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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靈魂。“你、你怎么……”顧何害怕極了,這支簪子比青竹扇的威力還要大上許多,為何一入她體內,那些暴躁的、可怖的力量都消失不見……她到底是什么怪物!為什么那么長的簪子幾乎入透了她的脖子,她竟然如一絲痛感也無,就這樣死水一般平靜的審視著自己!孟祁安聽到有人在說話。他看到魔物的利爪,聞到近在咫尺的腐臭。他來不及回頭,連踏數步,雙腳用力蹬著紅鱗怪的身軀飛入半空。余光內,男修們驚慌散開,顧何在后退,阿姐在流血。血液顏色黑紅,阿姐目光茫然。赤陽劍的火芒熱烈而洶涌,足以燃燒整片蒼穹。而握住它的人卻被黑紅的血液封住,身邊所有的聲響、味道、呼嘯而來的利爪,全部消失殆盡。直到他的身軀從空中落下。直到火辣辣的疼痛從面頰上綻放開來。“阿姐!”聲嘶力竭,青筋迸現。面頰上的痛感終于讓孟祁安回過了神,怪物口腔中的熱氣和難以言喻的腐臭味從他身側掠過,少年人挺身而起,手中的赤陽劍燃起熊熊烈火,‘當’一聲砍在怪物體表,終于砍碎了它堅硬的鱗片。“嗬……”怪物看了看碎裂的鱗片,腥臭的大嘴張開如碗口,參差不齊的尖牙上滿是粘稠的污穢,朝著少年人沖撲過來。這怪物不曉得吞吃了多少同類才進化成這般,身體堅硬竟和那日魔淵內的大塊頭有得一拼。孟祁安自知無力御敵,卻必須要將其制住才能暫時脫身,咬著牙從納海珠內抓出僅存的兩顆赤芒精魄騰身而起。精純的火陽之力瘋涌入體。孟祁安體內陰丹流轉,一時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火陽之力,只覺從指尖到腳心都翻涌著熱血,登時面色煞白,嘔出數口鮮血。“咳……咳咳……”明明體內火陽之力急速流轉,豐沛的靈力充斥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墒腔鹧鏌迷搅?,少年人的面色越白,騰在空中的身形忍不住輕晃起來。血。是那個少年血液的味道。孟知樂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轉過來,看向正在顫抖的一人一怪。少年人白皙的臉頰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痕,突兀且刺目。黑色外袍內的月白色里衣領子上滿是血污,看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血漬,便知是他方才自己吐的。他受傷了。孟知樂渾身僵硬,如同木偶人一般,一步一步朝著少年人走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她只是想要靠近少年人。“阿姐!”孟祁安體內熱血翻涌、靈力亂竄。他見孟知樂竟朝著戰斗中心而來,暴喝出聲,“不要過來!”赤陽劍在他手中化為萬道劍影,而后劍影一道又一道凝結起來,越凝越大、越凝越強,帶著燃燒的至陽之火朝著紅鱗怪物疾射而去,倏得將其活活釘在粗壯的樹干上。“嗬……嗬嗬……”怪物被前后扎了個透,卻還未咽氣,長長的蛇尾猛烈拍擊著地面,驚起一片塵土。“阿姐……阿姐……咳咳……”赤陽劍離手,孟祁安也脫了力。體內過多的火陽之力無處消散,在他臟腑內亂竄,走幾步便忍不住嘔出幾口鮮血。孟祁安身形微晃,步履卻無比鄭重。他迎著孟知樂走去,滿眼都是阿姐脖頸處那根刺目的簪子。陽光下的簪子是金色的,簪尾雕了一朵小巧的鳳尾花,尾翼修長而別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大概是簪子太深,孟知樂垂著腦袋停下腳步,努力思索了片刻。她想了想,伸手捏住那朵欲飛的鳳尾花,竟活生生將那長長的簪子整個拔了出來!“阿姐……阿姐!”孟祁安腳步虛浮,跌跌撞撞奔向瘦弱的女子。黑紅的血液從孟知樂冰冷的、細嫩的脖頸處緩緩流出,她卻無知無覺。孟祁安終于走到了孟知樂身前,他的手抖得厲害,看著血洞內不斷溢出的黑紅血液,少年人溫熱的手掌死死按在那處傷口上,雙目赤紅。“公、公子……”顧何的聲音帶著顫抖。雖然有些畏懼,可她顧何向來敢作敢當,當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顫抖,高聲道:“公子!她根本就不是人!她可是怪物,你別被她迷惑了啊公子!”孟祁安的體內火陽之力與極陰煞氣互相碰撞、廝斗而越發虛軟,捂住孟知樂脖頸的手變成了按壓,而后整個身子向下跪去,將孟知樂一同扯彎了腰,一同跪坐在地上。“我沒有做錯……我沒有做錯!這個女人她吃了魔物!她該死的啊,她不應該活著的!”顧何的聲音尖銳無比,聲聲刺耳。“咳咳……咳咳咳……”上涌的氣血幾乎讓孟祁安說不出話來,他微微側過臉,擦去了嘴角血污,輕輕撫摸著孟知樂的肩膀。他用衣袖擦著孟知樂脖子上的污血,可剛剛擦拭干凈,又有血溢出,一時之間根本擦不完。他的手向下滑,握住了孟知樂那只沾著污血的、冰涼的小手,反反復復,仔細的擦拭著。“公子!公子你不要再被這個怪物魅惑了!”顧何還想要上前,卻被少年人通紅的眼眶嚇住了。“公子……我……”她停住了腳步,聲音變弱了,“我才是雪霽的天驕,你為何寧愿與這樣的人為伍……都不同我……”孟祁安面色如紙,氣若游絲,眸中卻像是藏了萬千刀光,一旦她靠近便會將她撕個粉碎。顧何被孟祁安這彷佛要吃人的眼神嚇退了,也不敢再說話,顫顫巍巍向后挪了數步。那些男修們也不敢上前,跟的遠遠的圍住了跪坐在地上的一對男女。孟祁安沒有問顧何為何會這么做。他甚至不愿再與他們說一句話。他撫在孟知樂肩頭的手很無力,就如同方才沒有護住阿姐時心中炸裂的悔恨一般,讓他通紅的眼眶內漸漸生出了水意。孟知樂呆呆的,安安靜靜,看著眼前眼眶通紅的少年人。他好像要哭。不,他正在哭。孟知樂感覺不到疼痛,也看不到脖頸處流出的黑紅色血液。她只看到了少年人的傷痛,和少年人的鮮紅的血液。為什么哭,我不覺得疼啊。孟知樂靜靜盯著眼前的少年人,用那雙被他擦干凈的、冰涼的手,貼在了少年人臉上細細的血痕上,蹭了蹭。一如他對自己做的那樣。“阿姐……”鼻子酸澀,眼眶溫熱。孟祁安拉起孟知樂小小的、冰冷的手,將腦袋埋到了她的手心。“沒事啊,小錢不疼?!?/br>他小聲說著話,臉在孟知樂的手心蹭了蹭,一如年少時帶著傷痛回家,伏在阿姐膝上一般。被洞穿