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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路逃出的陸知雪罩了個正著。陸知雪一直和黑芽留在素律居,雖知道徐笑非其名,以往卻并未見過,當即掙扎求饒起來:“真人饒命!我沒有惡意的,我是出來求救的!”住在浣云宗后,徐笑非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孤魂野鬼了。突然見一個道行不低、卻通體澄澈的魂體,還生出了幾分好奇。畢竟魂體能干凈成這樣,定然是從未害過任何人的緣故。“求救?”徐笑非來了興致,“你難不成還是誰養在身邊的小鬼不成?”也不是沒有修士會養小鬼,但那些多半都不是什么心思干凈的人,小鬼也渾身冤孽、污濁不堪。能養出這般干凈小鬼的修士若有難,徐笑非倒也愿意相助一番。陸知雪不知道該如何求助,畢竟孟公子身份也很特殊,只單說有邪修追殺她,就在附近室內,還請真人相助之類的話。徐笑非眉頭微皺:“就在望舒閣外室?”陸知雪隱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她剛剛跟著孟祁安來到蒼霞山,也不知這室內室外都住著些什么人。她方才會求救,一來是自己被困住了,不得不求饒。二來她見這人面善,眉宇間滿是春風一般的和煦,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個壞人。可聽她說望舒閣外室幾字后,她就有幾分懷疑這人會不會,就是孟公子那位可惡的師父徐笑非……完了完了,據聞徐笑非和淮顯君是一路貨色,她不會自投羅網,把孟公子推向了絕路吧!“我……我……”陸知雪都快急哭了,扁著嘴不敢說話。徐笑非并未撤去她身上的電網,怕她慌亂之下亂跑到別人的山頭遭人滅殺了,自顧自起身往外室而來。因他在望舒閣內外室下了禁制的緣故,外室的動靜一般傳不進來,等踏出禁制,一股子熟悉到骨子里的腐木味道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是淮顯君。“糟了!”那日淮顯君便很清楚的表明自己不喜歡莊海,此番來蒼霞山竟不來尋他,先去了外室……莊海有危險!徐笑非的速度快地像一陣風,就在莊海所居房間,外部果真蒙著一層灰色的霧氣,將里頭一切聲響全部藏匿干凈。他袖袍一揮,那層灰霧退開一圈,砰一聲,門被他生生砸開了。淮顯君還翹著二郎腿欣賞孟祁安那張慘敗瀕死的臉,突然闖入的徐笑非讓他心中一驚。下一刻,他的表情便從容了幾分,先用灰霧堵住了殘缺的門,語氣帶著些許輕快,問:“又怎么了,我的徐藥師?”躺在地上的少年人身邊泛著時強時弱的靈氣,時而guntang似火,時而陰寒似冰。他昏迷中都緊緊皺著眉唇色慘白,想來是痛苦太過的緣故。徐笑非一時未看出少年人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上前幾步擋在他的身前,面向淮顯君冷聲問:“淮晟,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來我蒼霞山作什么?”淮顯君想從徐笑非的表情里分辨出他是否已經知道,莊海便是孟昭這一件事。如鷹一般銳利的視線掃過徐笑非的臉,淮顯君斷定,至少是此時此刻,徐笑非還不知道莊海就是孟昭。和他一樣,被那個人的法術給瞞住了。“不做什么,我也就來看看你屬意的徒弟是個什么人……”淮顯君懶散坐在椅子上的動作稍稍收斂了些,語氣里竟然還帶著一絲不被人察覺的乖巧。徐笑非的語氣卻并未好轉,甚至更加森冷:“你對他做了什么?”坐在椅子上的淮顯君雙手虛虛一抬,面上滿是委屈:“冤枉啊,你這徒兒厲害的很,我都碰不了他?!?/br>徐笑非雖不信淮顯君的話,但見躺在地上的少年人的確沒有什么外傷的樣子,也無法發作,收在袖袍中的手漸漸握緊:“那就請你先行離開?!?/br>淮顯君抬起的手頓住了,而后慢悠悠放了下來,十分自然地搭在膝蓋上,問:“徐藥師,你這話說的不對。我既然都說了我無法觸碰他,那我在與不在,有什么區別呢?”他的眼神不由落在了徐笑非身后的孟祁安身上。他和徐笑非還是有那么一點不同的,在他的眼里,孟祁安可就不是安安靜靜躺著那么簡單。他正在安靜的走向死亡。孟祁安體內的純陽火力終于在無意識之間慢慢融合到一起,金丹周圍流轉的純陽靈力越來越濃郁。徐笑非還未回頭查看少年的情況,倏得一道白光在窗邊炸開,登時宛如白晝。他猛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孟祁安,只見他的體表竟開始燃起了赤色實火,一股兇猛的能量波動,從他的丹田處蕩漾而出,不過轉眼的功夫,火浪一圈一圈將他圈在中心,能量如漣漪一般往周圍擴散出去。隨著這股能量沖擊擴散開,周圍的鳥雀紛紛帶著驚懼的尖叫聲撲棱升空,大雨滂沱,鳥類卻不避雨直沖云霄,一時蒼霞山上空滿是鳥群亂飛,簡直有遮天蔽日之感。這樣的異象徐笑非如何不清楚!他一開始是震驚,而后眼中閃過懷疑和迷惘,最后變成了不可置信和喜出望外。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顫抖異常:“他……他難道就是昭兒?!”149、我不殺他鳥雀驚叫不休,一層又一層雷云翻滾而上。淮顯君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眸光冷了下來,道:“你突然提起一個死人作什么?!?/br>“他沒有死!”徐笑非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他!”徐笑非哪里認不出來身后的少年人體內流轉的兩種靈力分別都是什么,一字一句,字字鏗鏘,“那日我……然后你告訴我,你把他挫骨揚灰了。我當時就疑心你怎可能放過那樣好的材料,果然……果然!”淮顯君也站起了身。他比徐笑非稍高一些,靠近了,便能從上到下看著徐笑非那張毫無瑕疵的臉。“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淮顯君勾起唇角,“你那日是什么情況,又對他做了什么難道還要我再重復一遍給你聽嗎?!”“徐笑非!你有什么資格裝圣人!你難道不覺得,現在這副樣子惡心到令人作嘔么!你敢讓你口中的那個昭兒知道你曾經都對他做過什么卑劣的事情么!”淮顯君的話每一個字都是鋒銳的尖刀,一下又一下扎地徐笑非血rou模糊。他眼底地紅色逐漸上涌,看上去如滴著血一般。“這就對了?!被达@君冰冷的手指輕輕勾起徐笑非的下巴,往上一抬,讓他正視自己的眼睛,“你和我是一樣的……留下來陪我,難道不好嗎?”越來越厚的雷云堆積在蒼霞山上空,其余山頭的人甚至都感應到了,紛紛走了出來,看向那層層疊疊的雷云。“徐藥師要突破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