆大驚,立即紛紛收了笑,躬身向齊嬰行禮。而這聲咳嗽也引出了原本抱著劍站在角落里的白松,他從不起眼的陰影里走出來,亦向齊嬰執禮。 齊嬰掃了一眼白松,點了點頭,后又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幾個丫頭免禮,繼而舉步走進花廳,卻沒瞧見他要找的人,轉過屏風落座后,淡淡問了一句:“你們小姐呢?” 三年過去,幾個丫頭的變化倒不大,主事的仍是水佩,此刻聽公子發了問,便恭恭敬敬地答:“回公子的話,小姐今兒一回來就奔廚房了,正親手給公子做湯餅呢,算著時辰,應當也……” 水佩話還沒說完,眾人便聽見院子里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丫頭對視一眼,知道是小姐來了,水佩干脆閉了嘴,同風裳和子君一道,默默退到了邊上。 齊嬰也聽見了動靜,抬眸向花廳門口看去,隨后便見沈西泠手捧著托盤從屏風后轉了出來,一時迷了滿堂人的眼。 三載光陰過去,當年那個細瘦文弱的小姑娘,變成了容色瀲滟的少女。 其實她的模樣倒沒怎么變,仍和小時候相差無幾。那雙妙目依然波光粼粼,眉間的那點紅痣也照舊靈氣逼人,變的是她的神態。小時候因際遇之故總有些畏縮閃躲,如今則更加柔和大方起來,另還更添了些獨屬于少女的嬌氣,那雙眼睛仿佛在這三年之間學會了說話,只消輕輕柔柔地朝你望一眼,便能立刻讓人心頭一軟。 她也長高了,高挑又細瘦,今日穿了一身白碾光娟珠繡的衣裙,收腰的款式,更襯出她漂亮的體態,腰身纖細不盈一握,偏偏該豐盈的地方卻都豐盈著,更有種艷麗的味道。 她生了一張佛典寶卷上所繪的飛天神女般清凈的面容,偏偏身段兒卻似話本唱段里的狐媚精怪,無論是誰,只要一望見她便會連連慨嘆女媧娘娘捏泥人的手藝出神入化獨孤求敗,竟然連這樣漂亮的人兒也捏得出。 她身后的那扇屏風繪得花團錦簇,她俏生生立在那里,便仿佛站在丹青羅色之間,愈發顯得瀲滟,正是這個當口兒她同齊嬰的視線對上,那雙波光粼粼的妙目立時便亮了,笑意滿盈,于是整個花廳也仿佛隨著她這一笑變得更加亮堂起來。 水佩在一旁瞧得分明,小姐從屏風后轉進來的那一剎那,公子的眉目便也柔和了下來,兩人對望了一眼,明明清清淡淡的,可她瞧著卻覺得心旌搖曳。 ……甚至莫名有種纏綿之感。 她心頭一陣跳,又瞧見小姐走近公子,輕輕將食盤放在桌上,同齊嬰見禮,口中說:“公子回來了?!?/br> 聲音柔婉,泠泠動聽。 她還沒拜下去,齊嬰便伸手輕輕扶了她一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坐。 沈西泠瞧了齊嬰一眼,臉上依稀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順著他的動作坐在了他身邊的椅子上,又聽他問:“幾時回來的?” “有一個多時辰了,”沈西泠答,“本應再早些,只是今日途中遇雨,這才耽誤了些時辰?!?/br> 她頓了頓,又小小地抱怨起路上的波折和艱辛,連車陷進泥里幾回都同他說了。 齊嬰一直聽著,等她說完才點了點頭,繼而上下打量她一眼,隨后收回目光,淡淡說了句:“平安回來就好?!?/br> 他言語清淡,可堂上眾人卻都能聽出一絲格外的溫柔之意。 這不是新鮮事兒了,青竹和白松平素跟齊嬰跟得久,尤其曉得,公子這幾年位愈高權愈重,與人交談時言語便有更多冷厲威壓之感,只有同沈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