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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齊云聽言挑了挑眉,卻是不懂這事兒還能有什么彎繞,韓若暉又是無奈又是覺得好笑,道:“你沒瞧出來?老太太是想讓她那侄孫女兒嫁給敬臣,嫌棄那方家的小姑娘礙了事,這才要將她逐出去,你去同她說道義怎能說得通?” “竟有此事?”齊云一聽十分驚訝,“容兒與敬臣?” 此事想來玄乎,不過細細一考量倒像真的。祖母一向抬舉娘家,如今要照顧傅容也并不令人意外。若容兒與敬臣成婚,傅家如今略顯飄搖的地位便得以穩固,于敬臣而言,像傅容那樣端莊持重的性情,倒也是個良配。 只是…… “只是老太太未免也太多心了,”齊云失笑,“那方家小姐才多大?敬臣總不至于……” 他夫人卻笑,說:“有什么不至于的?我倒覺得老太太的擔憂也不多余——你就不覺得敬臣待她頗有些不同?” 齊云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吧……” 韓若暉捂著嘴笑起來,輕輕拍打了丈夫一下,說:“你啊,能瞧出什么來???” 齊云又追問,他夫人悠悠道:“你弟弟是什么樣的性子,你自然比我摸得清楚。其實今日老太太說的話也有在理的,你說這照顧故人遺孤的事兒,給筆銀子也就是了,像這樣接到身邊來的倒是少見——這事兒放在旁人身上都少見了,何況是敬臣?嗯?” 這么一說倒真在理。 齊云轉過彎來,想想他二弟那一貫懶理是非的性子,確是待那方家小姐太周到了些。仔細想想,當初二弟提起讓瑤兒入家塾之事,興許也是在為那方家小姐做打算。 齊云品出些味道來,不過他還是十分信任他二弟的品性,絕不至于對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動什么歪念頭。他夫人聽了他這番話,笑道:“眼下他二人之間興許確實并非男女之情,可這往后卻說不好?!?/br> 齊云半信半疑,又聽他夫人道:“我只是拿不準敬臣對此事的態度……他那個脾氣,若一回來知道他領回來的小姑娘受了這樣的欺負,可不定會怎么著?!?/br> 這話一說,齊云也是心里沒底。 敬臣雖然一貫對長輩孝順,但一貫自己有主意。倘若暉說得不差,敬臣果真對那方家小姐特別照顧,回來卻得知祖母將人給欺負了,這…… 齊云一時頭大如斗。 韓若暉又嘆息了一聲,道:“二弟也是不容易,在外頭已經被朝廷的差事累得脫不開身了,回到家里頭還得再收拾這個爛攤子——我看這事兒你干脆別管,省得掰扯不清?!?/br> 齊云倒是想管,可這一頭是祖母,一頭是二弟,也是無論如何也插不上手。 他躊躇了一陣,想了想又要起身,韓若暉拉住他,問:“你做什么?” 齊云回過頭,答他夫人道:“去給敬臣寫封書信,他心中早些有數,總比乍一回來就瞧見這等場面來得好?!?/br> 敬臣的脾氣最不好揣摩,你說他脾氣不好,其實他又很少跟人計較;你說他脾氣好,可有時若動了怒氣卻當真叫人害怕。齊云覺得此事還是應當提早知會他一聲,免得再鬧出什么亂子。 齊云拍了拍夫人的手,溫柔道:“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寫好了便睡下了?!?/br> 韓若暉點了點頭,看著丈夫行到燈下寫信。 作者有話要說: 只能說嫂子是個明白人,瑞斯拜暴言:下更還不見面的話男主就是狗 第55章 曰歸(1) 齊嬰在南歸的途中收到了長兄的來信。 說來也巧,齊云找人給他送信的時候他已經動身南歸,那時顧居寒雖仍未退兵,但去勢已成定數。 齊嬰原本打算等魏軍退了再折返建康,但韓守鄴聽說蔣勇被殺后反應極大,這消息比預計的傳得更快。齊嬰知道這位世伯性情暴烈、壓不住事,仔細斟酌后,覺得還是應當親自同韓守鄴交代此事,以防他再鬧出什么亂子,遂讓徐崢寧留在石城以觀后續,自己則提前動身南歸。 結果在南歸途中卻碰上齊云派來的家奴,收到了長兄的信。 這一日是二月廿六。 那天天有小雨,雖說春雨貴如油,但行路遇雨終歸有些不便,何況白日里便烏云壓頂。送信來的家奴一身蓑衣,盡管遞信的時候很是小心,可還是讓信箋沾染了些許水汽。 信是青竹親手接過并送進馬車內的。他知道自家公子與齊大公子之間經常通信,因為大公子一向喜歡cao心,來信要么是關照二公子注意身體,要么就是同他說家中的近況,一般并無什么緊要。 只是這回似乎有些不同,青竹眼睜睜瞧見公子展信一目十行讀完了信后,原本平靜的臉色陡然便沉了下來,甚至眼中還劃過了一絲憂慮。 青竹極少在齊嬰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尤其是近些年,眼下瞧見難免心中惴惴,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問:“公子……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見齊嬰眉頭緊鎖起來,臉上的線條顯得冷清又嚴厲,并不答他的話,只對他說:“去告訴白松,加緊回建康?!?/br> 抵達建康時已是亥時過半,彼時城門已關,守城的士兵一開始沒認出這是左相府齊二公子的馬車,沒有放行,后來是白松掏了樞密院的令牌才得以進城。 近日陰雨,自石城向南一路泥濘,進了建康地界也是一般模樣,夜雨凄清,春寒料峭。 城中路上已幾無百姓,白松揚鞭策馬,將車駕得極快,一路回了齊府。 本家的門房大半夜聽人叫門,很是不耐煩,睡眼惺忪地出來察看,卻見叫門的是二公子身邊的童子青竹,一下兒瞌睡醒了大半,揉眼的功夫,卻見二公子已經踏進門來,匆匆進了府。 齊嬰徑直去找了齊云。 那時時辰已晚,府上的人都已入睡,齊云也已經歇下了,卻聽下人進來傳,說二公子回了,正等在門外請他出去。 齊云本來還將信將疑,披衣出得房門一看,竟果真見到敬臣站在廊下,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外衣上還沾著夜雨。 齊云十分驚訝,一邊系著外披的衣帶一邊問道:“敬臣?你回來了?之前不是說得后日才回么?” 齊嬰同長兄打過招呼,語速頗快地答:“嗯,有些公務要辦,提前回了?!?/br> 齊云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剛系好了衣帶,又聽齊嬰道:“我路上收到了兄長的信,說文文出了事——她如今人在哪兒?” 齊云聽言一愣,卻沒想到二弟這么急火火大半夜把他叫起來,竟是為了問那方家小姐的事。 他去信時已經將事情大致同他說了,說方家小姐同瑤兒起了爭執,后來兩人鬧騰起來,被祖母逐出了府。齊云其實對此事并不上心,對這樁官司的了解也都來源于他夫人的轉述,對于事情的細節知道得并不清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